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叫你夫婿看见我们这般可如何是好?(2 / 2)
那人关上窗走到桌前,夭枝看向声音来处方向,心中不安,正欲起身出去,便见火折子在黑暗中忽而亮起,如画眉眼在黑暗中一闪而过,分外惊艳。
夭枝瞬间一顿,起身的动作微微僵住,重新跌坐回去。
火折子骤然一亮便微微暗下,他拿着火折子,垂手将火烛点燃。
随着烛火越燃越旺,屋中慢慢亮堂起来,夭枝的视线也慢慢清晰起来。
火烛映出眼前人长身玉立的身姿,容色惑人潋滟,在这风雨摇曳的雨夜之中分外冲击视线。
屋外风声雨声夹杂着,衬得屋中只有火烛燃烧声响。
“你……你怎么来了?”夭枝听到自己微微低哑的声音,只觉颇为艰难。
宋听檐点亮烛火之后,拿着手中的药往她这边走来,却没有回答她,而是稀疏平常地开口,“夜里当值的太医不多,宫中娘娘正巧不适,自然都被派去了。”
夭枝闻言略有怔神,若不是她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可是在反对他做太子,如今见到他这平静的模样,倒反而以为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她一时不知该开口说什么。
宋听檐已然走近,在她面前蹲下身,伸手而来握住她的脚踝。
夭枝脚踝上一紧,心中慌起, “不必……”她当即要收回脚,他却握住未放,手抓着她的脚踝,仿佛禁锢难逃。
她越发僵硬,“我自己会上药……”
宋听檐却像是没听见,手握着她的脚踝微微抬起,“这药颇有奇效,你跪了两个时辰,若是不贴上药膏,明日便会肿得走不了路,再严重些,每当下雨之时便会疼痛难忍。”
夭枝忽而想到他先前在宫里跪了这么多日,如今恐怕也留了病根,“所以你如今也疼……?”
宋听檐没有回答她。
他没有回答,她也能觉察出来,他来时走路比往日慢了许多。
他这般能忍,又自来压抑本性,自然不会说。
她正想着,宋听檐已然脱去她的鞋袜,露出细白泛粉的脚,脚趾个个小巧洁白,很是可爱,只是落雨,她这般走来,难免已然打湿了鞋袜。
如今鞋袜褪去,脚趾都沾了水泽。
宋听檐用衣袖慢慢擦去她脚趾上的水意。
夭枝感觉到他的衣袖擦过她的脚,一时眉心一跳,面烫得厉害,当即抬脚想要挣开却踢到了他的腿,脚趾勾过他的衣摆像是撩拨,她心一慌,瞬间不敢动了。
他眼帘微抬看来,白皙修长的手握着她的脚踝,看上去莫名暧昧,尤其是这样的雨夜。
夭枝颇有些不自在,连忙挣扎着收回自己的脚,宋听檐倒轻易由着她脱离。
她连忙自己将裤角往上拉起来,露出红肿的膝盖来,她伸手向宋听檐,“药给我罢。”
宋听檐却没理她,看着她通红发青的膝盖,抬手而来,指腹在她红肿的膝盖上轻轻一抚,颇有些痒意。
夭枝下意识往后回缩,却因为坐着退不得多少。
她的皮肤细白娇嫩,这般红肿显得格外明显,而他的指节白皙至极,却是与她不同的白。
他的白皙看上去格外硬朗,不同于她白得那般温软细滑,如牛乳一般。
宋听檐看着她的伤处,他看得仔细,长睫在眼下投出一道阴影,越显面容清隽。
这般近,隐约能感觉到他的气息落在肌肤上,很痒很烫。
夭枝呼吸下意识放低,莫名紧绷。
宋听檐看了片刻,低头将手中的药膏揭开和匀,贴向她的膝盖,冰凉的药膏贴到膝盖上瞬间叫她舒服了不少,疼意也缓解许多。
待一一贴好,他才将她的裤角放下,拿起她的小袜,似还要替她晾干。
如此贴身事物叫夭枝实在有些受不住,从他手中夺过了袜子,“这我便自己来罢,多谢殿下。”
宋听檐看着她将袜子拿走,忽而开口平静说了一句,“先生与我生疏了。”
夭枝穿袜子的手一顿,心中微微酸涩,一时复杂难言。
他这话说的,往日熟悉之时,她也未曾让他穿过袜子,鞋子之类的罢?
小袜已被雨水弄湿,她索性就不穿了,随手放在一旁,低头快速将鞋子穿上,看向他,“你不知道我跪着是为了什么吗?”
宋听檐看着她许久,“我知道,你不想我做太子。”
他如此坦然,她突然不知该说什么。
她这般不开口,自然便是默认,宋听檐垂眼片刻,忽然开口,“先生哪一日成亲?”
他突然开口,夭枝思绪停滞,想起酆惕先前和她说过此事遮掩一二,京都都传遍了,她自然也是默认。
“还不知,这些事都是他在筹备。”夭枝敷衍而去。
“先生不是喜欢酆大人吗,怎对自己的婚事这般不上心?”他薄唇轻启,问得直白,像是闲散开口。
这怎还回答不出,太过简单了。
夭枝随口道,“他办事妥帖,这些事交给他比让我来做周全许多,我只管安生做娘子便是。”她自是不在意这些,她忙着找老者都来不及。
她站起身,如今这时候,他们已然不能再像往日那样,如友一般坐在一起闲谈逗趣了。
屋外忽而一阵风吹进来,夹带雨丝迎面而来,她天罚过后颇为虚弱,不住缩瑟一下。
也不知是这冷雨的作用,让她分外清醒。
她看向宋听檐,他并未起身,而是默然看着她站起身,眉眼极为好看,只是眼里太过平静便显冷漠,如今更如古井般深不见底,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如此这般,他们自然不同路。
夭枝唇瓣微动,告辞的话还在嘴边,便听到外头酆惕的声音传来,“夭卿。”
这倒给了她开口的契机。
她低头看向他,“簿辞,往后你也不必手软。”因为她绝对不手软。
她心中默然,他们之间已没有办法留情面。
她会千方百计阻止他坐上皇帝这个位置。
她转身便往门那处走去。
忽而一阵风猛然吹开了窗子,吹灭了屋中的火烛,眼前瞬间陷入黑暗。
门外迎面而来的风吹得她睁不开眼,冷风夹带凉雨而来,寒意刺骨。
早知道便该多穿几件衣裳,神仙要是活生生冻死在凡间,应当会被笑罢?
两排屋门未关,被吹得来回摇撞,夭枝不由抱着自己的胳膊挡挡风,听到酆惕叫她,正准备开口应声。
却隐约感觉身后有人走近,她下意识转身看去,却被宋听檐一把抓住她的下巴,身子而来直接将她往后抵到门上。
她心中一惊,反应不及已被宋听檐整个人抵在了门上,连带身后的门也关了上,只留一扇门随风摇撞,风更大了。
她呼吸微急,还未来得及开口,宋听檐已经锢住她的下颚,低头吻咬上来。
他的唇一贴上她的,牙齿撞上她的唇。
夭枝忍不住吃疼,直哼出声,他越发蛮狠,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
她只能被迫仰着头承受,只觉他握着她的下颚太紧,叫她吃疼,不由忍不住呜咽出声,却被外头雨声掩去。
只有一旁的门,随着风雨来回摇动,如此混乱,夭枝耳旁却能听到他们亲吻的水泽声,叫她心紧都要从心口跳出来。
门外酆惕已然走近,见她没有回应,有些疑惑,“夭卿,你没在里头吗?”
她心头慌乱至极,连忙伸手去抓宋听檐锢着她的手,动作却不敢太大,唯恐被酆惕发现。
她如今这般气力不及,仙力本就缓弱,一时生急竟用不出半分,做这一二动作便气喘吁吁,根本挣脱不了一二。
宋听檐用力亲过她之后,才微微离开,他薄唇缠磨之间生红,隐有水泽。
呼吸交缠,夭枝一时心慌,竟不敢看他。
他的手还是锢着她的下颚,唇靠着她的,似亲非亲,暧昧至极,“你的小袜还在我手上,叫你夫婿看见了可如何是好?”
夭枝听到这话,心头惊愕,连忙去拿他的手里的小袜,他却又吻了上来,薄唇与她相缠,极为过分。
“要不要让你夫婿听听你是怎么做别人先生的,与自己的弟子都亲出声音了。”
夭枝只觉浑身的血都往脸上冲,烫得她受不住,心慌跳得厉害,脑中已是一片混乱。
外头酆惕已经走到门口,近门这处,“夭卿?”
这般场面,要是叫酆惕看见了,她都不敢细想下去……
夭枝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惊而看向他,他却充耳不闻酆惕走近的声音一般,故意锢着她半分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