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容许心里直接开了个香槟塔,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我嘞个白云黑土他是我老公她是我老母,他是有盼头了吗?!
应容许满怀期盼:“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都能看,我为什么不能看?”
一点红道:“你想去看吗?我以为你不想去。”
应容许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好像并不简单。
他道:“就因为……我不想去?”
一点红顿了两秒,点头:“嗯。”
白云散了,黑土翻了。
二舅姥姥的。
这块石头不是普通的石头,他是女娲补天用的五彩石啊!
应容许满腔羞赧喂了狗,调子都平稳了:“那行,咱俩都别去,等一会儿吧。”
他决定封心锁爱,垂首任由难得束起的头发垂到前面,遮挡双眼。
左眼,是为了记住你,右眼,是为了忘记你……
在那回顾中二语录的应容许,没看到一点红在他视线之外的眼神。
平静不再,一点红恍然又纠结地看他。
有些情绪和事情,在受到冲击后,转过头一代入,很多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一点红不通情爱,又不是没见过情爱,再不经人事,这么大小伙子了能啥都不知道吗?
冷酷杀手也是人啊。
发现底下两个男人在做什么的时候,一点红的第一反应不是直男型的膈应,也不是杀手型的无视,而是下意识去看应容许。
他那时候甚至有点紧张,像是什么一直看不清摸不透的东西,一朝从石胆里刨出来,被直观的摆在对方面前接受审视一般。
五彩石想,他大抵是对应大夫动心了。
偏偏是应容许。
精不精怪的,一点红不在乎。他更在乎另一件事。
应容许行为举止都能看出来他是个开放到离奔放只有一线之隔的人,很多教义啦规矩啦都不在乎,这种人,别说他对断袖之情的看法,只要是他喜欢的,一点红毫不怀疑对方能断得干脆断得利落,那袖子缝都缝不上去,桃核都得掰了啃。
但同样,如果是不喜欢的人,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能打动他。
一点红亲眼见过,应容许相貌生得好,披着大夫皮的时候人也温和到温柔,不是没有胆大的女子示好的。
应容许对这些姑娘从来留着面子,只温和地把药方递过去,说一句:“你是我的患者。”
就这么委婉的拒绝,然后……那些姑娘就见不到他了。
一点红站在房顶时吹着风想了一会儿,发现他也不是必须要跟应容许在一起的。
若是不同意,这个善良又绝情的人,是有本事让他再也找不见的。
他们现在不也挺好么?形影不离。
某些方面,一点红是个很好满足的人。
出任务的时候,草堆里住得,野菜野草吃得,发现自己的心思不纯,权衡之后,他也可以寸步不近,还能表现得滴水不漏。
杀手讲究一击必杀,没有十足的准备就可能送命,一点红从业多年,骨子里还是留下了不少东西,溶于血肉,根除不去。
这种人,除非应容许把心思彻底表现出来,叫他发觉,叫他确认,不然是很难让他有勇气踏出一步的。
偏偏应容许也是同样的人。
过往的经历注定他们渴望缺少的爱,又不肯轻易地将自己的感情赤裸裸摊开叫人弃如敝履,像是两只敏感的蜗牛,外表坚固的壳是为了保护柔软的内里,里面太弱小,一撮盐巴就能轻易融化杀死它。
两人一站一坐,刻意地谁也没有看向对方。
整理心情,封存情绪,然后拿出最好的状态,和“朋友”去抓捕坏蛋。
总有更要紧的事在等着应容许,沾什么情情爱爱!
小四合院里书房正对着那间亮着灯烛的房间,两道剪影交缠不休,灯影摇晃着自窗纸上透出暖光,在距离书房前数米止步于此,被暗色吞没。
大概半个时辰后,对面打开门,穿戴整齐的姚老大走出来,似乎想要去烧水。
暖色铺天盖地的通过门扉洒出来,应容许同时打开门,在对方骤变的表情下踩过光线下不明显的水坑。
他笑道:“晚上好,我们是来谈交易的。”
这架势就不是来谈交易的,姚老大条件反射甩上门,脸色难看一瞬,又咬牙笑起来。
“这大晚上的,我以为二位已经歇息了。”
河边走太多,他还是在跑之前被浪头盯着打在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