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够安稳生产超凡生物特性,对所有的见习契约师来说,都是极为利好的消息,这意味着稳定的供应!
无论战略价值,还是经济价值,都难以估量!
超凡生物,是可以人工培养和出售的!
他当初在烈士陵园,给黄野提供的名单,就是人工驯化的生物!
而黄野,独占此鳌头!
陈至清当即便预见到,哪怕黄野成为不了强大的契约师,但能成为契约师的供货商,提供甄选后的青铜级兽宠!
这对许多贫困的家庭来说,都是极为不错的选择!
可是,他脸色变幻,想得更深。
虽然得此蚁后,可以获得一批蚂蚁大军,但也意味着生出来的蚂蚁,数量不会太大,甚至会占据御兽空间,丧失多兽宠的路线!
除非新生的蚂蚁数量,控制在极少的范围之内!
陈至清略一总结,有喜有忧,有得有失。
“收起来吧。”
他望着越聚越多的学生,当即提醒道。
随后驱赶那群惊奇的学生。
他们甚至都不清楚,此间有多大的价值。
在陈至清看来,甚至其中某些人,将来购买使用的兽宠,将会是黄野提供。
虽然青铜品阶,同样不高,但胜在安稳。
贫困家庭,想要购买青铜类的,要付出的代价,可能是父母多年来的收入。
而白银品质,则是两个家庭六个钱包,一生的积蓄。
至于黄金,那是有价无市,专供富商政要,根本不会流入市场。
大多数人能接触到的,也就黑铁与青铜。
尽管初入契约师的学生来说,可以选择召唤兽宠,但这无异于买彩票。
能获得的,同样是这个层次,青铜甚至都可能稳不住。
“你为何会确定,你会获得此类生物!”
陈至清见到对方收起蚁后,也是紧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看似是在好奇,其实却设置了极深的语言陷阱。
因为召唤兽宠,是随机无从确认的。
“我也不确定,只是有种预感。”
黄野摇了摇头,并没有陷进去:“教科书上也说过,人们召唤的兽宠品阶,与契约师的神盘品阶,有着强相关。”
“研究证明,神盘品阶越高,获得高级的超凡生物的概率也会越大。”
“所以我赌了。尽管没赌中金品兽宠,但至少也没失望。”
这番话,让陈至清挑不出毛病。
甚至眼眸复杂:“为何这般冒险。”
“这次你是赌赢了,获得稀有兽宠。”
“但就算概率小,也有可能获得青铜与黑铁,那你这辈子就毁了!”
黄野没有回答。
而是望向陈校长的眼睛。
这番对视,让陈至清瞳孔一颤,身体略微踉跄。
一瞬间,他便想起了某件事情。
在烈士陵园,他对黄野的期许与灌输的压力。
那便是让黄野在成长之后,替他报仇。
这样去说,纯粹是给黄野一个长期的目标,不至于在修行路上懈怠。
但实际上,陈至清已经安排了自己的学生,对理想国进行歼灭。
结果还算满意,那让自己断失兽宠和右臂的国字脸梁将军阵亡,大部分的邪教徒也横尸山野。
只遗憾那地狱,去踪不明。
可望着黄野平静的目光,陈至清冰冷麻木复杂的内心中,莫名的升起愧疚。
“因为我吗?”
陈至清失笑说道:“那你回家,就是为了筹备召唤仪式?”
“至少结果不错,不是吗?”黄野引导完他的猜想后,便没有继续多说。
而是宽慰的拍拍校长的肩膀,率先朝着校园走去。
留下陈至清望着黄野的背影,落寞自责。
他不想明说,在黄野身上,感受到了太多的疑点。
这都是让他无法不拔除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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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变得敏感多疑不信任。
最重要的,便是他对黄野的劝说,明明那么危险,为何不听劝,一定要回乱民废墟。
由此衍生的猜疑,更令陈至清回想起,在那地狱进阶时,黄野并没有前往毕业宴,尽管是活下来了,可同样令他找不到说服自己的解释。
如今这番交谈,不仅让他感到解惑,也是倍感消沉。
“我真的变了很多吗?”
陈至清微微呢喃,独自在风中黯淡。
他的内心揪起,有说不出的酸楚。
知道这样刻薄无情的自己,是以往遇到的最厌烦的状态。
一旦老师是这样的性格,他都会严肃批评,认为这样对学生的教育,完全没有好处,只会让他们感到反感,从而影响上课兴趣。
“可我改不了啊!”
陈至清笑容苦涩,视线略显模糊。
陪伴数十年的兽宠死了,学生也在一夜之间,死亡上百,就连独子也死了。
这样的现实,让他如何能坦然面对。
如何再回到以前那般,闲云野鹤的生活。
我什么都没了,你别怪我。
他持续的深呼吸,调整状态。
抹了一把眼睛,随后经过众多年轻稚嫩的脸庞,跟上黄野的步伐。
此时。
在学校的操场上。
摆了一个大台子,铺上鲜艳的红毯。
许多高一高二的学生,都整齐严肃的站在台下,好奇的张望着。
而那些拿着毕业证的毕业生,也是衣着各异,凑热闹的站在人群后面乱瞟。
“什么事情这么隆重啊?”
“你不知道吗?”
“我们学校出了个金品的天才!”
“这是校方在进行表示呢!”
“顺带做下宣传,以此招收暑假过后新生的志愿!”
“金品啊!喔靠,我怎么不知道!”
“不怪你,我也是高考前才听说的,据说是觉醒挺晚。”
“啊?这么晚,金品不都初中就崭露头角了吗?”
“是啊,所以是孤例,这庆祝活动才办这么晚。”
“那是谁啊,或许我认识呢。”
“高三二班的黄野,心理委员,你也是,应该见过吧。”
“接触过,很沉稳的人,不过高三二班……好像还没人来领毕业证。”
“嘘,二班,五班,八班那事你不清楚吗?”
“我清楚,可还有存活,其他班都来了,就二班没人来。”
“或许是……不愿面对吧。”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交谈着,脸上浮现怅然。
都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有些还见过面。
可一转眼,却已天人永隔。
他们望着手里的高中毕业证,无不目光黯淡。
“金品来了!”
“留在十八城的金品!”
就在这时。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舞台阶梯下,那脸色冷淡的青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