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眠愣住。
乔湛北说,这个女人是他的姨妹,那为什么乔乔会喊她“妈妈”?
难道,他骗了她,这个女人其实是乔乔的亲生妈妈?
认识短短一星期的时间,她对他的了解其实很少很少,只知道他的名字,他是上市公司总裁,有个非婚生女儿。
理性上,她确实不该相信他。
可此刻,她满脑子都是他那双饱含情意的深眸,以及窝在他怀里时,那股全然信任与依赖他的感觉。
直觉他没有欺骗她。
叶眠回神,想起自己早饭还没吃,她选了包子和粥,端着餐盘走向乔乔她们那一桌。
乔乔看到一夜没见的妈妈,两眼放光,撒着娇喊:“眠眠!”
叶眠见到她,心里无比柔软,翘起唇角。
她看向端着餐盘走过来,披着大波浪卷发,五官极为优越的美人,礼貌地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纪星舒看到她,微微一愣,热情道:“当然可以。”
她们很快坐下,还没来得及相互介绍,一股子淡淡的清甜的女香飘来。
一对男女走到她们这一桌边上。
“嗨,星舒,好久不见!”穿着秋冬季裙装的女人,对纪星舒微笑着打招呼。
她身旁的男人,西装革履,面容英俊,气质成熟,微微颔首,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的目光落在乔乔的脸上。
纪星舒看着他们,喝了一口粥,淡淡应了声,“乔乔,来,妈妈喂你喝粥,吃饱了,我们去找爸爸。”
乔乔平时不爱被人喂饭的,这时却张了口。
叶眠不解地看着这一幕。
“星舒,不打扰你们母女用餐了,再见。”裙装女人撂下这句,挽着男人的手臂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纪星舒嘴角牵起一丝冷笑,眼眸逐渐变得黯然。
“眠眠,姑姑不是我妈妈!你才是我——”
那对男女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小乔乔连忙从椅子上下来,扑进叶眠的怀里解释,说到后一句,想起爸爸的话,她连忙止住。
听着小人儿的话,叶眠会心一笑。
乔湛北果然没骗她。
她的感觉没错。
她的心里升起一丝的喜悦。
纪星舒看着叶眠,差点开口叫嫂子,但听乔湛北说,她失忆了,不能用往事刺激她,跟他有关的人,都得装不认识她。
“你是叶小姐吧?刚刚还没来得及介绍呢,我叫纪星舒,乔湛北的姨妹。”
叶眠看着她,扬唇:“你好,叶眠。”
“刚刚那个男人是我前夫,女的是他现任女友,我借乔乔用一下。”纪星舒喝了口酸奶,一脸洒脱道。
叶眠这才明白过来,乔乔刚刚为什么要叫她“妈妈”。
这是利用乔乔气她前夫。
她和纪星舒一见如故,边吃饭边聊了起来。
乔湛北一觉醒来,意识还没清醒,手臂本能地圈紧,却扑了个空。
他睁开眼,床畔一如往常那般,空空如也。
她不在。
可他记得,他昨晚是拥着她入眠的。
乔湛北心口一惊,坐了起来,他按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缓解宿醉后的头疼,并仔细回想昨晚发生的事。
想不起昨晚喝醉后,有没有跟她提起以前的事,刺激她的记忆了。
还有,他昨晚酒后对她表现得太过亲密,会不会惹她反感?
在她的认知里,他们是才确定恋爱关系。
……
叶眠带着乔乔回到房间,刚推开门,只见穿着浴袍的男人如雕塑般伫立在落地窗边。
他的胃好了吗?这就爬起来,还洗了澡。
“爸爸!”
小乔乔扬声喊着跑到他跟前。
乔湛北诧异,“乔乔,你是怎么来的?”
“姑姑带我来的,非要喊她妈妈演戏,才肯送我来找眠眠。”乔乔一五一十地说。
父女俩聊了几句,乔乔自己玩去了。
叶眠走向一身清爽的男人,想起昨晚与他同床共枕过,耳根有点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感觉。
乔湛北见她很平静的样子,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你的胃,还疼吗?”叶眠关心道。
想起他昨晚脸色惨白的样子,她还心有余悸。
此刻,他冷白的脸,有了正常的气色,双唇也有了血色。
“不疼,昨晚劳烦你照顾了,累着没有?”乔湛北睨着她,嘴角染着笑意,诚恳道。
“我不累。”她轻轻摇了摇头。
“昨晚,我喝高了,有些亲密行为,没惹你反感吧?”他睨着她,试探性地问。
他们才确定关系,就同床共枕了,叶眠耳根一红,她看着他,不置可否,岔开话题,“吃饭了,吃饱后,你还得继续吃药呢。”
这种问题,她怎么回答?
说是吧,她又不排斥与他亲密。
说不是吧,又显得她不够矜持。
乔湛北看着她的背影,勾起唇角,眉眼含笑,她不置可否,说明不排斥。
礼堂内,时不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台上,叶眠穿着一身自己手作的绣有精致苏绣花纹图案的国风长裙,从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手中,接过一份红色证书与沉甸甸的金色奖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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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精湛的技艺与工匠精神,叶眠被认定为第六批非物质文化“苏绣”的继承人。
观众席里,乔湛北和乔乔正为她鼓掌。
台上的她,曾经为了爱他,迷失过自我,外婆留下的手艺,差点在她手里失传。m
现在,看着她如愿以偿成了传人,他真心为她感到兴奋与自豪。
叶眠从礼堂内后门出来,站在台阶上,一眼便看到她的男朋友站在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边等着她。
他一身正装,怀里捧着一束玫瑰花束。
她心脏一悸,下了台阶,走向他。
她距离他两步远停下,微仰着下巴,翘起唇角,看着他。
男人上前一步,垂着眼眸,将花束递给她,轻笑道:“恭喜。”
叶眠接过散发着淡淡香味的玫瑰捧花,看着复古色粉偏奶茶色,典雅高级的花朵。
“卡布奇诺,不期而遇……”她喃喃自语。
这是他第一次送她花,还是她特别喜欢的一种玫瑰。
乔湛北心脏一紧,她是想起什么了吗?
他第一次送她玫瑰,挑的就是这个品种,后来,那束捧花成了干花,她都没舍得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