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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笑逆风去 飞一趟 第十章(2 / 2)

徐斯在酒店大堂看着一袭长裙的江湖,差一点点窒息。

他一直知道江湖盛装的时有娃娃般的娇憨美,有时加上她天生的任性和高傲,会有一番很逼人的嚣张气焰。但是,他从不知道她其实也可以在娇憨中有逼人的性感。

这条长裙裁减实在得体,V领边缘紧贴胸线敞开,她的锁骨她的胸沟恰到好处地露出来,但绝不暴露,腰部的褶皱收的很好,裙线流畅而下,紧贴臀线,自小腿处再散开去。分明的曲线,告诉别人她是如何曼妙。

他的眼在她的身上流连好一会儿才抬起来看向她的脸,发固然风情万种,修饰过的眉眼也当得起明艳照人的讲法,唇色更加热烈如火。

徐斯不晓得该如何反应,这一只娇艳蝴蝶欲振翅而飞。

但“蝴蝶”还有忧心,江湖走到徐斯跟前问:“这是前些年的旧款,会不会太过时了?”

徐斯挽起她的手,真心说:“怎么会?”她手指上带着CHANEL的山茶花戒指,一点细节都没有放过。他将她的手挽到自己的臂弯里,想,带到任何场合,她都会让聚光灯照耀过来。

事实上的确如此。

徐斯携江湖齐齐出席在丽思卡尔顿酒店宴会厅的晚宴,引起的瞩目绝对在他的预料之内。

他们一进场便有人窃语:“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老江的女儿气势不减当年。”

也有人知晓些内幕的:“据说把个鞋厂搞得起死回生了,算不算虎父无犬女?”

当然也免不了闲言碎语:“还不是借到好风入青云?徐家的青年才俊春风正得意。”

江湖统统不放入耳内。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是非黑白,羡妒敬贬是这一出出折子戏交际场永不落幕的戏码。上场下场,有时是弹指一挥间的得失。其间冷暖只有自己心中清楚。

江湖的笑容得体,应酬得也得体,完全的宠辱不惊。这便是跟在江旗胜身边浸淫了这么多年的一面,她始终没有堕掉江旗胜千金的名头。徐斯想。

而她的目标明确,由他领着同方墨剑和大领导打了招呼。

方墨剑乍见这样的江湖,似有所感,连说:“老江必以你为骄傲。”讲完方觉在上司面前感慨颇过,又补充道,“但是你爸爸犯了错误,你要引以为戒,好好努力为民族品牌做贡献。”

江湖垂下眼睑,点头。听到这样的话,下意识想反驳想辩解,可是又是明白的,那些确是父亲曾经犯过的错。她不得不为父亲低下这个头。

还是徐斯来解的围:“舅舅的话小辈们都谨记,一定为四化建设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那头有记者闻风望向这里,他向她使个眼色,她知其意,朝记者点点头,对方得到鼓励,过来想要抢个民营企业年轻创业人和首长的交流心得的采访。

江湖别过方墨剑等,随着记者坐在僻静处答了一通场面话,末了还同记者又邀了个回国后的饭局。

待再次回到场内,却见徐斯正被另一位漂亮小姐截住讲话。江湖想,是不是要煞煞那边的风景呢?可这两日还要倚靠旧同学齐思甜把事情办好。

他们谈性颇浓,徐斯脸上露出好神气,看来话题很得他的心意。江湖干脆往布菲台拿了一份抹茶冰激凌,不巧的是回座的路上也被人截住了。

原来道路就是这么窄,冤家总能碰到头。

张文善用肩膀一挡就阻住了江湖的前路,一张明明清秀的面孔非要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而江湖向来是不会吃这一套。

她皱了眉,这样的场合,这位没有德行的同龄人应该不会放肆到当场乱来。

她是料对了,张文善不过见她光彩照人,又成瞩目焦点,竟然还同徐斯相携入场,心内郁结,想找个话头发泄发泄。这回将江湖拦住,皮笑肉不笑讲道:“我和徐斯老搭子了,老想最近他怎么不同我们耍乐了,原来另寻了乐子。江小姐,站在朋友立场要劝你一句,江湖生涯不太适合女性朋友,你的旧属刘军总说你还是当乖女比较合适,何必胡打海摔抛头露面的,江老板总给你留下保障的吧?”

江湖在踏入今日这样的场合那一刻,就能想到必定会有人做出如张文善一般的判断。那一整个过程,她却也是害怕着真的往这个方向堕落。

这是层尊严上的隐痛,她的骄傲中,必然还是捎带着这份隐痛的,但由张文善这么个专门落井下石拈花惹草的草包来揭,却是伤不了她的分毫。

江湖笑了笑,笑容妩媚,张文善观之竟失神。她满不在乎地说:“据我所知,徐先生一贯忙的很,哪里有乐子?刚才还向主席台那边的大领导做汇报。我倒忘了欢迎张先生加入我们这行制衣做鞋的,但这行里的精乖算计,不比一柄大刀手起刀落的生意这么爽快。刚才领导还再三告诫我,要我们年轻人创业需勤勉谨慎。我们共勉吧!”说完颔首离去,独留面色紫胀的张文善在当场。

但这么一停留,又不见了徐斯,齐思甜倒还在原地同几位领导攀谈。望见了她,持着香槟杯款款走过来。

她今日一身银色中裙,款式大方,态度也大方,倒不如她这般嚣张。

江湖用冰激凌杯同她碰杯:“我已经看到你们到了日本的通告节目,你非常出色,祝你成功。”

齐思甜礼貌地笑:“托福。鞋子我已经收到了,试了试确实舒适,希望芳汀女士会喜欢吧!”

江湖道:“她一定会喜欢,也会喜欢你的表演。”

齐思甜把眉毛一挑,想要说些什么,到底没说出来。江湖已自离去。

她在场内转了一周,碰到不少熟人寒暄,就是没有找见徐斯,心里渐有些不爽快起来,忽看到有人往门外聚去,也好奇趋前。

门口有两位酒店服务生正扶着捂着眼睛的张文善,向前来询问的酒店保安回答着什么,现场有人懂日语,马上就有一个段子流传开了,都说这位副食品集团的张先生在酒店男厕所跌了一跤,眼睛撞在了门框上头。

江湖琢磨,这等酒店的厕所里难道没有递手巾的小童服侍?哪会让客人遭这样的意外?

大家都在议论纷纷的时候,她随身的手机响了起来,徐斯言简意赅地吩咐:“来车库。”

江湖拎起裙摆,悄悄从边门溜了出去。

这一次来日本,徐斯租了一辆车解决交通便利,还是雷克萨斯,与他先前用过的是同款。江湖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车,才走到车门前,车门就被里头的人打开,她的手被里头的人伸手拽住,那只手的手指上似有乌青,她还没看个清楚,整个人就被拉着顺势坐进车里去。

门关上时,徐斯整个人也趋近过来,对住她的唇狠狠吻下去。他想撬开她的牙关,可她一时突然倔强,不肯就范,他就亲到她的脸颊上,她的脸颊扑了粉,触感并不好,他又移到她的脖颈处亲吻。

这处才细腻柔软,是他想念已久的。他一点一点吻下去,知道她在用手推拒他,但他不会再放开他,就这么一点一点吻到她的胸前,顺着她的心跳,膜拜一般地亲吻。

不轻不重的力道,足够让她的心跳开始紊乱,他的吻会随着她的心跳加重了力道,她怕那样的火热会在她的胸口烙出一个个永不磨灭的印记。她是这么害怕这样的印记,想要往后躲得,但他的双手紧紧扣着她的后背,就像是要箍紧了她,让她永远不能逃离。

江湖叹了口气,将手插入他的发内,终是抱住了他。

徐斯把头抬了起来,让她看清楚他眼中倒映着她,还盛着他明明白白的渴望。

他的唇贴到她的唇上说话:“让我吻你——好吗?”

他那副淡淡烟草气息也停留在她的唇齿之间,是那样的痒。也罢也罢,江湖的牙关松了开来,他的舌头触到了她的小虎牙,于是热情再度喷薄而出,搅动出她的热情。

她勾搂住他的颈,她的胸膛紧紧贴住他的胸膛,一样的狂烈的心跳,没完没了的唇舌交缠,全身的血液仿似腾腾岩浆缓流,把身体一处一处燃过,不知何处才是出口。也许根本不需要出口,只愿全身在欲海滔天里膨胀,这一刻这一秒,就此时间停止,瞬间成为永恒。

也许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也许只是很短的一个间隙,他们以为天地之间只剩下彼此。

江湖喘息时想,怎么最后会这样?怎么会是徐斯?一个吻就让她意乱情迷,几乎快要贪恋他的身体。一激灵,她电光火石般地回想到刚才齐思甜同他的亲昵片段,这刻他还这么如火如荼地同自己接吻。这煞风景的想法让她的热情一个折扣打下来,猛地就把徐斯推开去。

徐斯正在全情投入,不妨她这么大力地一推,一阵错愕,清醒过来先是瞧见她的唇膏花了,似足一只小花猫,指了指她的唇忍俊不禁。

江湖见他笑得如此促狭又开怀,赶忙掏出随身带的化妆镜,瞧见自己不但唇膏花了,雪白胸前更有无数红痕,真有一万分的狼狈,全部拜他所赐。她拿出湿纸巾把嘴上唇膏抹干净,但胸前的红痕是没有办法抹干净的,心头气恼更甚,将湿纸巾甩到他的身上。

徐斯不以为意,伸手拉住她的手。她看清楚他这只手的无名指和中指上头确有乌青。

他说:“我们去买件衣服逛逛夜市?”

江湖没有好气:“这边风景无数,我还有公事缠身,没心相奉陪老板赏风景了。”

徐斯佯装皱眉研判地看她:“你这是生的哪门子的气?刚才我不过和齐思甜敲定下季产品广告代言费的事情。”

江湖在肚子里说,此人素行不良,她又不是不知道。

他又说:“还说和我交往压力很大,明明压力很大的那个是我,新账老账三五不时被翻出来。”

江湖叫:“哪有三五不时?”

“这不就开始了?”他人又凑过来,“大小姐,你不会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吧?”

她叹气,伸手摩挲着他的脸,清楚自己真把感情投入给这么一个一开始她坚定认为不可信任的男人。至此投入之后,她又有了满心的苦恼:“我不知道。”

徐斯把额抵到她的额上。

直到这一刻,当这段感情真正开始的时候,她生出来的另一种彷徨和拘谨又让他不知道如何来说情话,他只想紧紧拥抱她。

江湖抓起他有乌青的指节,狠狠捏了一下。他呻吟一声,按住她的手:“干什么?”

她说:“我讨厌你,一开始就讨厌你。”

他反而笑眯眯地问:“什么时候开始讨厌我?说来听听。”

她指控:“从你不给我买麦当劳开始。”

他张大嘴“啊”了长长的一声:“原来那时候你就对我有意思了。”在她想要伸手掴他前,又堵住了她的唇,然后贴着她的唇说:“那时候你有多嚣张,现在还是一样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