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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他们两情相悦。(2 / 2)

他没敢去看萧渊难看的脸色,沉默的坐在了椅子里。

突然,他脑海中浮现了一抹一闪而过的身影,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刚从香觉寺回来,就出了这等事儿,莫不是二人正是那日……

他抬头看向萧渊,有几分欲言又止,不知晓该不该说。

萧渊已经压下了心绪,恢复了表面的平静,只转动着拇指扳指的手骨节隐隐青白。

他看了眼凌辰逸,声音淡而冷,“想说什么?”

凌辰逸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

“如今想来,那日在寺庙院中离开的应就是沈姑娘,只是当时她丫鬟守在那,我就没有太过在意。”

不曾想,那姑娘竟这么大胆子,敢在寺庙中和男子私会。

萧渊面色沉得滴水,下颌线条紧绷着,浮着愠色的墨眸中乍现几道锋利的寒芒。

那日。

就那一日,他没有跟着,那个女人,动作倒是快的很。

凌辰逸没敢说话,安静沉默坐着。

若是知晓她是去见张业扬定情的,怎么说他也得给拦住啊。

他斟酌再三,沉声说,“萧渊,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端着了,若真中意那姑娘,不拘什么手段,将人娶回去就是。”

凌辰逸知晓,只要萧渊肯动手,这桩婚就铁定成不了,再有沈贵妃加持,想成就好事并不算难。

再差,就来个皇命难违,圣旨一下,沈家还敢抗旨不成。

萧渊垂眸盯着桌案,眸光晦暗不明,一时沉默着没有说话。

凌辰逸又道,“如今沈太尉正醉着,沈长赫在宫中鞭长莫及,你若是要动手正是最好的机会,让人往吏部送个信,将人弄走,等沈文醒来还能将人追回来不成。”

只要婚约不定下,就有的是手段搅黄了二人,况且天南地北不相见,二人有多深情厚谊才能守得住初心。

他灌醉沈文,思量的就是这一招。

萧渊缓缓抬眸,视线落在了那壶酒上,又似在看别的,墨眸中明明灭灭,晦暗不明。

他五指几次收拢,骨节泛着青白,才强压着胸腔中挤压喧嚣的燥火,保留一丝清明。

他抬眸,声音冷的结冰,“让你派去江南查探的人最快多久能回来?”

“最快也要十日上下。”

凌辰逸眉梢拧着,“你问这做什么?就算他老家有什么问题,等人递消息回来也已经晚了。”

萧渊不语,起身走向窗棂前,推开窗子,看着街里人流攒动的百姓。

微风徐徐,他站了好一会儿,才吹散了心中上涌的妒火和压抑不住的阴暗想法。

“萧渊。”

“不插手。”萧渊负手而立,逆着光,声音平静又冷淡。

凌辰逸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都这个时候了,这人还要嘴硬吗?

“萧渊,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儿,你就不怕以后后悔吗?”

萧渊唇侧掀起一抹轻嘲,回头看向凌辰逸,“我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她想他留,那就留下好了。”

他嗤笑一声。

人品高洁,君子端方,不同流俗,志士仁人,是吗?……

她还真是天真,那他就让她好好看看,那书生究竟是什么货色。

这世上,从没有完人,只有善于藏匿黑暗的聪明人,寒门崛起的聪明人,又哪来那么多情爱。

他垂头不紧不缓的转动着玉扳指,唇瓣浮着冷笑。

凌辰逸站在他身后,后背窜起丝丝凉意。

这般阴沉晦暗的萧渊,仿佛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让人控制不住的生出畏惧。

——

沈文从酒楼醒来时,太阳已经隐没了一半,只余淡淡余晖映照出黄色昏光,照亮着天空。

凌辰逸和萧渊已经离开了。

他急急忙忙收拾一番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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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安已经收到了张业扬推迟赴任的消息,一半欢喜一半愁。

她怕爹娘会动让张业扬留任京城的念头。

“墨香,梳妆更衣,我们去娘院子里坐坐。”

两刻钟后,沈安安出现在沈夫人院门口,刚步入院中,就听见了沈夫人生气的指责声和沈文低低的解释声。

“我头发都要愁白了,你怎还有功夫在外面喝酒?”

沈文揉着依旧有些晕的额角,讪讪解释,“凌世子盛情难却,我也不知那酒竟是御赐之物,那么烈,几杯就给醉倒了。”

沈夫人依旧生着闷气,也不说话了。

沈文将妻子半搂在怀里,轻声安慰。

沈安安在外面站了片刻,才使了个小丫鬟进去传信。

沈夫人立即从沈文怀中退了出来。

沈安安进来时,沈文站起身正准备离开。

“爹。”

沈文点头应了一声,想对女儿说些什么,可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这些女儿家事儿,还是由夫人说更合适些。

父女二人打了个招呼,沈文就离开去了书房。

沈夫人吩咐嬷嬷奉茶,让沈安安坐在自己身旁,“你爹寻了吏部尚书王大人,已经将那书生暂且留下了。”

“娘,他叫张业扬。”

沈夫人无奈,叹了口气,“行,张业扬。”

沈安安笑了起来,拉着沈夫人轻晃,“谢谢娘,您最疼我了。”

沈夫人抚了抚她脑袋,“索幸人品尚可,往后让你爹提拔提拔就是。”

给个京官留下,往后在眼皮底下看着,谅那书生也不敢亏待了安安去,有个什么她也好有个照应。

听此,沈安安眸子闪了闪,“娘,他如今职位就很好了,吏部分给他的那个地方富庶,很容易做出政绩,等个三五年过去,再让爹施施援手,回了京还不是步步高升。”

沈夫人脸色变了变,偏头看着女儿,眸中都是不可思议,“安安,你不会是打算跟着他去江南吧?”

一个小县,再富庶能富庶到哪里去,又距离那么远。

她想的是这一次就给人留下,不拘有没有实权,只要做个京官就行,剩下的慢慢再来。

可听女儿意思,分明是没这个打算。

沈夫人再一次受到了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