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继续(1 / 2)
王姮:……呃!好可怜!
她不知道楼彧跟郑迟说了什么,但能够猜得到。
毕竟,她也曾经是受害者。
小霸王就是小霸王,哪怕现在装得像个稳重好少年,也改不了骨子里的霸道。
不过,王姮也就可怜那么一下下,更多的,王姮就没有了。
她不会安慰郑迟,更不会帮着郑迟讨伐楼彧。
她不聪明,却直觉敏锐,能够感受到郑迟对她的排斥与防备。
她更不傻,分得清亲疏远近。
于王姮而言,楼彧才是最亲近、最值得信任的小伙伴。
郑迟……对不住了!
而且吧,楼彧现在已经好多了,不会主动害人。
只要对方不惹到他,他都懒得搭理。
楼彧会针对郑迟,应该是郑迟或是郑迟亲近的人,触碰到了楼彧心底的某根神经。
王姮默默的放下筷子,呃,耳边总是有呕、呕的声音,到底影响到了食欲。
楼彧眼角的余光瞥到了王姮的小动作,眉头微蹙:该死,他高估了郑迟的自控能力。
原以为,她会像上次一样,直接被气哭。
没想到,她却直接干呕起来,害得胖丫头都吃不下饭。
楼彧不会怪自己不该捉弄人,而是将账都记到了郑迟头上。
默默的,楼彧又在小本本上记了郑家人一笔!
被楼彧嫌弃“不够自控”的郑迟,其实已经在拼命的控制、忍耐!
她没有把刚刚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只是干呕着。
无比恶心,却又不得不强行压制,太难受了,郑迟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阿迟!你没事吧?怪我,都怪我!”
楼彧记完小账,又开始表演。
他一脸懊恼,道歉的同时,还不忘为自己辩解:“刚才我就担心,若是告诉你实情,你会不喜欢!”
“……其实,阿迟,这个东西虽然看着污秽,实则非常干净!”
楼彧这话,绝对是实话。
他虽然瞧不上王棉,却也信服她的能力。
她出身卑微,却有着比世家大族都讲究的行事做派。
尤其是对待食材,细致、干净。
说句不好听的,若是东西处理得不够好,楼彧也不会容许端到胖丫头的面前。
胖丫头都吃得,其他人自然也吃得。
郑迟小脸没有血色,眼角噙着泪,看着就十分可怜。
还是王姮,到底心软,虽然没有明着帮郑迟,但还是轻轻的将茶盏推到了她的面前。
郑迟:……
被王九这胖丫头看了笑话。
作为世家贵女,仪容仪态都是镌刻到骨子里的。
就算受惊、受辱,都不能失态。
可她,却当众干呕起来!
这,只比大哭、失禁略好些。
自己的丑态,都被王九看到了,她以后还怎么跟王九较量?
暗自羞愤、懊恼,郑迟还是将茶盏端了起来。
她胃里还在翻涌,只靠自控力已经无法完美压制,必须借用外力。
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大口,郑迟没有留意这茶汤跟她往日喝的不一样,只想尽快镇定下来。
茶汤清澈,微微发苦,但正好能够压制住那种因干呕而生出的酸臭味道。
呼!
郑迟终于恢复了正常。
楼彧见状,倒也没有继续恶心她。
恶心什么的,杀敌八百,损胖丫头一千。
楼彧自己无所谓,却不能耽误了胖丫头吃饭。
“阿迟,好些了吗?”
“都怪我不好,我原想着让你尝一尝我们河东最好食肆的招牌菜,却忘了,这菜品太过新奇,未必大家都喜欢!”
楼彧再次诚恳道歉,并用实际行动来表明自己的愧疚。
他招招手,伶俐的伙计赶忙跑了过来。
“把这些都撤掉!”
楼彧的手在桌子上划了一圈,沉声吩咐道。
伙计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敢问这位小郎君,可是对菜色有什么不满?”
“您若是觉得味道不好,或是有什么不足,可直接说出来。我们将会按照您的口味,给您重新做!”
伙计的服务态度非常好。
或者说,他极有眼力见儿,楼彧等三人,年纪小,可服饰精美,气度不凡。
打眼一看就知道,这是富贵人家的小贵人。
自家食肆背景深厚,可也不能仗着有靠山,就目中无人。
掌柜的说了,对待客人,就要殷勤周到、恭敬客气。
“菜色极好,不过舍妹吃不惯!”
楼彧对伙计的表现还算满意,矜持的点点头,又开始点菜。
这次,点的就不是炒菜,而是金铃炙(烤羊肉)、七宝羹(驼蹄羹)、樱桃毕罗、胡饼等大虞朝传统主流美食。
郑迟抿着嘴,脸上的阴郁之色,慢慢消退。
因为楼彧再次点的菜品,足以能够表达他的歉意——
不说别的,单单是一道七宝羹,就十分名贵。
“一瓯值千金,号为七宝羹。”
骆驼本就难得,只用驼蹄做食材,更为难得。
只一小份,就价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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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不怕被人笑的话,郑迟只在祖先的手记里看到过,还从未吃过。
太贵了!
郑家,奢侈不起!
“表兄,太抛费了!”
想到七宝羹的价格,郑迟都有些不好意思。
一小份就价值百贯钱,楼彧一口气点了三份儿。
郑迟大概估算了一下,只这一餐饭,估计就要几百贯钱。
她在家里,一个月的月钱,也才十贯。
这还是她最受宠,郑十三等一众庶女,每个月的月钱,只有六贯,还未必能够准时、足额的领到!
若是再加上之前楼彧点的那些招牌菜,今日他们三个人就能吃掉郑迟以及众姐妹好几年的月例!
虽然钱不能代表一切,但楼彧因为她的生气,而愿意花这么多钱,多少能够证明他的态度!
郑迟刚刚因为被欺负而生出的戾气与怨恨,瞬间化作乌有。
她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我、我也不是很饿,咱们随便吃些就好!”
楼彧:……我管你饿不饿!
我怕饿到胖丫头!
再说,菜我都点了,小伙计也跑去厨房了,这个时候再说“随便吃些”,岂不是过于虚假?
“无妨!”
楼彧懒得总是演戏,没有继续说什么“既是道歉,就不能‘随便’”之类的客套话。
……
“还是城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