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雯的声音中既有坚定，亦有一丝快意。

当初伏家被灭门时，可不曾见过有任何人族相助伏家，甚至是为伏家说上一句话。

现在人族遇难，却想起人皇乃是人族先祖，希冀着人皇搭救了？

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命由己定，真的是命由己定啊。”

顾清雪下意识的看了上苍深处，那寂静无声的上苍主殿一眼，忍不住轻叹道。

她知道，外界那么大的动静，肯定瞒不过老祖宗的眼睛。

但即便如此，老祖宗所在的大殿，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这说明，对于这苍茫人族，老祖宗心中已经再无一丝怜悯之情。

一如现在的人皇一般，再也没有庇护人族的念头与打算！

而这一切，全都是人族自己所做出的一个个错误的决定，累积之下的结果！

…………

“为什么，为什么啊！人皇为何要袖手旁观，救救我们啊！”

“该死的，我人族难道真的被放弃了吗？”

“从今天起，人族便没有人皇了！”

无数绝望的呼嚎与咒骂声，在苍茫五域内响起。

而这众生之语虽然尽皆传入人皇残念耳中，却无法令其面色有丝毫改变。

这一次，他望向那口染血的棺椁，轻声自语道，

“我只是你留下的一道残念而已，若你还活着，会如何抉择呢？”

一言落罢，人皇残念的目光，又望向横亘于中州道域上空的巨大天渊裂隙上。

他为人皇残念，是昔日人皇死后，不灭的执念所化。

横渡万古岁月直至今日，就是为了等待今日，等待着去完成自己最后的宿命。

而现在，这一刻终于要来了！

…………

“哈哈哈，这种勃勃绽放的生机，本尊已经许久不曾感应过了。”

一位古老至尊一脚踏下，方圆百万里之地四分五裂，无数生灵陨落，滚滚如龙般的生命精气，尽皆没入其口鼻之中，令他的脸上露出无比陶醉的神情。

而诸如此类的一幕，亦在苍茫宇宙各处上演。

这一刻，十八位古老至尊遍布苍茫宇宙中，如同饥饿许久的巨龙，正在享用着独属于他们的饕餮盛宴！

而被摆在餐桌上的食物，便是万灵众生！

不只是苍茫大陆，宇宙深处，数颗生命古星上，亦在同样遭劫。

甚至可以说，此次至尊出世所带来的动乱，甚至还要超过先前魔界入侵的那一次。

无数生灵如同草芥般倒在血泊中，纵然心有万般不甘之意，也只能空留遗憾。

无数人泣血哀嚎，苦苦祷告，可终究改变不了什么，只是徒劳无用的而已。

遍数苍茫历史，之前有至尊出世时，虽然也曾掀起动乱，但毕竟有所顾虑。

要么是为了日后继续收割考虑，会特意留下一批‘种子’，不会将所有人全部屠戮掉。

要么是担心行事太过，引起暗中的帝者不满出手，平白增添许多麻烦。

但是这一次，这些出世的至尊们，完全没有了这种顾虑。

此次杀入天渊，便是他们此生最为重要的一战，自然要无视一切，将自己的状态全力恢复至巅峰。

为此，他们已经不在乎是不是要留下什么种子。

这已经是属于自己的终局之战了，还有什么留下种子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