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恳相交往 怀着爱和恕 第四章(2 / 2)
她一直想,一直也想遗忘,那个人最好是她自己。只得一心人,一同经历风风雨雨。
但那些只是妄想而已。
江旗胜千金也有得不到的东西,富贵比花开落而已,只是清闲,再也难得。
至大的清醒,就是把一切悲伤嗟叹怀疑悔恨掺杂成怅惘,沉淀在心底。
如而今的江湖,唯一重要的是以自己的能量重新建立自己。
但是,她每一步的进步,每一个阶段的进阶,都赢得了那个叫做徐斯的男人的关注。有了这重特别的关注,她处处都能如虎添翼。
而江湖很害怕。
这是一番艳遇,于她,于他。
他可以继续艳遇,而她是玩不起的。
她怎么能在一夜想到这么多人这么多事?江湖翻个身,逼迫自己入睡。
翌晨,她需要早起。
江湖其实骗了徐斯,她记下了高屹结婚的酒店,也想今天去看一看。
确实只是真的去看看。
她买的礼物也许下周会送到高屹的办公桌上,作为一件回礼。他也许会打电话给她,也许是感谢,也应该是感谢,她的回答也会很平静。
但今天是他的婚礼。
江湖驱车赶到那间酒店,酒店旁边正好有一间PAUL的分店。江湖进去叫了一杯咖啡,拿着报纸坐了一上午加一个下午,吃了一份商务餐,也把经营报晨报都看了个遍。
傍晚时分,江湖从PAUL内走出来,走到对面的展览中心。
那边绿树掩映,行人熙攘,无人会看到她。
但展览中心在做婚庆博览会,一对一对的情人进进出出,甜蜜好似连体婴。
这时候天空飘起雨来,江湖没有带伞,侧身往展览中心的传达室门檐处靠了靠。
对面酒店的门口陆续有车开了进去,车头绑着花球的婚车终于出现,在酒店保安的指挥下开进了酒店区。路线蜿蜒,好像画一个句号。
也许这就是一切的一个句点。
这个句点之前,有所伤心,也有所伤亡,伤害在不知不觉中如同利刃,迁及两代。至此,也该结束了。
江湖看着下车的人儿被花伞簇拥住,她看不清楚。她下意识就垫了垫脚,只能看见新娘模糊的背影,她着一身曳地的白色婚纱。
有人在她头顶撑了一把黑伞,遮住越来越细密的雨丝。
江湖回身。
徐斯穿着她送给他的那套白衣白裤,笑吟吟站在她的面前。
黑的伞,白的人,在这阴蛰的天气中,这么的触目。
江湖不自觉就红了脸。
徐斯偏说:“你难道来婚博会踩点?”
她只好厚着脸皮顺着编着他绝对不会信的词儿:“是啊,不是要去日本参加鞋博会嘛!”
“这么用功?这样不行,好像我这个当老板的太苛刻了,双休日都让我们江总这么奔波。”
江湖突然间笑的很妩媚,答:“我现在除了奔波,也没别的事儿好干。”
而徐斯只是凝望着她。
江湖尴尬了,因为徐斯沉默了。
也许他觉得她太过虚伪,也许他觉得她的话题很无聊。
徐斯说:“江湖,我送你的花盆,还有一个同款的,上头也写了一句话。”
江湖脸上画了一个问号。
“想人生待则么?贵比我高些个,富比我俘些个。呵呵笑我,我笑呵呵。”
江湖“呵呵”嫣然一笑,说:“要到了‘呵呵笑我,我笑呵呵’的境界,那得去喝酒。”
徐斯俯身向前:“喝酒能令你快乐?”
江湖用力点头。
但是徐斯说:“酒入愁肠愁更愁,喝酒的女人往往不明智。”
江湖忽而有些激动:“是啊,所以那时候我才发了神经,吃了亏。”
徐斯却说:“你是吃了亏,有些东西勉强不来,又何必搭上自己去吃亏。”
江湖猝然握紧拳头,同徐斯辩道:“什么叫做搭上自己?不是让你讨了便宜了吗?你还这么多废话!”
徐斯另一手突然就把江湖的腰揽住,两人一下紧紧贴在一起,也成了亲密的连体婴。
这便是江湖时不时还是会发作出来的小姐脾气,她发脾气的时候,眼睛会格外黑白分明,尤其此时,还闪烁着晶莹泪光,差一点点就要坠落下来。
徐斯不忍再说什么,他轻轻说:“你确实需要好好睡二十四小时,不要胡思乱想,不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也就这么一句话,江湖竟然愣了,不知为何乘势紧紧抱住了徐斯。原来自己还忍着泪,却在他的怀中彻底哭了出来。
这应当是一个结束,可是之前的过程这么惨烈。高屹父亲的亡故,高妈妈的车祸,自己父亲的骤然离世,她同高屹之间分不清的债权债务关系,父亲离世后自己的艰辛困苦。
她竟然抱着这个男人哭泣的时候想了这么多的事情。
然而,当她抱着徐斯的时候,却令他感受到了一丝异性的接近带来的震颤。更何况这是他本能眷恋着的女性温软的身体而带来的馨香。
这个感觉太熟悉了,身体的某一处会不可遏制地变化,基本而原始的变化,这么迅速,这么激烈,这么毫不掩饰。
他连想遮掩的时间都没有。
这完完全全是平生头一回,徐斯只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异常狼狈,可是又不愿意稍离半分。
江湖是感觉到了,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因为她的接近所起的变化。热而且僵直。而他没有说,没有动。
而她?她是太需要一个依傍,一旦神经有一线松懈,就忍不住要肆意发泄。她是不是可以将这份明显的尴尬无视?先用这一个坚实的胸膛,安慰着自己飘萍自伤的心?
不管是无视还是有心,江湖还是在哭累了之后,才稍稍退开了身子,想要结束这个拥抱。
但徐斯的手没有松开。
身后有人过来兜售:“先生,小姐,我们是瑞金宾馆里的花园别墅,适合办非常浪漫的室外婚礼,还送婚房,婚房送两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