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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朕为皇帝,天经地义!(1 / 2)

荒山枯草之中,一人蓬头垢面,缓慢往前爬行。

因为浑身的疼痛,叫他每爬一步都如行刀背,但他依旧眼露阴狠,坚定不移要杀人。

他一定要杀了宋衷君,叫他们知道,他不是可以随手掌控的人。

他手脚并用扒开荆棘丛,往前爬去,下一刻,前面出现了一道墙,还是带布的。

他视线模糊之间,抬眼看去,原道不是墙,而是一个人站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一时怒起,“瞎了吗?挡你爷爷的道……”

他还未说完,视线就落在面前人苍白无血色的小脸上,这般荒山之中,迷雾四布,似鬼非人,难得叫他惊了一惊。

待他定睛一看,这人竟还很熟悉。

此人怎么这般苍白虚弱似鬼,往日折磨他的时候,那精气神可不是一般好。

难不成恶人自有恶人磨,有人替他报了仇?

夭枝看着他,慢悠悠点评了一句,“不错,比曱甴还能活,跟我走一趟罢。”

嫪贳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不,便被夭枝身后出现的男子一把拽了出来。

他一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落到了这魔头的手掌心,他匪夷所思,“你究竟是如何找到我的?”

夭枝看着酆惕给他压制蛊毒,似乎没什么气力,“找你还不容易,找到大殿下不就找到你了?”

嫪贳耳中只听到了淡淡嘲讽,却不知嘲讽点在何处?

酆惕施针压蛊,他身上的疼痛慢慢消失,心中却暗暗想,等往后有机会,他一定将他们全部杀光,报此拿捏之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次子,贤孝聪敏,蒙天庇佑,特今传位于其,望其励精图治,以民为先,是为明君,钦此。”

皇帝大殓,新帝登基,文武百官站于两侧,宋听檐金冠龙袍,立于中间,手持三柱长香。

悼词后,宋听檐上前一步正要将香插在长鼎之中,忽听远处一道男声喝止,“慢着!”

百官纷纷回首,皆是惊愕。

宋听檐上香的动作停下,转头看向声音来处,眼中神色未明。

官员正要怒其斥责,抬眼一看,却发现是远在凉州的大殿下,他亦穿了一身龙袍!

宋衷君身后跟着许多人,皆是他往日的幕僚,分明是硬闯进来。

众人惊愕之余,都没反应过来,不知大殿下怎敢做此事?

倒是丞相并不惊愕于眼前此事,淡声吩咐,“大殿下怎敢身穿龙袍,出现在此冒犯天威,怕是魔怔了,着人送殿下回凉州。”

贺浮当即越出人群,喝道,“拿下!”

当即有御林军上前,宋衷君上前一步,将手中的圣旨高举,扬声道,“孤有先帝密旨,谁敢动孤!”

一时间众人疑惑万分,反应不及。

身后酆惕当即上前接过圣旨,疾声道,“先帝密旨在此,众人接旨。”

众人迷惑不解,有些下意识要跪,有些不知要不要跪,见旁人都没有反应,一时间皆站在原地未动。

酆惕也不管此,打开便扬声快速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长子,仁孝慧德,蒙天庇佑,特今传位于其……”

众人还未听完,皆是惊讶。

“这,这……”

“……这究竟怎么回事?”

众人交头接耳,慌乱不知所措,这临到关头怎么还有这样的事?

新帝已有,怎可能又立了前一位太子为皇帝?

酆惕念完之后,将手中的圣旨高举,“先帝旨意在此,难道尔等要抗旨不尊?”

贺浮听着眉头紧皱,一旁的丞相扬声开口,“荒天下之大谬!

先帝去前,本官亦在!先帝并未下达任何密旨。

先帝离去那一刻,太子便为新帝,你远在凉州,着一身假龙袍来此传自拟圣旨,当真是魔怔了不成,你已谋逆被废,早已不是太子了!”

丞相这一言,百官才反应过来,前太子可是谋逆被废。

先帝怎可能立他?

宋听檐八风不动,不怒自威,简单一句话便稳朝臣,定其性,“乱臣贼子,假传圣旨,就地斩杀。”

众人才发现这乃是逃狱的酆惕,那还真是乱臣贼子,闹剧一场。

一时间百官纷纷指责,简直荒谬,历朝历代都没见过这么不着调的前太子,当真疯癫得厉害。

御林军一拥而上,宋衷君身后的人纷纷持刀而出。

酆惕亦有身法,一个翻身,避开御林军的擒拿,越上远处旗杆柱上,“诸位听我一言,我身上是背负案子,待此间事了,自会回到狱中等待处置,但如今事大,先帝圣旨在此,诸位应当分辨真相,料知谁才是先帝真正要立的君主!”

“还不拿下!”丞相喝道,不容他扰乱登基大典。

贺浮当即上前,“人臣逃狱,胆敢假传圣旨扰乱朝纲,放肆君前!”他当即拔出剑来,便要上前斩杀。

一道清越女声在嘈杂声中缓声而出,不急不躁,“众目睽睽之下怎会假传圣旨?”

她缓步走出人群,一身黑色斗篷将全身包裹着,本没在人群之中被挡着,根本不起眼,如今出来才发现,这满场之中文武百官,御林护卫,就只有她一个女子在。

她抬手将遮住大半张脸的斗篷拿下,露出了脸,身着官服,面上官威已显,“如若不信,上前来看。”

宋听檐未发一言,看着她走出来,站定宋衷君身旁,不知是早便看见她了,还是并不意外她的出现。

夭枝说完对上他的视线,心绪沉重。

宋听檐长睫慢慢一眨,拿香的手缓缓垂落身旁,香燃到一半,半截香灰掉落在地,散落几截。

他们太过了解彼此,自然一眼就知道她的主意。

夭枝看着他垂下眼,像是失望至极,就像本就不受宠爱的孩子,明明好不容易就要拿到的糖,却又被人突然夺走。

她一时不敢再看他,收回视线,连呼吸都沉重。

“是相师……”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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