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贾氏说得言之凿凿,不少元家人神色松动,对温婉有了怀疑,就连贾家娘家那边的亲戚也道:“既如此,妹妹你为何不去府衙击鼓鸣冤?据说那位魏大人治军严明,治下严厉,更是从不偏袒……”
贾氏恨恨道:“那温婉就是他的师妹!更何况那温婉有些姿色,引得魏大人对她多有关照!我等平民…如何敢告她温家?”
一说到魏大人的私事,贾家人立刻无人接口。
议论魏大人,他们有几个脑袋够砍?
“三舅母休得胡言!”程允章眉目一拧,“温师妹和魏师兄之间清清白白,您这话…可敢当着我魏师兄的面说一次?”
贾氏自然不敢,看程允章愈发不顺眼,“你如今长本事了,考了举人,便不把我这舅母放在眼里!你为了一个外人这般忤逆长辈,怎么,你也被那寡妇勾走了魂魄?!”
“这是做什么?”人群中间分开两侧,元老夫人拄着手杖缓缓走来,那双细长的眼睛一扫程允章,最后皮笑肉不笑的停留在贾氏脸上。
贾氏自然怵她,抿唇不言,只是目光凶恶的看向程允章,仿佛程允章也是帮凶。
“今日是五郎下葬的日子,都安生一些,让他安安静静的走。有什么事情,回到家关上门…咱们细细的说。”
贾氏显然不服,当众转身而去,元老夫人并不恼怒,只是冲众人微微福身:“我家这三弟妹…老年丧子,过于悲痛,脑子有些糊涂,还请各位不要见怪。今日之事切莫传扬出去。”
回去的马车上,元老夫人对贾氏再没好脸色,“这贾氏真是疯魔了,今日当着这众多宾客污蔑魏大人和温婉有染,说温婉便也罢了,那魏大人是她能说的?都说那魏大人做事手段狠辣,此事若传入魏大人耳里,还不知如何处置咱家。”
一想起昨日魏峥昨日来元家问罪的模样,元老夫人总觉这魏峥似乎对元家有敌意,她看向自己儿子,“你和那魏大人是师兄弟,平日里和他多走动着,请他万不能因为一个贾氏而对咱家有了偏见。”
程允章偏头,撩帘看窗外,似乎并未听进元老夫人的话。
元老夫人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元启一死,元家后继无人,加之今年长春法酒品质不高,或许保不住御酒的招牌,程家酒坊衰落是早晚的事。
可她还得撑着,程允章想要顺利入仕,少不得用钱的地方。
“你去京都读书那事儿不能耽误。”元老夫人自然不想这节骨眼上程允章和温婉牵扯出事情来,她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应该将程允章尽快从这摊泥潭中抽离出来,“元启出了意外,便从家中挑选其他的弟兄。你那三表兄…也是个能干的,你带着他去京都长长见识。此事就这么定了,再过几日你便走。”
程允章这才回头,男子眉头紧皱,“母亲,家中出了这样的事,就算儿子去了京都,也无法专心读书。索性此事解决了再走。”
元老夫人面色不虞,正斟酌如何说服程允章离开,冷不丁马车停下,程允章却已经下了马车,“母亲,我还有事,您先行回去。”
元老夫人看着那人打马远去的背影,面色越发阴沉,那严妈妈无措看来,“四爷怎么走了?”
元老夫人冷笑一声,环顾四下,“这里是离揽月阁不过两三里路。”
“老夫人是说…四爷又去查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