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喜喜眼神闪了闪,她自认与江明远还不到掏心窝子的地步。
于是半遮半掩道,“何家大小姐独自外出,多少都有点自保的后手……”
江明远听着有理,若有所思道,“所以这些便装打扮的,都是何家隐藏的暗卫。可那些骑兵又是……”
顾喜喜知道此人不好糊弄,正在飞快想理由时。
江明远自己已经恍然大悟。“何家必定早与西北军的霍大将军结盟,如今遇到紧急事件,留守的西北军派出骑兵小队保护何大小姐,也是理所当然。”
他越想越觉得定是如此,“若何大小姐被擒做人质,不止对何家,更会被带去威胁西北大军。”
顾喜喜暗自松口气,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好。
不用费劲儿扯谎,对方就能自行找出最恰当的理由。
江明远忽然转向顾喜喜,弯腰一揖到地,郑重道,“喜喜妹子高义!为保护何小姐免为人质,而不顾自身安危。”
“江某人代西北官民在此谢过顾老板!”
西北军与整个西北早已密不可分。
如今西北军立志肃清太后一党,西北境内的众多官员继续各司其职、维系稳定,就是已经表明了立场。
所以只有西北军节节胜利,西北才会真的好。
江明远便是看清楚这一层,才会有此态度。
顾喜喜见他如此恳切,反而愧疚起来,慌忙抬手,“我与何小姐乃至交好友,互不相弃。江大人无需谢我。”
江明远抬头望着顾喜喜,有些气馁的模样,“你又叫我江大人。”
顾喜喜呆住,“哈?”
这人的语气,怎么听着有点撒娇那味儿?
见江明远还执着地盯着她,顾喜喜只得改口,“子初兄。”
她记得江明远字“子初”,如此称呼不远不近,倒显得正好。
江明远展颜而笑,回望一众还在忙碌的府兵,叫来一名都头,正色道:
“既然事件已经调查清楚,顾喜喜作为田庄主人,同时也是受保护的苦主,暂时无需去衙门问话。”
“另,今夜部分凶徒闯入,苦主的私家护院为护主斩杀部分凶徒,其余活口皆抓捕归案,另行问询。”
几句话就把此事善后安排清楚,还把顾喜喜何景兰摘了干净。
既掩盖了杀手真实的目的,又将何景兰的身份轻描淡写过去。
都头领命而去。
江明远向顾喜喜道,“我回去后会当面向县令大人禀报,今晚的真相,其他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顾喜喜望着他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江明远此行公干在身,向顾喜喜了解完内情后,也就不再闲话。
叮嘱她在衙门贴出结案告示之前务必留在田庄内。然后便走开了。
何景兰已经确认了自家暗卫,车夫老李一个不少。
她走到顾喜喜身边,一起望着不远处正在跟府兵说话的青袍官吏。
“他是青田县新上任的小官儿么?”
“我看他跟你说话的样子,似乎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