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编得挺好,但那位货主为什么不报官?”
“沿海大型港口都是市舶司专门负责处理这种事情,如果嫌麻烦,还有四海商会的仲裁庭,只要证据确凿,丰裕号还要在大明的土地上做生意,这钱就没有要不回来的道理。”
“找到你们,那就表明这是笔黑钱,不方便通过官方渠道,说说吧,是走私夹带,还是违禁物品?”
海盗船长也没有想到,自己想出来的保命理由,被人直接戳穿,甚至还引出了其他问题。
很有可能把上家都连累了,想想将要面临的后果,他是真哭出声来了,而不是刚刚的那种表演。
“大人,没有啊,真的只是普通的货款纠纷,小的就是个要债的,货主嫌市舶司和四海商会仲裁庭都太慢,所以才麻烦我们。”
见他还在嘴硬,按照盛铭平时的习惯,直接嘴巴里面塞把铁核桃,按住暴打一顿,就什么都招了。
这些人说穿了,就是皮痒,能糊弄就糊弄。
可现在身边有唐赛儿,也算是给郡主科普了,所以盛铭还是多费了番口舌。
“慢?交给你们就快了?你们应该追丰裕号很久了吧?”
“我不信这茫茫大海上,哪怕是提前知道航线,你们就能顺利地把人逮住?”
“还有既然是商人,怎么会和钱过不去,市舶司是免费的,仲裁庭也不过根据款项,收取一个点到两个点费用,但是到你们手上,没个三五成的,你们会出手?”
自己的谎言接二连三的被揭穿,船长彻底知道了。
什么叫说多错多,他干脆就一个劲地磕头求饶,让盛铭饶他一命,不再说其他的。
盛铭看着他的眼泪鼻涕把水手刚刚擦好的甲板又弄脏了,一脸嫌弃,摆了摆手。
“赶紧把他带走,交给其他船上的暗卫审问,他们比我们专业多了,说不定还有番大收获,四海商会不是说了,最近市面上的违禁品有些多,需要好好管一下了,这些海猴子,不狠狠敲打一番,会上天。”
水兵得令后,将人提走了,就剩下好奇的唐赛儿追问:“什么是违禁品?”
走私夹带,她倒是清楚,这个徐闻教过她。
大明现在主要港口城市里面设置的市舶司,除了处理相关商事矛盾,主要的作用就是征收关税,这也算是目前大明的重要财源之一。
现在朝廷赈灾,对外用兵,平叛,都毫不费力,主要就是靠这个。
有收就有逃,这种行为屡禁不绝,就是违禁品这块,她从来没听说过。
“主要的违禁品就是人!”
盛铭说出了一个冰冷的事实。
“国内过不下去的各种亡命徒,还有各种破落户,走不了正规渠道移民开拓,只能是走其他渠道了。”
“而同时国内有些人爱好特殊,喜欢南洋那边的土着女子,觉得她们身材娇小,好调教又听话,所以就有人专门做这个生意。”
唐赛儿听后感叹不已。
原来不管陆地还是海上,都是一样,人的贪欲是没有底线的。
岸上有地主老财,地方豪族和官府勾结,让人破家灭门,逼良为娼。
到了海上,这些人更没有底线了,更是干脆干起了人口买卖。
盛铭还说起了自己的经历:“我曾经稽查过一艘贩奴船,如果没有亲眼见过,你根本想象不到那种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