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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彻的场合(2 / 2)

松田阵平一怔,脑海中想起那个冷淡地掐住他的脸,似乎在确认什么的女人,心中有些烦闷。

“还是……不要提好吧?”他低声道,“零跟他姐姐明显不是陌生人关系,如果不清楚他说了没有的话——可以问问toru自己有没有找到?”

不管怎么说,总归人都在搜查一课了,千代谷彻迟早会弄清楚这些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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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天永宽和,45岁,人偶馆馆长,死亡时间在昨夜十点到十二点,死因是失血过多,致命伤在咽喉。”

千代谷早织跟在法医旁边,观察着尸体的情况。

天永宽和可以说死得非常不安详,两眼瞪出,满脸恐怖的神色,脖子上的血痕深且细,千代谷早织用自己的手比划了一下,发现只有手术刀或者是极坚韧的线才能造成这种伤口。

他死在了摆放剧场人偶的那个大厅舞台,抬头是装扮成星空的幕布,装扮成黑天鹅、白天鹅以及红舞鞋等广为人知形象的人偶静静地站在舞台边,注视着这一切。

红舞鞋人偶的丝绸不知是否没立住,散在地上,与鲜血混在一起,千代谷早织发现它肩膀处的衣服有着奇怪的褶皱。

因为人偶过于精致和人类相像,在场近距离看的人们都不由产生了恐怖谷效应。

诡异且具有艺术感。

“第一现场发现人和报警人是她。”有警员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女人。

水川秀是个瘦小的女人,只有一米五,今年28岁,负责人偶馆的保洁。

“叫我阿秀就好,我不太习惯被叫全称。”她怯怯懦懦地道,“我昨天在这值班,后来太累睡过去了,早上九点半照常起来打扫卫生,开门后就发现馆长倒在血泊里,已经没有呼吸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我报警过去十分钟,九点四十的时候,水也宽来检查人偶的妆容,十点的时候山下木来了。”

“跟我没关系!”站在水川秀旁边的水也宽大概一米六五,在男人中算是矮小的,他暴躁地抠着手指,将上面的创可贴撕下来又贴上去。

身高足有一米八的山下木也咳了一声,慢吞吞地道:“我只是来帮忙搬东西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千代谷早织看着目暮警官幽幽的视线,知道这是让她承担起问话的工作。

她先是翻了翻论坛,看到漫画的一角已经逐步画出他们前往办案的一幕,瞬间心里“芜湖”了一声。

看来果然还是不能就这么把剧情点给混过去!

262.

“千代谷,你去问关于嫌疑人的不在场证明的口供。”

目暮十三先是用眼神暗示了一遍,发现他看好的后辈仿佛是被尸体所吸引了一般,直勾勾地盯着死者发呆,完全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便有些无奈地出声。

“千代谷彻!”

“哦,哦是!”黑发警官猛地一个激灵,手中的本子脱手而出,险些滑到血泊里,他迅速上前将本子捡起来,打起精神向几位嫌疑人问话。

目暮警官叹了口气,有些纳闷,刚刚还那么激灵的后辈怎么突然现场发呆。

难道是尸体太吓人了?

不可能吧……

“这位小姐先说吧。”千代谷彻将笔转了一圈,将本子夹在臂弯里,专注地看着水川秀。

青年的黑眸透亮,仿佛蕴含着一池清水,又好像带着些忧郁,阿秀愣了一下:“昨天晚上我在人偶馆值夜班,结果太困就睡着了,半夜好像听到了有狗在叫,但是我没注意……”

“不可能!”站在她旁边的水也宽下意识道。

“嗯?”几人的目光瞬间锁定在他身上。

水也宽立马补充道:“不可能就睡着吧!我记得阿秀你晚上都会喝咖啡,因为人偶馆里的人偶价值连城,你要是睡着馆长会生气的!”

阿秀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我是喝了咖啡的啊,但是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

“果然你就是凶手吧!”水也宽刚嘟囔完,就见对面看着格外年轻的警员定定地看着他,目光格外有穿透力,仿佛看出了什么,他顿时语气就弱了下来,“不然,不然还能有什么原因……”

千代谷彻挂起微笑安抚了几声水川秀,见对方情绪缓和下来,才继续问:“馆长为什么那么晚会来这个地方,水川小姐你知道吗?”

阿秀道:“他说他要演一场举世无双的人偶剧,每天晚上都会来这依次检查玩偶,准备剧本,兴致高的时候一晚上都不会出来。”

“那这位先生呢?”

水也宽道:“我是负责给人偶上妆的化妆师,昨天晚上八点下班我就回家休息了,但是我独居,没人作证。”

剩下的负责搬运玩偶的山下木直接道:“我是负责搬运木制玩偶的临时工,因为剧团玩偶都是特殊材质做的,馆长觉得跟其他的混在一起不够好看,让我把重的都搬走。”

目暮警官皱眉:“所以剧团玩偶都是轻型玩偶吗?包括道具?”

山下木点点头,他直接伸出手把旁边等身高的玩偶给抱起来,放下时还骂了一声,拍了拍手,拍掉沾上的纤维。

“这材质就是太软了,没定妆好的话容易掉下来!”

目暮警官顿时失望了,他本觉得是有人用玩偶自带的道具作案,但按照山下木这么说,特殊材料的道具也没法造成割喉的效果。

“我昨晚一直跟居酒屋的老板娘聊天,大概凌晨三点才离开,她可以帮我作证。”

目暮警官点点头,示意旁边的警员去找老板娘问话。

“那么现在就是阿秀和水也宽没有人证,人偶馆深夜会闭馆,只有住在这里的阿秀可以直接接触馆长,而水也宽有进门的钥匙对吧?”

“但是我进门肯定会有动静。”水也宽说,“更何况馆长如果大晚上看到我,怎么样都会起疑的吧?不可能那么任由我动手。”

这话有道理,死者天永宽和死时的表情太过狰狞,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被吓到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这可不太正常。

当目暮十三将本子接过来,继续盘问嫌疑人,其他鉴识科的警员也在马不停蹄地收集证据。

“人偶馆旁边的居民也来投诉了,说他们家的狗昨晚被谁喂了毒包子,早就咽气了,他们睡得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目暮十三眉头一皱:“难道还有可能是外人闯入?”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也没打算一直摸鱼,两人听了一会问答便一前一后开始逛房间,东摸摸西摸摸,很快就找了几个异常的点出来。

被包裹在“红舞鞋”丝绸中的一团血色钓鱼线,表演厅门下面的木屑和明显的划痕,馆长藏在手下的血字像是个胡乱的“秀”字,怎么看嫌疑最大的都是留宿在此还值夜班睡过去的水川秀。

千代谷彻也跟着调查现场,只是目光时不时从在场上忙碌的人身上滑过,每次在即将与人对视之时又很凑巧地挪开视线。

松田阵平只觉得自己背后被某道目光盯得痒痒的,可每次转头时都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满场的人偶倒是直勾勾的睁着眼,看着人不寒而栗。

“喂hagi,你帮我悄悄看看,是不是有谁在看我?”他抽空拽住萩原研二,低声地道,“我总觉得刺挠。”

萩原研二手中还拿着证物袋,他闻言下意识转头,正巧与千代谷彻的视线对上了个正着。

有着紫色眼睛的警官眨了眨眼,比了个wink,后者瞬间逃似的挪开了视线,萩原研二仿佛看到了千代谷彻瞬间泛红的耳朵。

这家伙到底是脸皮厚还是脸皮薄啊?

想起他们首次见面时,单单露个腹肌就能让千代谷彻原地社死的场面,萩原研二挑了挑眉,暗忖着……

难道是toru这家伙终于良心发现自己一路忽视了他们两人,打算等下赔礼道歉又不好意思了?

“你太敏感啦,大家只是在找线索而已。”他随口道,隐瞒了真相。

松田阵平狐疑地道:“真的?”

萩原研二歪歪头,真诚地道:“不然——你觉得谁在看你?”

松田阵平:“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哪有找线索用那么黏黏糊糊的视线盯人的?”

“黏糊糊?”

“对,就像是那种八百年没见过肉的狗勾,突然看到从天而降的肉包子一样!”

萩原研二倒吸一口凉气:“小阵平,你是想当肉包子还是想……”想让toru当狗勾?

“总之,你这话还是只对我说说好了!”他严肃地拍了拍自己幼驯染的肩膀,“不然,肉包子就变成肉糜了呢。”

松田阵平逐渐跟不上萩原研二的思路,他回头巡视了一圈,确实没看到那个诡异目光的来源,倒是又一次对上了人偶幽幽的目光,顿时打了个寒颤:“???什么,什么东西?”

目暮警官还在盘问几个嫌疑人过去的纠葛,水川秀被指出天永宽和有在追求她的迹象,而前者显然不可能答应一个比自己大那么多的男人的追求。

可这么一来,她连杀人的动机仿佛都齐全了。

“我真的没有!”阿秀辩解道,“馆长他比我高那么多,而是是个男人,我怎么可能大晚上单打独斗杀了他?”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而且现在即使已经找到凶器,但一根染血的钢琴线更能说明阿秀没有足够的力气能够勒死馆长。

其他两个男人倒是有力气,可山下木有不在场证明,而剩下的水也宽则是找不到确凿证据。

案件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目暮警官下意识看向周边的人,想要再深挖一些线索串起来,奈何原本脑子好、还会凑上来的爆处二人组此刻在角落里嘀嘀咕咕,一副探讨的模样,而他看好的千代谷彻则是望着那一个个人偶,眉头紧锁——像是在发呆。

此时还算得上年轻的警部顿时头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