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嫁妆,徐肃倒想起来一事提醒陆夫人。
“岳母,徐家的聘礼也已经抬入陆府,您就不好再收付家的聘礼了。回头让人知道了,拿话说曦曦的不是。”
这个岳母是个见钱眼开的。
他只是事先预防一下,万一付霖威那小子下死力气抬来不少聘礼,她也动了心了,可就不好办了。
他思量片刻,防止陆夫人叛变,从袖笼里掏出一枚兰花形制的小把件交给她。
“岳母,小婿在西南建的那座庸城,城主府里有座金库,此兰花玉玦便是开启金库的钥匙,您收好。”
早些年,徐肃手里有金库的事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不少江湖人士潜入相府企图偷取金库钥匙。
却无人知晓,金库的钥匙只是一枚拇指大小的兰花玉玦。
无论他能活多久,等曦曦生产完,身体养好之后,他就会送她和孩子去庸城。
钥匙放在岳母手中最意想不到,也最稳妥。
陆夫人好激动,金库啊!那得多少金银财宝!
她果真没瞧错人。
“你放心,母亲绝对替你好好保管着!”
她接过东西,等不及要去好好藏起来,“你宽坐啊,我先回去放东西去。”
说着喜滋滋的捧着东西,脚步轻快的跑走了。
书房里的父女俩说了几句真心话。
陆曦曦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一时沉默。
气氛沉寂下来,手边的热茶袅袅冒着热气,陆曦曦试着想了下嫁给付霖威的感觉。
脑中空空一片空茫,连想象都想不出来的场景。
陆曦曦垂着眼,抚着胸前坠着的一块玉佩。
“父亲,女儿不愿嫁付霖威。”
陆兆荣不意外这个答案,“那徐肃呢?你可愿意原谅,让他做孩子的父亲?”
如今的世道,女子无法独自撑起门庭,陆兆荣觉得,无论怎样,还是要有个男人才好。
付霖威被排除,徐肃好像就成了最优选。
玉佩中心的轮环是可以转的,陆曦曦拿手指拨着玩,摇了摇头。
陆兆荣叹息一声,“罢了,既然都不愿意……也不怕,日后等你生下孩子,若是再遇见喜欢的人,孩子就放在府里父亲母亲替你养,不耽误你嫁人。”
陆曦曦与父亲叙完话出来,看见遥遥一道影翛(xiāo)然立在远处寒廊下。
院中梧桐寥落,枝上还余几片枯叶。
寒风轻卷,沈沈(chén chén)千里。
风带走了残叶,留下一片瑟瑟之音。
庭院里俅俅而生的一窝竹,彼此推撞着,要跟那道颀长的影比一比。
看谁更修长,更挺拔。
她抿了抿唇,想着该如何拒了与付霖威的婚事,又该如何打发了这个男人。
徐肃感知她的视线,回身看她。
距离一里一里近了,他恨不得要撞进她怀里来,堪堪停在一拃远的地方,微微垂着头细看她的眉眼。
又是那副委屈的模样。
“曦曦……”
陆曦曦想捂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