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在国内找了这么多的城市,差点将全国都翻个遍,她却就在和我一城之隔的津市。”
浓浓的酸涩和无望中,薄宴时抬起头,仰看餐厅的牌匾,直到那光刺的眼球生疼。
嘴角才翘起极凉的弧度,“把津市给我挖出来,也要找到她的下落。”
他裹着低沉的气压回到迈巴赫里,垂放在膝上的大手指节凛白,一寸寸的收紧,随之一扣扣收紧的是他愤懑的快要爆炸的心脏。
永远都是这样。
只差一点点,他就能见到她。
她是真的……余生再也不要相见。
高际给服务员转账五十万之后回到车上。
迈巴赫稳稳启动。
而服务员在狂喜之后,猛的意识到自己漏掉了什么,对了,那逃妻还怀着孕呢!要不要再给高先生打电话?
又看看账户上多出来的五十万。
算了,难道告诉高先生这个,还能再给五十万不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想到差点被扭送去警察局的事,服务生不由得委屈的转了转因为反转通红的手腕。
迈巴赫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氛围。
高际几次三番的回头看薄宴时,想要说什么宽慰一二,可嘴巴张了又张,竟觉得什么话都苍白。
也许是感应到了那股能量。
薄宴时沉冽的,喑哑的开了口,“她距离我只有咫尺之遥,竟不想见我至此。”
“高际,我是不是伤她太深了,所以她才能这样决绝?”
高际原本宽慰的话咽下嗓子,“其实……总裁,夫人的妈妈在您掌控之中,夫人之遥想见阿姨,总会过来找你。”
“她比谁都会谋算人心,知道我舍不得动阿姨,短时间内,都不会回来了。”薄宴时目光低垂,看着自己手指抓紧西裤,峻挺脸庞弥漫出来的都是黯然。
“可是我,已经有一个月二十三天没见到她了,我想她了……”
如风凛来的相思,竟烈过干冽的酒。
高际嘴巴几度翕张,最终只化成一句话,“薄总,我们总会找到夫人的。”
干巴巴的安慰,不足以改变车厢里浓浓的悲凉。
高际感受着boss的寥落,凛直了脊背,大气都不敢喘。
*
有了前车之鉴,我不敢再恣意的当自己。
深知按照薄宴时的脾气,一定在津市布下了天罗地网,所以我随便在路边打包了一份饭菜。
这一次,再不敢按照自己的喜好。
回出租房之前,四下探寻,确定没有任何人追踪,才刷指纹开锁进门,靠在门板上,我疾跳如鼓的心渐渐趋于平稳。
机械的吃掉打包的饭菜,我打开了手机。
这一次,薄宴时给我发了消息。
“你在津市,差点捉到你了。”
“梨梨,我会找到你。”
短短的两句话,却在我心中掀起狂涛骇浪,脑子跃过第一个念头,就是立刻收拾行李逃离津市。
但下一秒这个念头被我狠狠掐断。
如果在这个时候轻举妄动,必定会掉入薄宴时早就布置好的天罗地网里,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按兵不动。
纵然他钞能力逆天,想要在短时间内找到我,也并非易事。
而我,只要拖到法院开庭,公布那份亲子鉴定的报告,想要离婚很容易,在孩子出生之前,最亟待要解决的事情是离婚。
想到这里,我松了口气,接着拿出手机翻看其他消息。
红姐给我发了不少消息,往上拉聊天界面,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薄宴时和白盈盈在一起的画面。
他们似乎是吵了架,白盈盈眼眶通红,似在控诉什么,薄宴时通身的不耐烦,却又似在容忍什么。
一眼看过去,很像是在吵架的小情侣。
心被狠狠捅了一刀,疼的我胃袋都跟着痉挛搐痛起来。
我单手捂着肚子,逼迫自己继续往下看,一张张烫的我眼球都灼痛起来,烙铁一般要刻印进去。
红姐留言,“boss,我咨询过律师,这些偷拍的东西不能当成呈堂证供,因为是偷拍的。”
“去南市的一个医院,从医院调取一份亲子鉴定。”
“那个才是最有利的,他出轨的证据。”
语气还算平静的拜托红姐这件事,然后我关掉了聊天界面。
我得抽时间去一趟北城,燕栩学长帮我找的律师被薄宴时殴打了,终归是被我拖累,我得去看望一下。
还有就是,顺利的解决和薄宴时离婚事宜。
薄宴时愿意在津市浪费时间,就让他继续找吧。
我当下给燕栩打了电话,燕栩答应的很爽快,并且提出用私人直升飞机来接我,这样的话薄宴时不会查找到我的踪迹。
没想到燕栩居然会为了帮我做到这样的地步。
可我始终无法回应他的感情,想到这里愧疚就牢牢的抓住了心脏,我对他说,“对不起,学长,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我没办法骗自己,我不喜欢你,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喜欢你。”
燕栩的黯然隔着听筒都能听到,又比我还执拗的回答,“可是我,可能一辈子都会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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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些都是我甘愿的,谁不想为喜欢的人做点事呢。”
“能让你轻松一点,我比什么都高兴。”
“……”
他说服了我,又让我又羞愧又感动,被冲击的脊柱一阵颤栗。
“可我不能安然接受你对我的好,我也想报答你。”
“当然,虽然我可能终其一生也得不到你的心,但和你的联系却是越紧密越好。”燕栩温柔的声线像水一样流淌,“那就……”
他略有停顿,声线掺了柔笑,“那就把我作的词曲发扬光大吧,多多的给我酬金,让我声名鹊起,成为业界不能撼动的存在。”
“直至,超越风清扬……答应我,下一张专辑都交给我吧,我听着你整张专辑都是风清扬的歌,很嫉妒。”
我有点错愕。
没想到燕栩竟然对这件事这样在意。
这也算是某种程度的占有欲?
“梨梨。”
他清越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我可能一辈子也不能和你在一起,让我的词曲和你永不分离,好吗?”
这样的请求,让人怎么拒绝?
“好,我答应你。”
“我嫉妒风清扬,如果你执意要用,别让他和我出现在同一张专辑里?”
男人都是这样吗?
奇形怪状的占有欲,听的我有些发笑。
但当着燕栩的面我又得装的淡定,颔首,“好,对我来说,举手之劳,而且,无论怎么算我都是受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