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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2 / 2)

一头利落寸头的她眉宇间带着锋芒毕露的煞气,锐利的眼神落在维安软乎乎的脸上时柔和了些许,“长高了不少。”

被她高高提着的维安,突然伸手抱住她的脖子用脸蹭了蹭,声音软软地道,“维安也想姐姐了。”

很少接触柔软物的权霏吓得一把将维安塞进权辞怀里。

她一直提着他不敢抱的原因,就是怕自己粗糙惯了,一不注意就将这个软软糯糯的弟弟抱坏了。

权辞抱着怀里的维安,久违的感觉让他冷厉的面容掺和了些无法用肉眼去分辨的柔软,他抱着维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维安就被一旁等待许久的权扉抱了过去。

权扉戳了戳他软乎乎的脸,嘴角一勾荡起抹懒洋洋的笑容,“想我了没?”

“想。”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亲一个。”

“不要。”维安肉乎乎的手掌软软地盖在他脸上,一本正经的拒绝,“我长大了,不能随便亲亲。”

权扉瞬间低落地拉拢着眉眼,语气里蕴含着再明显不过的难过,“哎,我知道,维安长大了就嫌弃哥哥了,连亲一下都不愿意了。”

见哥哥难过,维安失措地眨了眨眼,犹豫了没一秒,凑上去吧唧亲了他一下。

“哥哥不难过了!”亲完他还一边安慰地拍着他的肩膀,一边凑近去看他的表情。

权扉银灰色的眼里带着笑意,扭头躲过维安的视线,声音低低道,“亲一边还不够。”

维安闻言又吧唧亲了他另一边脸,“不难过了啊!”

权扉正准备再说什么,一道巴掌就拍在了他后脑勺上。权律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伸手从他怀里抱走维安,走的时候还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怀里空落落的权扉用舌尖抵了抵牙根,扫了一眼权辞,权烦,权鱼他们后又收回视线。

啧,这么可爱的弟弟怎么就一个呢?

挨个和哥哥们打过招呼的维安来到权闫面前,刚刚伸手要抱抱,怀里就被塞了个机甲模型。

“我手脏。”权闫道。

维安小眼神怀疑地看向他的手,权闫见他不信无奈的摊开手,有着厚茧的手上覆着一层灰尘和草木的汁液。

“那哥哥洗干净了在抱我。”维安仰着头乖巧道。

“好。”权闫声音低沉的应道,眼神始终落在他的身上。

和雌父,哥哥,星星,商赢叔叔,小伙伴们打完招呼的维安抬头看向了他的特殊礼物。

眼前的树是一棵非常巨大的树,树干虬劲,枝桠苍翠,浓密的树冠间仔细一看挂满了巴掌大小的羽片。

那是雌虫骨翅上的羽片,锋利,坚固,能抵挡一切伤害,是最锋利的刀也是最坚硬的防御。

树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这样的羽片,成千上万,数也数不清。

自从维安开始和帕帕尔星学习EY的知识后,他出门的时间就越来越多,放学的时候,放假的时候,只要一有时间他就会去摩尔广场那里,自发地给雌虫们安抚虫源。

没有数量,没有限制,直到他累了。

没有虫要求他这样做,这是他越来越理解EY物质后,越来越理解自己的特殊意味着什么后,自己做出的选择。

这一道小小的身影出现在摩尔广场上,巨大的虫神兽身为他遮挡住灼热的太阳,一天天一月月的成为了卡拓星雌虫心里最耀眼的光。

他们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他,就像是本能地想要靠近光一样。

被安抚了虫源的雌虫,他们原先大部分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

因为临近爆发的虫源值,他们不再适合战场,只能在虫族内部呆着,眼睁睁地看着雄虫被外族觊觎。

如今他们的虫源被安抚平静了,他们未来的几年里都不用为生死担忧,但是他们却选择回到战场。

他们要将那些觊觎雄虫的,觊觎着艾尔罕维安小阁下的存在,毁灭在战场上。

为雄虫战死,向来是虫族最至高无上的荣耀!

这些挂在树上的每一片羽片,都是这些雌虫从自己的骨翅上拔下来的,上面刻着他们祝维安平安长大的话语。

这是他们自发送给艾尔罕维安小阁下的礼物,是他们发自内心的祈愿和希望。

巴掌大的羽片中还夹杂着一些小小的羽片,那些是从死蛋里破壳的虫崽的羽片。

上面有着他们稚嫩的要保护维安哥哥的话语。

早在得知兽族要用资源交换维安哥哥的时候,这些小雌崽就炸了,咬牙切齿地要冲上战场去杀了兽族,要不是拦得快他们都要冲到星港去了。

风一吹,树上的羽片互相碰撞着发出叮铃铃的响声,清脆悦耳。

维安仰头看着这一幕,湛蓝的眼眸里有着微小的悸动。

他能从这些羽片里找到哥哥们的,雌父的,商颜的,岑未的,褚一的羽片。

原来哥哥的羽片掉了是因为这个原因!

维安展开他的翅膀,绚丽的夜幕星河自他身后展开,没被日光夺取丝毫光彩。

他反手摸了摸自己的翅膀,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一片羽片。

雄虫的翅膀是精神力和虫源的结合,它们柔软,不具飞翔的能力,不具杀伤力,只是一种观赏的存在,上面自然也没有任何一片羽片。

见此褚一反应极快地从自己的骨翅上拔下最大的羽片,上前塞进维安的手里,“用我的也可以。”

反应慢了一步的哥哥们对视了一眼,权鱼气鼓鼓地走到一旁。

下次他的反应一定是最快的!

商颜看着手里的羽片顺手塞到商酉的手里。

维安接过羽片坐在地上,一点一点地将雄父,雌父,哥哥,姐姐,弟弟,大伯,岑未,岑岁,岑延,褚一,商酉,克利洛川,科尔,奈曼,沙罗库尔,伊思索凡,星星,安格斯叔叔他们的名字刻了上去。

羽片很硬,刻得很艰难,但是维安一个都没落,他抿着嘴,软乎乎的脸上认真极了。

艾尔罕德拉,权褚,权闫,权宴,权律,…………他们就这样站着陪着他。

当黄昏落下的那刻,维安终于刻完了,他眉眼弯弯地在雄父的帮助下用绳子穿过羽片,站在权固的肩膀上踮着脚将羽片挂在了树上。

一阵风吹过,带着秋天的气息,将他们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羽片伴随着树叶的哗哗声叮铃铃地响起,像是一阵阵祝福的歌声。黄昏的光芒透过树叶落在了他们的身上,驱散了日积月累的暗影。

维安坐在哥哥的肩膀上,眉眼弯弯地看着这棵大树,湛蓝的眼眸干净又耀眼。

从小就被雄父和哥哥们守护着的他,还没彻底长大就懂了守护的意义,他张开他稚嫩的小手,试图将雄父和哥哥们护在他的羽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