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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 逛庙会(2 / 2)

叶惜儿一边哭,一边分神寻思?,对着这么美的青山绿水,使劲痛哭两下就赶紧回?去,那个该死的魏子骞的亲妹妹还在那边等着她呢。

念头刚落,第一滴眼泪才堪堪涌出眼眶,叶惜儿突然被一股大力从后面推了一下。

后背突如其?来的力道使得她站立不稳,捧着的梅花花束从手里滑落,一下子砸落在地,花瓣四分五裂的从枝丫上散落。

头上戴着的花环也掉了下来。

不过瞬间,她整个人被这股力量推地踉跄一下,毫无抵抗地朝前?面的悬崖直直栽了出去。

——

锦宁县,春南楼。

丝竹声声,琵琶婉转。

温暖如春的雅室内,坐着两名公子。

一个锦衣华服,举杯自酌,搭在膝盖上的手随着琴娘弹奏的韵律轻轻摇晃。

一个眉眼精致似妖孽,肌肤透着冷感?的白,唇色却艳得像是染了胭脂,此时他坐姿惫懒,眼睫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阿骞,这么久没约你?出来了,今日好不容易逮着你?陪我饮酒,怎的状态不太对劲?”

“怎么,有心事?”

王恒轻笑着看着从走进这楼里就神思?不属的魏子骞。

“人在这坐着,魂儿却不知飞到哪了。”他喝了一口美酒,不满地评价道。

“说吧,家里出事了?”

见那人还是垂目沉默不语,王恒挥了挥手,在一边弹琴的女子立刻停止了琴音悄然退了出去。

布置华丽的雅间内没了琴乐之声,顿时清静了下来。

“阿骞,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怎的变成闷葫芦了?”

魏子骞抬起眼帘斜睨了他一眼,依旧没吭声。

王恒提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酒,戏谑道:“是不是没邀你?去落月在的添香楼你?不高兴了?”

魏子骞懒懒地伸出长臂捞起桌上小巧玲珑的白瓷酒杯,拿在手上把玩着没喝,对王恒的话恍若未闻。

他敛着眼睫看着酒杯里透明?清亮的液体,汤色纯正,无一丝杂质,散发着淡淡清香,一眼就知是上等的胭脂醉。

胭脂醉味道醇厚香甜,入口绵软细腻,使人流连往返,是达官贵人们之间最流行的一款美酒。

也是魏子骞之前?最常喝的酒。

胭脂醉他已?经半年多没碰了,手上这么仅仅的一小杯也需几两银子。

按理说他应该对这杯酒很怀念,可?此刻却兴致缺缺,提不起一丝兴趣。

王恒见他拿起酒杯,手指转了两圈又把酒杯放下了。

“怎么,曲不听了,酒也不喝了?”

“阿骞,我知道你?变了些,但也不必变得如此彻底吧。”

“要不叫两个雏.儿进来助助兴?”

王恒说着就拍了拍手掌,那边的门?外迅速地进来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

一个长得小家碧玉清纯可?人,走到了王恒身?边。

一个明?艳妖媚,身?材凹凸似尤物来到了魏子骞这边。

两人正准备坐下来服侍,被王恒出声制止了:“唉,错了,你?们两人换换,我们阿骞可?不喜欢你?这样的妖精,他喜欢温柔小意的小白花。”

两女子听了掩唇娇笑着换了位置。

尤其?是香杏,娇羞地看了一眼魏子骞,挨着他坐下了。

她本想去给他倒酒,发现酒杯里满着,转而去摘了一颗葡萄。

素手纤纤捏着圆润的紫红色葡萄,小指微翘着靠近魏子骞,想往他嘴里送去。

“公子.....”

她的身?体还没接近,男人就往一边撤了撤,眉头微蹙,显然是心里烦躁。

香杏的手顿了顿,瞄了一眼他的脸色,又瞄了一眼那边的情况。

媚儿那边都?已?经与那位公子调笑着打?成了一片,她的身?子直接靠在了那位公子的怀里,进展很是顺利。

本以为自己伺候的这人长相俊美,服侍起来自己也高兴,肯定不亏,结果没想到还是个难伺候的主。

她又准备上前?去,身?子靠得更近了些。

“出去。”

轻轻淡淡的两个字,声音不大,却能听出其?中的不容置疑。

香杏顿时不敢动了,做她们这行的,不懂得看脸色是大忌。

那边男女的嬉笑声也停了停,王恒的手已?经摸进了媚儿的衣襟,正在兴头上。

见魏子骞脸色不虞,他也不以为意,对香杏使了使眼色,让她出去。

香杏虽心有不甘,可?到底还是起身?退出了屋子。

“阿骞,今日这是没心思??还是对姑娘不满意?”

魏子骞对王恒的打?趣毫不在意,听着那边女子毫不收敛的哼.唧声,眉头皱得更深。

他原本想立马起身?走人,可?一想到回?家就要面对那个女人,完成和离之事,他就挪不动脚步。

于是他毫无负担地开口赶人:“恒子,你?带着人出去,去厢房。”

“呵,阿骞,这点你?还真是一点没变。”王恒揽着媚儿的香肩,女子肩膀上的薄纱已?然滑落。

从小在一块儿长大的,王恒也知道这人的臭毛病。

他跟其?他狐朋狗友都?可?以随性,想怎么来就怎来,兴致来了还可?以在一块儿,没有任何避讳之处。

唯独跟阿骞,想玩儿得滚一边去,用他的话说,别脏了他的眼睛。

可?要说他不喜这种场合吧,人家也毫不忌讳大喇喇地来去自如,进出就如同自己家宅院般随意。

硬是把自己弄出了个风流纨绔的名声。

他们这一伙人没少?笑话魏子骞,白白担了一个名声,没想到是个洁身?自好的怪人。

到了这种地方,却从没见过他碰过哪个女人。

王恒见他冷着个脸,也没多想,如以往一样带着人走了。

出了雅间才回?过神来:这小子都?落魄了还这般嚣张?这脾性,还以为多少?改了些呢。

“王公子,为何不叫他出去呀。”媚儿嘟着个嘴,扯着自己滑下来的衣衫,很是不满意。

她的衣裳都?扯乱了,发髻也微乱了,还要出来去厢房多不方便啊。

“媚儿乖,他那人就是这性子,咱不跟他计较。”

“今儿爷多赏你?些银子。”说着就在女子香喷喷的脸上亲了一口。

两人走后,雅间就剩魏子骞一个人了。

他只觉得空气都?清新了些。

耳边所有的动静都?消失了,他的心却更杂乱了。

所有的思?绪都?不由自主地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魏子骞暗骂自己没出息,懒散地靠着榻椅,眼神盯着小几上的青釉葫芦瓶发呆。

虽然那女人把人气得不轻,但想起之前?答应过的要带她去逛庙会,他一番心理战后还是向管事请了一日的假。

结果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今日一早,趁她还没醒来,他还是像平日上工一般出门?了。

出门?了却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想想还真有些自嘲。

昔日游戏人间的大少?爷,从来不缺热闹和追捧,现如今却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正当他想回?码头干活时,王恒在马车上惊喜地叫住了他。

魏子骞揉了揉眉心,一夜没睡,脑子里胀痛难忍,他索性躺在榻上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睛也不得安宁。

脑海里浮现出女子跟她那个相好的男子站在一起言笑晏晏,郎才女貌极为般配的场景,心中就有一种无名的噬心之火在燃烧,直灼烧得人面目全非。

但随后他想起她应下和离时的干脆,心里不仅有难言的烦闷,还有些不容忽视的失落与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