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也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这期间,他一直沉默不语,整个人都显得很低沉,这不像我所认识的钟大师。
所以刚一出门,我就迫不及待地问他:“钟大师,你这是怎么了?”
钟灵双手抱胸,咂吧了一下嘴:“这事吧,真有点邪性,恐怕这双鞋的主人没那么简单。”
“你是不是看出了啥?”我又追问。
钟灵点点头,一边带我坐电梯去地下停车场取车,一边压低嗓音说道:“我之前未下山时,曾听我师门的人说过,有些日久成精的物件,可以靠吸魂和吸命两种方式,来提升道行,延续生命。”
“你是说……这双鞋上附着的不是女鬼,而是绣花鞋成精?”我问。
“我也不知道,但就是一种感觉,我感觉这双鞋子是有生命的,这种生命跟鬼魂无关,而是它本身的力量。”
钟灵边说边抓着脑袋,原本发型飘逸的清爽大帅哥,被他抓成了乱糟糟的鸡窝头,他此刻有些烦躁。
我也觉得很头疼,那绣花鞋好端端的,干嘛不愿沟通呢?
一般的妖精鬼怪遇到道士和法师,只要不是深仇大恨,那都有得商量,毕竟谁不想拿些好处?
很多妖魔鬼怪之所以来磨人,除了因果仇恨,大多都是想要香火和供奉。
这绣花鞋不仅不肯沟通、不要好处,还用宋哥的魂魄来要挟,我们杀也不是,放也不是。
“不管了,先去那男人家里看看吧!”我拉开车门,溜熟地钻进了小车里。
根据导航,我们的车开上了高速,下高速后直接上了国道,往一个叫宝鸡村的小山村开去。
“这条路就是去宋哥老家的路。”钟灵说道。
钟灵前些年跟宋哥去他老家看过风水,走过这条路。几年过去了,他依旧记得,这记忆里也真是没谁了。
就在离宝鸡村十公里的地方,有一条只容一辆车的小土路出现在面前, 导航让我们岔到这条小路去。
我们的车开上了碎石小路,两边都是一人高的芦苇丛,跟荒郊野外似的,我们还以为是导航导错了,正打算找地方调头,突然,周围的芦苇消失了,面前豁然开朗。
一片被人修建过的绿草地,延续到了一个小池塘边。
草地上是一栋很漂亮的小别墅,新中式风格,白墙灰瓦,种满了各种植物和花卉,就像一个网红民宿,我走近一看,这居然还真是个民宿,叫【风餐小居】。
里面有客房也有帐篷的扎营基地,好像还是营业的,我看到有两个房车,几辆越野车还有五六个帐篷在那里。
“这地儿可以啊……”钟灵感慨道,说宝鸡村还藏着这风水宝地呢!
我却神色凝重得说不出半个字,因为……我看到了那熟悉的小别墅,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宋哥背着相机包,走到门前敲门的情景。
是这里没错了!
可是……为什么跟我印象中的差别那么大呢?
印象中,那房子特别阴森,年轻男人也是个疯魔的。
但此刻看来,这里挺正常的,甚至可以说,这儿生意还不错。
我刚冒出这个念头,就听到柳玄冥的声音轻飘飘地闪过:“看事不要只看表象,你仔细瞧瞧,这些帐篷、房车有动静吗?”
我这时才注意到,这里确实过于安静。
按理说,那么多房车、帐篷在这里扎营,应该很多人才对,但现在看来,周围却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烧烤架都没见着,人影也没一个,确实太过诡异。
我心下了然,对柳玄冥说了句多谢!
谢谢他的提醒。
“钟大师,这里的氛围不对劲啊!”我也提醒道。
钟灵点点头说:“太过安静了,对吧?”
我说是的,一点活人气都没有。
钟灵安慰我道:“既来之,则安之,你这次连打鬼鞭都带了,做足了准备,怕啥?”
这倒也对,有打鬼鞭和龙铃在手,应该是妖魔鬼怪怕我吧!
玩笑归玩笑,我们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下车后,我们就近来到了附近的房车和帐篷里,里面居然没人!!!
我们对视一眼,蹑手蹑脚走到这家民宿门前,往里看了看发现也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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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灵很是纳闷,这时,我看到了在魂花树里见到的那间房,便朝钟灵勾了勾手指,朝着走廊深处走去。
当走到一间半掩着的房门时,我和钟灵都定住了!!!
门缝里,一双半吊的脚出现在面前!!!
就是那个年轻男人!
他真的吊死了!
见状,我吓得心脏都快猝停,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双腿软得一塌糊涂。
虽然我见的鬼比较多,但我没见过几次死人啊!
亲眼见到案发现场,跟见到案发后的鬼魂,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我不敢去看吊死鬼的脸,听说特别狰狞恐怖,从始至终我都只记得一个模糊的影子,以及那双绷得笔直的脚尖。
原来人吊死的时候,身体是绷直的,脚尖也是朝下的,总之说不出的可怕。
钟灵强忍着害怕,狠狠咬了一下牙,快步走到尸体旁边把人放了下来,随后他朝尸体额头凌空画了一道符,语气坚定地问道:“冤魂起身速速来,道尽冤情向青天……起……”
他手指往胸口一拉,我真就看到那年轻男人的鬼魂,从身体里直挺挺地竖起。
“你是谁,谁杀了你,有什么冤屈尽管道来!”钟灵正义凛然地开口问。
这年轻男人还挺生气,好像我们打扰了他。
他压根就没理会我们,而是自顾自地发着脾气,鬼魂满屋子乱蹿:“为什么叫醒我……为什么……”
叫醒他?
见他太过狂躁,不停地暴走,我抽出打鬼鞭开始维持秩序。
见到我的打鬼鞭,年轻男人很怂地停了下来:“你、你们是法师……”
钟灵臭屁道:“确切地说,是一位道长和一位法师。”
得知我们的身份,年轻男人瑟缩地飘到了角落里,然后就不再说话。
见状,钟灵掏出一张黄符,夹在两指之间:“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
年轻男人刚死不久,而且身上没有一丝怨气,虽然是吊死鬼,但却是一个泛着白光的半透明雾状,一点也不凶悍。
都说上吊自杀的人怨气很重,可这男人却纯净得跟个小天使似的,也太奇怪了。
“我们无意打扰你,只是想问一问你那双绣花鞋的事。”我柔声说道。
年轻男人一听是找绣花鞋,立刻就脸红脖子粗的,好像在维护自己的爱人那般,噌的站起身。
“你们找小凤做什么?”
我身上唰的一下麻了:小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