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睚眦必报(2 / 2)
扶姜神色倦懒,“你搞清楚,我是你主子,你当了奴隶这么多年,不知道什么叫言听计从吗?”
魏玄咬紧牙根,拳头捏得咯咯响,愤愤不平道:“秦淮昨夜在书房偷情,外面全都是侍卫,就算我想杀了他,也根本没有时间。”
听说魏玄折了秦淮的手臂后,扶姜才勉强缓了缓表情,嘱咐道:“再有下回,记得把他三条腿都打折了。”
魏玄目光幽冷,“你为何非要杀秦淮?”
为什么?
扶姜眯着眸,除了帮小公主报仇,更多的,自然是因为秦淮是如今的月部统领,钟离越的走狗!
当年她扶持容祁登基,朝中多有不平之声。为了安抚朝臣,也为了保护容祁,她从各世家中挑选了不少子弟,建立月部,也就是如今的皇城禁卫军。
她死的这几年,月部已归钟离越统管,她又怎么能容忍自己所作的嫁衣穿在他人身上?
若不能夺回来,那便毁了!
两人在屋内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阿笙回来,倒是有人在秋水居外鬼鬼祟祟地来回徘徊,被魏玄一把揪住了,丢在了扶姜面前。
扶姜冷眼睨着摔在地上惨叫的紫檀,“你来这儿做什么?”
昨夜的恐惧再次爬上心头,紫檀下意识捂着自己的脖子,颤着声道:“殿、殿下,奴婢是来……来报信的。”
阿笙被抓了。
秦淮昏迷不醒,云清秋非说是扶姜给秦淮下的毒,而大夫在那碗参汤中也查出了砒霜,秦夫人信了云清秋的说辞,立马派人把阿笙抓了。
紫檀倒是乐见扶姜倒大霉,但是一想到昨晚的威胁,她又怕惹祸上身,所以才赶在秦夫人派人来之前知会扶姜一声。
扶姜眸光一寒,问:“知道阿笙被抓去哪儿吗?”
秦府北苑地牢,昏暗的甬道燃着灯,勉强照见了墙面上血迹斑驳的刑具,一声声凄厉的惨叫,被厚重的石板隔绝,真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和着浓重的血腥味,秦夫人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她看着约莫四十来岁,身着藏蓝色对襟长袄,相貌平平,面相冷肃,不怒自威。
能稳坐秦府大夫人的位置,教养出秦淮这种狠角色,她自然也不是什么善茬。
而她脚边,阿笙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她苍白的脸,昏黄的烛光将她满身的伤痕照得清晰可见。
秦夫人抬起脚,那精致的莲花绣鞋碾着阿笙的手,十指连心之痛,令阿笙崩溃大哭,无论她怎么求饶挣扎都无济于事。
秦夫人居高临下,“贱婢,你招是不招?若是不招,你这只手,也不必要了。”
阿笙疼得牙齿打颤,却还是倔强地一字一句道:“奴婢不知!殿下……殿下不是害秦大公子的凶手。”
他们将自己掳来此处,屈打成招,无非是想拿她的口供去害扶姜,阿笙怎么会让他们如意?
秦夫人将她当成垃圾一样一脚踹开,嫌恶道:“把她的手掌剁下来,再把她的牙齿拔了,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这么嘴硬!”
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即刻上前把阿笙拖起来按在桌上,操起一把带着血迹的刀,毫不犹豫地朝着她的手臂劈下去。
阿笙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一边绝望地等死,一边又渴盼活着。
她若是死了,她的小殿下该怎么办?
“唰!”
锋利的刀刃带起一阵轻微冷肃的寒风,晃得墙面的烛影颤动,谁也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来得及听见一声惨叫,紧接着,那操刀的婆子便被人狠狠踹到了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