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 / 2)
“那他要是死了怎么办?”闫涛问。
林重闭了闭眼睛,眼中的情绪在眼睫下垂之时隐藏得更深,他声音低哑:“我没死,他凭什么死。”
他被撞断了三根肋骨,骨头插进了肺里,他因此切掉了一块肺,他的一条腿在肇事者仓皇掉头逃路时被碾断,他父母赶到医院听到医生说腿有可能废了,就连命都不想救他,跟医生说放弃治疗,他们和医生扯皮,他被丢在病床上,在濒死的边缘挣扎了两个小时,他都没死,陈路生凭什么死。
闫涛不明白林重这句话的意思,但里面的恨和怨,他听得出来,便不再过问,林重的头靠着车窗框,也一副不想再说话的样子。
闫涛将林重送到地方,林重下了车,路上他给小楼和虹姐打了电话,他到时,小楼和虹姐已经在楼下等他了。
林重跟闫涛说了句:“车的修理费,我赚了钱以后给你,我现在手里没钱。”
说完林重带着小楼她们走进了场馆。
“林哥,加油啊,干翻他们,我这个月的工资能不能发就看你今天能不能行了,加油!”小楼蹦蹦跶跶地活跃气氛。
一旁虹姐也道:“小林啊,姐带了酒的。”
林重笑笑:“虹姐,我已经不需要酒了。”
林重曾说,像他这种穷人家的孩子最擅长克制的就是爱,没有足够的钱,爱什么的都是枉然,可有了足够的钱呢?
林重想,他会想要更多的钱。
被贫穷苛待惯了,他对钱、对权势的野心已经膨胀到装满了他,所以无论贫穷富贵,爱情都会是他最先舍弃的。
阳光晒在人身上留下的一点温度很快被冷风侵蚀,陈路生浑身发抖,身上的单衣早已被寒风打透。
走进庄园,双腿脱力,他躺在草坪上,仰望万里无云的晴空。
“一切都是骗我的嘛……”他低声呢喃,林重说不会离开他了,却还是走了。
早上的那场爆炸也是林重为了迷惑他,怕他发觉安眠药少了是吗?林重既然知道怎么出去,为什么不昨晚就悄悄走,而是在他清醒的时候告诉他,看他无力留住他,林重是不是痛快极了?
终于逃离他这个讨厌的家伙了,林重肯定在这么想。
躺了片刻,陈路生恢复了点力气,他爬起来,走进别墅,拿起了厨台上早上用来切吐司的刀,对准自己的右手手腕。
结疤的疤痕横在手腕上,丑陋又狰狞。
刀刃下落,在手腕上划出一道新的口子,伤口尚浅,许是因为刀不够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