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说着他手上的动作更加的轻柔了一些,让瓜尔佳氏更加的舒服点。
瓜尔佳氏微微阖眼,看着不远处的烛光,看着弘承微微的摇首道:“你不懂,当年你皇爷爷是那么得疼爱珏瑶,不还是为了江山的稳固把珏瑶嫁给了葛尔丹?”
说到这里瓜尔佳氏有些神情低迷道:“嫁给汉人,还能在我的身边,揽月啊,我担心的是她逃不掉的命运罢了。”
说到底瓜尔佳氏还是担心揽月去和亲罢了,这嫁给新科状元的婆媳关系,完全都不是什么事情。
弘承心里明白瓜尔佳氏对揽月的用心良苦,开口安慰道:“额娘,别担心,一切都有我呢,我会努力的让揽月留下来陪着你。”
说到这里,弘承又继续道:“真是因为这样,你让揽月好好的玩一次吧,等将来嫁人了,就像您这样,终日在自己的院子里打发时间,连个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瓜尔佳氏听了睁开眼眸,看着弘承认真的眼睛,知道他说的是对的,瞬间心中有些难受,是啊,女子嫁人之后,基本上都不怎么出去了,恨不得一生都宅在后院里,她的揽月将来也会这样。
她转头看着弘承,努力的露出一抹笑容对着弘承微微颔首道:“那就让她去吧,不过先让她把我最近给她布置的那个帕子给我绣好,绣的好了,我就同意,否则的话,免谈。”
弘承看着瓜尔佳氏固执的面容,就知道这事情是无法商量了,不过一个帕子而已,揽月还能秀不出来不成?
他想到这里,对着瓜尔佳氏问道:“这样会不会更舒服一点?”
瓜尔佳氏微微阖眼,对着弘承笑道:“嗯,这个力道刚刚好。”
弘承手上的力道愈发的轻柔,微微地看着瓜尔佳氏被岁月爬上了痕迹的脸庞,心底一阵的心酸。
瓜尔佳氏身为太子妃,掌管了凤印,这两年愈发的忙碌,就是如此还是不断的抽出时间来,看管好揽月。
调教揽月,争取让她有一个格格该有的模样。
片刻之后,瓜尔佳氏对着弘承开口道:“你去看看揽月吧,让从若进来伺候就行。”
弘承放下了手对着瓜尔佳氏微微躬身就退了出去。
他知道揽月已经学了许久的刺绣,这一个帕子还不是轻车熟路。
等他真正的看到了揽月的绣品之后,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揽月竟然能够把鸳鸯绣成一个小点点,把竹子绣成一根草,而真正要绣草的时候,却绣成了一堆开不出来是什么的东西。
弘承看着这手上的东西,一阵扶额,揽月的手是怎么做的?
揽月也感到一阵的绝望,就连额娘都统一她跟着南巡了,就这一个小小的帕子,就难住了她,让她望而却步。
她拿着帕子,眼泪一滴滴的落下,真的不是她不好好的绣帕子,是这个针和她做对,让她没有办法绣出来一个像样的东西来。
弘承脑子里灵光一闪,让他想起了后世的十字绣,就是再怎么手残的人,也能秀出一副十分复杂的绣品来,这让弘承一下子来了灵感。
他抬手安慰了一下揽月,就找了一块空白的布,在上面写写画画,很快就出现了一副最为普通的兰草。
他伸手递给了揽月,有些期盼的道:“你试试,一个符号用一种颜色来秀,先试试看能不能行。”
这副画就是简单的兰草,上面弘承用阿拉伯数字来代替了颜色,只要揽月把绣线的颜色填充一下就好。
揽月看着手里的帕子,手抖得厉害,她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之后。
有些认命的拿上了针,对着帕子扎了上去。
弘承看着揽月的动作,实在僵硬的厉害,没扎两下,就扎在自己的手上,一个血珠子就出现在了手上。
揽月拿着手放在嘴边吹了一下,发了狠似的使劲刺了上去,针再次落在她的手上。
饶是如此,她都没有放下手里的帕子,一针针的往帕子上填充颜色,只是洁白的帕子上很快就变得血迹斑斑。
最后弘承自己看不下去了,从揽月手里把那块帕子夺了过来,扔在了地上,对着揽月安慰道:“算了,你一个格格,不会就不会把,我去找额娘说下吧。”
别回头花没有绣好不说,手指头还给扎烂了,得不偿失了。
说罢就收到了揽月感激的笑容。
弘承拉着揽月径直地奔向了瓜尔佳氏的院子,把揽月手上的伤露出来,对着瓜尔佳氏劝说。
这才让瓜尔佳氏不得不放弃了放揽月绣花的打算,这实在是有些难为她,尤其看着那肿胀的手指头,自己也心疼的不得了。
弘承在瓜尔佳氏的院子里用了膳,恍然间,他总感觉忘记了一些事情。
等他回到了院子里,看着两个跪的东倒西歪的人,一下子回神,转头看着孟德瞬间心虚,他本来是要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知错的,现如今竟然真的惩罚了起来,而且还是这么久。
舒路和岳兴阿带着幽怨的眼神,让弘承更加的心虚。
弘承背着手走了过去,轻咳了一声,对着对着两人道:“起来吧。”
舒路和岳兴阿两人相互搀扶,努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是腿上没有什么力道,一下子就又趴在了地上。
弘承一脚踢在了孟德的屁股上,有些底气不足的道:“还不去帮忙?”
说完他走了两步来到了舒路的身边,一手架着舒路的胳膊,把舒路给扶了起来。
孟德摸着鼻子走到了岳兴阿的身边,有像学样的把岳兴阿也给扶了起来。
弘承扶着他们两个坐在了椅子上,才对着孟德吩咐道:“派人去请太医。”
现在的天气还是比较寒冷,他们两个就这么的跪了几个时辰,万一这腿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弘承说完蹲下身子,伸手去掀舒路的裤子,他像看看她的腿没事吧。
只是没有想到,舒路吓得一个躲闪,对着弘承有些尴尬的摆手道:“阿哥,我没事的,没事。”
在她的心里,弘承是个男子,她虽然自己的灵魂也是个男子,但是现在的身子却是女子。
这个时代对女子十分的苛刻,她不能冒任何的风险,让自己一不小心成了一个妾。
这样的话她宁愿去死,去当尼姑。
也不想给人当一个三儿,哪怕这个三儿是合法的。
所以哪怕知道弘承是想看看她的腿上的伤,那她也不能冒这个风险。
舒路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想过要嫁人这个事情,她所在意的就是这一世把自己养大的阿玛,还有那几个疼她爱她的哥哥。
还有她舅舅那一家,绝对不能和他们招惹任何的祸端,就是她现在的宗旨。
弘承微微蹙眉,他只是想给舒路看下腿的,没有想到舒路会反抗,逞着不能偏心的原则,走到岳兴阿的面前。
岳兴阿知道弘承是关心他们,只是现在他一个当奴才的,怎么能让主子为自己看伤呢?结果挣扎的比舒路更加的厉害。
弘承一时间有些脸黑,一言不发的走到椅子跟前坐了上去,让人上了热茶给他们两个暖暖身子。
等太医来了,两人才撩起了裤子,让太医给他们看腿。
两人膝盖上一片青紫,带着红肿,让弘承有些自责。
卫太医给两人检查了一下腿上的伤,发现并无大碍,又开了两幅药递给弘承嘱咐道:“阿哥,先让他们休息两天,这两幅药一日三次,坚持服用一周,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有了太医的话,弘承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对着一旁的孟德嘱咐道:“先带他们去休息,至于家里,派人递个话。”
这一次之后,两人都老实了许多,再也没有做出任何让弘承不放心的事情。
岳兴阿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舒路与弘承经过短暂的磨合,变得默契十足。
天气越来越热,南巡的日子越来越近,在岳兴阿和舒路两人腿上的伤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三月三也到了。
康熙让弘承和揽月坐在了他的马车上。弘承趴在了他的身边,眼眸盯着窗户外面瞧个新鲜,这也是他第一次跟着康熙南巡呢。
揽月则是兴奋的像个小鸟,嘴角就没有落下过。
揽月拉着康熙的手,高兴的合不拢嘴,声音带着娇俏道:“皇爷爷,这还是我第一次出来呢,没有想到京城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说着她偷偷的掀开帘子,朝着窗外看去,地上跪着黑压压的一片人,两旁的商铺,亭台楼阁各种各样的酒楼,都因为康熙的出行而变得寂静无声。
众人在康熙的车撵经过的时候,冲着康熙叩首,山呼万岁。一路上声势浩大,直到出了京城,上了官道,这才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康熙带着他们坐上了龙船,浩浩荡荡的船队一路南下。
直到到了洛阳行宫,弘承才得以休息。
康熙又自己的事情要忙,又因为他们要在洛阳行宫待上几天,正好赶上了花神节,所以康熙早早的许诺两人,让他们第二天可以出去玩。
弘承来到了洛阳行宫的时候,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等到夜里的时候,他猛然间从床上坐起身来,眼眸有些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