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解除,我悬着的那口气彻底松掉,可触及那些痛不可挡的记忆,还是掏空了我的灵魂。
整幅身躯软软的贴着墙壁坐到地板上。
我捏着手指,强忍着一波如绞般的心痛过去。
然后我想到了什么,冲到次卧,把那个装着我整个青春疼痛的塑料袋子拿出来。
隔着半透明的袋子,布料上的血迹清晰可见。
我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些破碎凌乱的画面就像长了脚一样,不断在眼前纷乱的掠过。
周寻说,人的一生中,接受什么,什么就冲生命中消失。
可是我盯牢那么久,那些画面还是重锤一般,在倾轧和碾揉我的灵魂。
灵魂就像一块破布,在暴虐的撕扯中破破烂烂,是缝补都缝补不了的殇。
我盯的眼眶血红,整个世界都侵染一层红色的纱。
须臾。
门板被人撞开。
紧促的喘息声落入耳鼓,薄宴时因为急奔显得仓皇狼狈的俊脸撞入眼帘。
在看清我指尖的东西后,他明显一震,疾行的脚步都跟着一顿。
“梨梨……”
他颤着嗓音朝我扑过来,一把把那个袋子夺走,掷到地上,整个身躯颤抖成筛子,却还是急急的过来搂住我。
“都过去了……”
“一切都会过去,别看了,我的心疼的快要裂掉了!”
我被他箍的很紧很紧。
心脏上汹涌的阵痛好似有所减轻,可还是有那么多的委屈如潮淹没我。
“是我的错吗?”
“薄宴时,可是我连回想都会痛的受不住,我根本没办法开口。”
“你怪我,怨我,我又该怪谁,怨谁?”
我想是坠入一个逻辑怪圈里,甚至一度想要钻牛角尖。
“我错了……”
薄宴时的低吼声如受伤的困兽,喉管里奔涌出来的声线嘶哑而破碎。
“我不会放过季义宣,哪怕他死了,我也要他不得安宁。”
“梨梨,忘掉这件事好不好?”
他眼眶湿红,眼泪蜿蜒的沿着缩紧的眼阔跌到脸庞,染的脸庞一片湿漉漉。
“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对比薄宴时的崩溃,我反而麻木不仁。
就像有情感隔离一样,在痛到极致之后,我的情绪可以在顷刻间收敛的干干净净。
我吸吸鼻子,掀开湿漉漉的睫毛觑他,“可是你想困住我。”
伸手轻轻的覆住他绷出脉络的掌背,软软开口,“别困住我好不好?”
这么一个轻轻的触碰,薄宴时就像卸下了所有的铠甲,低眸觑我,嗓音哑的厉害,“……好。”
他俨然疼到极致,轻轻的,如同搂住易碎的琉璃般,拥住了我。
薄宴时没有在华庭盛景多呆,大概就像他说的,不会放过季义宣。
可我没告诉他,季义宣根本不是那个人。
这件事就像个谜团,更像个心结,横亘在那,始终消不掉。
次日我就去了工作室,我给红姐放的权限很大,她很喜欢运筹帷幄的感觉。
工作室在她的运营下井井有条,昨天刚签约的几个艺人,已经安排好了工作,甚至有一个容颜比较出色的,已经签约了广告。
工作室已经赚取了第一桶金。
“梨梨,有个晚宴,你带这两个妹妹出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