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岂有两个都要的道理!(2 / 2)
而夭枝去一一核对京都外搜集而来的七旬老者身份,一时间忙碌非常。
酆惕在府中自是忙碌,酆老夫人且还在身旁念叨。
酆老夫人着实为酆家子嗣稀薄生急,小厮回禀过,自家儿子往日都在禹州那处,也没有和女子接触过,问他也都是避而不答,如今回了京都亦没有,难不成是心有所属?
老夫人思来想去灵光一现,近日与自家儿子频繁接触,不就还是那位夭大人吗?
当初哥儿忽然从禹州回来,也是为了看这位被关进天牢的夭大人。
酆老夫人想起往日贤王提醒,如今才发现陛下好似根本没有因为前太子而迁怒夭大人的意思,且如今朝堂上几次风波,牵连甚广,这夭大人都屹立不倒,可谓是陛下近臣了,一时便觉这婚事倒也可行。
老夫人倒是极为满意,她和颜悦色看向酆惕,“哥儿,你心中所悦可是那位夭大人?”
酆惕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这,婚事屡屡被逼,如今得了这话,瞬间拓宽思路,用夭枝的名头自是最好不过。
可比夭枝给他出的所谓一药下去,断子绝孙的主意好上不少。
他后头再与她说一声借她名头一用,便不必为如何搪塞凡间母亲而头疼了。
酆惕想着便也微微颔首,“此事母亲万不可声张,她还没有同意。”
“那是自然,你且多多与夭大人接触。”老夫人连声应是,这天大的喜事,自然也是坐不住的,她得叫上几位交好的手帕交,商量着婚事如何筹备。
毕竟自家哥儿那是十拿九稳的性子,他若是说出这话,那么这事便有七成能成的,她只需备好这些等待便是。
老夫人喜气洋洋想着是一刻也闲不住,当即起身回院中,吩咐道,“将请帖发出去,邀几家夫人今日来府上一聚。”
…
皇帝病倒,朝堂上总归是要帮手,皇帝不可能全权放手朝中官员,便解了宋听檐的禁足,交给他一些必须处理,而自己已无力关注的事。
尚书房中,宋听檐看着手中折子,几位老臣来回商讨着禹州地势改造,欲要等人一道,却怎么也等不来人。
“这酆大人怎还没有来,先前这禹州如何引水造渠,如今地形如何,最清楚的便是他,怎得还不来?”
“酆大人如今真是事忙,殿下都在这儿等着他呢。”其中一个臣子颇有怨气。
宋听檐闻言抬眼看向他们一眼笑了笑,并没有参与其中,视线片刻便回落在折子上。
一人捻须道,“已经着人去叫了,不过如今酆大人好事将近,恐是会耽误些许时候。”
其中大人显然两耳不闻窗外事,闻言疑惑,“是何喜事,怎不见酆大人提起?”
“你还不知?酆大人可是要成婚啦,家中都已在备聘礼,一应事宜都在张罗着。”
这倒是个稀奇事,要是旁人的婚事,那就不必说,可这个酆惕酆家长公子可是京都官宦人家的贵婿人选,极为受欢迎,在场几位家中有待嫁女的官员可都是中意过酆惕的才干品性家世,皆欲以其为贤婿,可惜皆是未成。
如今闻言自然好奇,“这婚配的是哪家姑娘,怎都没听说?”
“这人不就远在天边,近在咫尺吗?我们大家可都是见过的,只是如今人并不在场。”
这话一说,便有人猜出来,“莫不是夭大人?”
“正是。”
气氛莫名安静了一瞬。
宋听檐闻言面容依旧平静,只是玉面上的笑莫名浅了许多,最后了于无痕。
众人见是夭枝,皆想起来往日那段传言,“可如此说来,这二人并不相配啊,酆大人如此端正之人,夭大人她太……剑走偏锋了……”
这剑走偏锋都是委婉之言了,何止是剑走偏锋,简直是丧心病狂的代表,穷凶极恶的魁首,这二人怎可能合适在一块儿?
更何况京都名媛贵女何其之多,便是商户之女也教养的比夭大人更像高门女子,怎就要娶夭大人了?
此人做派实在不像闺阁女子,且不说像闺阁女子,那些歹毒的主意更能让人忘了她人的身份……
众大人不解,安静许久的季尧安忽道,“依我看,他们二人才是最相配的,夭先生和酆大人二人危难之间不离不弃,实属难得,又何需世人眼中的相配二字?”
这话倒是在理,谁也不敢此时对夭枝有何闲话,毕竟人可是上面坐着这位的先生,一时间皆附和,“这倒也是。”
宋听檐闻言手中的折子已经许久未动,也不知所思为何。
正说话间,酆惕匆匆而来,他进来便先向宋听檐请安行礼,“微臣参见殿下,臣姗姗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宋听檐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折子温和开口,“起来罢,知你事务繁忙。”
“多谢殿下不责之恩。”酆惕跑得额间皆是汗珠,又冲着诸位大人作揖,“抱歉抱歉,诸位大人久等了,实在是路上马车不通,这才来迟了,我给诸位大人赔罪,望诸位大人莫要见怪。”
众人方才一方讨论都以为他是为了准备提亲来迟,自然不会怪罪。
“酆惕大人不必客气,这大喜事自然是要耽误些时候的,改日我们可要去你府上吃喜酒。”
宋听檐闻言拿着手中折子,看着酆惕许久未语。
酆惕听得茫然,等听到喜酒二字才恍然醒悟,只怕说的便是他和夭枝。
这事也不知怎么的,才短短半日就传了遍,叫他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他后头与夭枝说过,夭枝自是不在意,她又不是凡间女子,还需考虑婚配嫁娶一事,自然也是随意,反正他们二人也确实时常需要在一块商讨事宜,如此倒也名正言顺些。
是以酆惕便也没有再解释,只是笑着回应,“自然自然,那是自然。”
酆惕正准备转移这个话题却忽听坐上人开口,“不知酆大人和先生的婚事定在何日?”
酆惕转头看向座上的人,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他想了一想,拱手俯身道,“回殿下的话,微臣年纪不小了,应当也是快了。”
宋听檐闻言眼睫微抬,视线落在他身上虽然平静,却不知为何周遭氛围极静。
他忽而站起身几步行来,本就比酆惕高出许多,这般自有几分压迫。
酆惕见他这般微微一顿,“殿下?”
宋听檐看了他许久,慢慢笑起,温和有礼道喜,“酆大人虚长我几岁,自是生喜,先生与我相近,如此喜事甚好,届时喜酒可要请我前去热闹一番……”他话间温和,却没有多少笑意。
酆惕不知为何,莫名觉得殿下道喜,却并不多欢喜。
他自来平静平和,与他也素来君子之交,如今还是第一次让他察觉到了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