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等你呀(2 / 2)

“你哥费多大?劲才稳住了现下的平静?”

“我们魏家就是再落魄,也不至于要你去出卖自己!”

魏母骂得?恨不得?再上手给这个被她养得?不谙世事的女儿一巴掌,恨铁不成!

嘴上骂得?狠,眼眶却?红了一圈。

魏香巧听了哭得?更厉害了,抱着魏母不住泣不成声地道歉:“娘,我错了,我没?与他纠缠,没?收他的东西,我就是....就是......”

“我想给家里减轻负担,我嫁出去了,还能补贴娘家,哥哥也不用再去码头干苦力了。”

“难道你没?听你哥说过吗?那刘家儿子不是个好东西,你愿意嫁这样的人?”

“娘,我想着那人在魏家落魄之时还愿意娶我,也许....也许....也有几分真心....”

魏母气得?心梗,不争气啊!不争气啊!

她原以为这个女儿性子就是纯善了些,没?想到竟如此?蠢!

“你给我滚回屋里去好好想想自己哪儿错了,不许再踏出这个院门半步!”

随着这一声厉喝,小姑子被强行关进了屋子,魏母也拖着被气得?昏昏沉沉的身?体进了屋。

骂声和哭泣声结束了。

叶惜儿在寒风中站了这一会?儿更加冷了。

她快速进了厨房烧水,煮了些红糖姜茶,自己喝了一碗,给魏子骞留了一碗。

叶惜儿打水洗了个热水澡,裹了件厚实的棉袄坐在床上胡思乱想。

眼前走马灯似的闪过不同画面。

一会?儿是魏子骞打人的场景,一会?儿是魏母骂人的那些话,一会?儿是老大?夫笑?眯眯说出来的话,一会?儿又是魏子骞在风雪里扛着货物的样子。

她想,她可能被吹感冒了。

不然脑子咋这么混乱又沉重?

叶惜儿四仰八叉仰倒在床上,待魏子骞推门进来时,她已经?昏昏沉沉快睡着了。

听到动静诈尸般坐了起来,睁着惺忪的双眼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并无?什么异样。

“人呢?”

“医馆。”

“醒过来了吗?”

“没?。”

“喔。”

见他一身?潮气,便道:“你先去厨房把姜茶喝了,再洗个热水澡。”

“嗯。”

魏子骞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拿了换洗的衣物就出去了。

叶惜儿见人出去了,又没?骨头似的摊在床上,捂着嘴直打哈欠。

屋里的油灯一直亮着,火苗跳动,晃进了含着水光的桃花眼里,平添了一丝妩媚。

在女子迷离着眼眸又快睡着时,房门再次被人推开了。

魏子骞洗完澡回来,见床上的女人还没?睡,眼睛半睁不睁的,上下睫毛时不时碰撞一下,又艰难地分开,分分合合,好不可怜。

“你怎的还不睡?”

困倦的叶惜儿脱口而出:“等你呀。”

魏子骞放床帐的手一顿,过了几息才道:“困了就睡吧。”

他转身?挨个去吹灯,当床头最后一盏灯熄灭时,明亮的屋子归于寂静,融入了黑夜。

“魏子骞,你不开心吗?”

等男人上了床,叶惜儿出声问道。

明明在医馆时还笑?得?那般欠揍,现下整个人情绪却?很低迷。

过了很久,久到叶惜儿都没?了耐性,黑暗里才传来低低的一声嗯。

声音闷闷的,轻轻的,即使人就躺在身?旁,离得?如此?近,也险些错过。

看来是真的心情不佳啊!

“是因为那个被打的人吧?”

“你为什么反应那么大??那人很不堪吗?”

“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他之前与巧儿什么关系呀?”

魏子骞的声音低沉沙哑,沉沉如夜色,带着淡淡凉意:“他叫刘尚,家里开着几间杂货铺,西大?街的刘记杂货铺就是他家的。”

“之前刘家想攀上魏家,上门求娶巧儿,娘当然不同意。碍于魏家的势力,刘家便不敢再提此?事。”

“没?想到现下这龟孙竟狗胆包天?地找上门来招惹姑娘,打得?什么主意真当人不知道呢?”

叶惜儿问道:“这人的人品性子怎么样?看你坚决反对?的样子,莫非是个火坑?”

男人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停顿了几秒,才道:“这狗东西以前跟我混一个圈子的,二世祖,谁还不知道谁?他有几个相好的我都知道。”

说完又避嫌似的赶紧补了一句:“不过我可看不上他,他总想凑上来跟我们后面混,我们可瞧不上他那上不得?台面的怂包样。”

“家里没?几个银子,吃喝嫖赌、欺男霸女倒是样样不落,还学着人在外面置办宅子养了几个青楼花娘。”

叶惜儿听了摇着头直啧舌:“是个社?会?的毒瘤啊。”

怪不得?魏子骞和便宜婆婆都气得?不轻。

“方才你娘动手打了巧儿一巴掌。”

魏子骞对?此?只道:“让她长长记性也好。”

接下来两人都没?再出声说话,叶惜儿闭上眼睛迷迷瞪瞪地酣然入梦。

床帐里温暖静谧,被窝里蓬松舒适,是绝佳的入睡时机。

深邃的苍穹之上,清冷的月高挂,白晃晃一片晶亮。

寒冷的夜风呼啸而过,猎猎有声,雪花乱舞。

突然,叶惜儿蓦地睁开了眼睛,猛地从床上弹坐了起来,瞌睡醒了大?半。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旁边的魏子骞吓了一跳。

“怎么了?”

“我差点忘记一件大?事!”叶惜儿喃喃开口,她就说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

“牛平比你还大?一岁,怎么管你叫哥呢?”

“你大?半夜一惊一乍的就是想问这个?”魏子骞只觉满头黑线,后又觉得?不对?:“你怎知他比我大?一岁?我都不知道他具体年岁。”

“哎呀,你别管这个了,你快回答我的话。”

“他有求与你,套近乎瞎叫呗。”

“你与他关系怎样?”

“码头干活认识的,算说得?上话吧。”

“他家里条件如何?”

“了解不多,不过听说较为困难。”

“怎么,这么快你就给他找到相当的女子了?”

叶惜儿:“......”

她声音幽幽,像黑夜里飘来的幽灵:“还找媳妇呢,人都快死了。”

叶惜儿撑着千斤重的眼皮,双眼直直地盯着透明界面上的——[年二十一,横死。]几个冷冰冰的大?字,背脊有些发寒。

脑海里回想起白天?见过的那个年轻男子,鲜活的,强壮的,有生命力的。

怎么会?在这一年就死了呢?

横死又是怎么个死法?

她正想的出神,旁边的动静一下子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魏子骞惊得?霎时弹坐了起来,动作很大?,架子床都跟着吱呀一声响。

“你说什么?!”不会?是困得?说胡话了吧?

虽账内光线黑漆漆的,看不大?清楚,但叶惜儿还是转头面对?着他,重复了一遍:“我说,那个叫牛平的人,他快死了。”

魏子骞神情惊疑,难以置信:“你....你怎么......这从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