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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你预知这些事,会得到惩罚吗?(2 / 2)

宋听檐微微敛眉,看了他一眼,“不准跟着。”

常坻瞬间不敢再跟,连忙退下,他站在廊下,见外面蒙蒙细雨,“殿下,落雨了,等雨先……”停罢。

可话还没说完,宋听檐已经径直走进雨雾中,不顾腿伤,步履匆匆进林中机关门,转眼消失在视线中。

常坻颇有些胆战心惊,自家殿下胆子极大,每每行事总叫人害怕不安,至今无法习惯,如今这般局势错一步,步步错,怎能妄为?

他也实在不明白这紧要关头,殿下如此冷静之人,自然知道陛下现下疯癫得厉害,又有什么要紧的事需要冒这么大的险出府?

宋听檐出了府后,直接去了先生院,大门外只有一个小童打瞌睡。

他低声问,“夭先生呢?”

小童见人来,一时间愣了神,连忙迎他进去,“殿下,先生在主院里,今早身子不适,一整日都没有出来半步。”

宋听檐径直往主院走去,听闻此言便开口,“不必跟着了。”

小童也不敢再跟着,更不敢越过殿下去通传夭枝。

宋听檐走过青石板路,径直去了主院,绵绵如针的雨丝不停落下,他一路过来并未撑伞,乌发衣袍已沾染了水珠。

整个院子像洗过一般,到处都是湿漉漉的,连叶上都续着剔透的雨珠。

他才走进几步,就听见屋里声响,显然疼痛难忍。

他停下脚步再迈不出去,难得反应不及。

夭枝浑身汗湿,这天罚不仅仅止于此,竟是一阵接着一阵。

十指连心,她疼得几乎无法呼吸,额头瞬间冒出一片冷汗。

她没想到天罚会这般可怕,她写完浑身汗湿,像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疼到失去意识好几次,等到写完账本所藏的位置,整个人都被搓磨了一遍。

她面色苍白,勉强平顺下一口气,只能将自己关在屋里,她有气无力靠着,忽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夭枝。”

他声音一贯好听,也能叫人轻易认出来,她如今模糊了思绪,竟也能听出来。

夭枝看向门,实在无力去开,她费劲开口,“殿下来此有何事?”

他却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外头没有走的意思。

夭枝想到他如今情形,倘若让皇帝发现他擅自离开贤王府,转念便会要了他的命。

她勉力起身下靠榻,才下地脚上便传来剧烈疼痛,她脚下一软,直接扑倒在地。

宋听檐听到里头的动静,当即一脚踹开了门,见她倒在地上,衣发汗湿,面容苍白,弱柳扶风倒在地上,竟是起都起不来。

他当即过来扶起她,揽进怀里低头看来,声音都轻了几许,“何处不适?”

夭枝靠在他的臂弯里,疼得意识模糊,他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今日绵绵细雨一直没有停过,他的衣袍已被雨水浸湿,眉眼玉面上也全是雨水,越显眉眼殊色。

夭枝微微摇头,只是苍白的唇色根本无法掩饰,亦没想到他会这般大胆来看她,心中五味杂陈,“陛下命你禁足,你也敢出来?”

宋听檐似乎并不在意,伸手拂过她汗湿在脸上的发丝,指腹轻轻触碰她柔软汗湿的面庞,“怎么这般苍白,我找府医来看看。”

夭枝只觉他如今这般,总不像对先生一般,竟似男女之间的相处似的。

她来不及疑惑,闻言只觉他胆子是真大破了天,还敢出去招摇,她当即伸手握住他的手,费力开口,“不必,我的身体我自己知晓。”

宋听檐看着她,“你身子自来强健,怎会这般?”

夭枝才觉得自己唇瓣发干,她微微一抿,“这几日春日初寒,着了凉罢了。”

她说着,宋听檐反手握住她的手,果然觉得她手颇有凉意。

他俯身将她搂进怀里,抱着她似要让她暖和些。

夭枝被他突然揽进怀里抱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兼带着干净清冽的男子气息也这般近,很烫,一时顿住,“簿辞?”

宋听檐没有说话,却抱得她越发紧,夭枝感觉到他身上炙热的体温,烫得都叫她颇有些心口发紧。

虽暖意渐深缓解了些疼意,可如此着实让她有些不自在。

夭枝清了清嗓子,微微挣扎,“让我去靠榻那处。”

宋听檐闻言倒没说什么,伸手穿过她的腿弯,一手将她抱起,直接抱到了靠榻上才放下。

榻旁窗子开着,外头下着细雨,偶有一阵风吹过,都带有凉意。

夭枝刚离开他的怀抱,便觉周身寒意袭来,颇有些冷。

宋听檐已然拿来净布,俯身而来替她擦去脸上的汗水,擦干之后果然舒服许多。

她着实无力,便由着他来。

毕竟伺候确实很到位,她做盆栽时可没遇到这样细致的人。

宋听檐顺着她温软的脸颊擦干而下,接着擦向她的脖间的汗水。

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上来一般,这般疼吗?

他微微抿唇,抬手将她汗湿的发微微撩开。

夭枝只觉他的指尖碰到了她的脖间肌肤,叫她忍不住敏感一缩。

布接着往衣领而去,他抬手解开了她的衣带。

夭枝一愣,当即伸手握住解开的衣带,惊愕看向他。

宋听檐似不解她这般,抬眼看来低声问,格外温和,似轻哄一般,“换上干衣舒服些。”

夭枝没见过他这般温柔,一时无措,“……我自己换罢。”

宋听檐闻言收回了手,“也并未没有换过,何必见外?”

这是见外不见外的事吗?

虽说她这类的精怪不喜穿衣裳,便是不穿也不会不自在,但总不能在他面前脱光了去,在凡间应当是夫妻才能到这般地步。

让他来脱衣换衣,到底是古怪的。

夭枝想到这处才反应过来他前头半句话说得是什么,她一时顿住,想起那一日客栈里,她早就有此疑问,但却没有细想。

那客栈没有女子,自然也没有女子能替她换衣。

那么那日替她换了全身衣裳且擦干身子的……自然是他……

她抬眼对上他的视线。

他清风霁月的模样,看着根本没有半点不妥。

夭枝面颊瞬间滚烫得厉害,虽是昏迷没有知觉,但也不知他是怎么擦的。

不会像方才那般细致罢?

她想到此,不知何处而来一阵风,叫她不由打了个哆嗦。

宋听檐微微敛眉,起身关上窗子,伸手而来便解她衣裳,似也有些气着,“和我犟什么,你有力气换吗?”

“男女……不行。”夭枝喃喃开口,着实没有力气,只能抓住他的手,身子都坐不住,直直往前倒去,脸直撞上他的胸膛。

下一刻,他伸手揽住她,垂眼看来,视线落在她面上许久,声音莫名低了几分,眼中眸色似水潋滟,“你不是从未将我当成男人看吗?”

他语调微低,却像个钩子,夭枝心微微收紧,从没有这般近和他说话,再是亲近,又哪有这般靠在他怀里与他说话,只觉得气息萦绕交缠,他的体温都缓缓传来。

太近了,旁人进来看见,只怕都觉得他们耳鬓厮磨,不像话。

夭枝连忙往后靠去,身子靠上靠榻的软枕,微微摇头,开口虚弱,“我是觉得不必换,便是换了也会汗湿。”

宋听檐看着她自己挪出怀里,闻言未语。

他沉默片刻,起身去点屋正中的取暖鼎炉,炉子生了火,暖意而起,屋里的冷意才驱散了许多。

他将镂空炉盖重新盖上,忽而薄唇微启,平和开口,“你预知这些事,会得到惩罚吗?”

夭枝脑子“嗡”地一声,空白了一瞬,惊而看向他,“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