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虽然感觉有点尬，但不得不说，叶母确实值得尊敬，对得起子民，对得起世人，只是对不起亲生的骨血。

但这些话，并传不到叶轻寒的耳朵里，叶轻寒根本没工夫听心声了。

在叶轻寒眼里，世人？

呵呵，死不足惜！

母上这般怜爱世人，换来的是什么？

换来的是家破人亡，是不得好死！

这样的世人，值得被怜爱吗？

卑劣、恶心，与牲畜无异！

“母上，我意已决，纵是有错，纵是有违天命，也有女儿来承担，母上不必多虑！”

叶母此刻是真的时间不多了，原本预想的道别，也再难开口了。

不过也好，她本就不擅长说什么肉麻的话。

“真是长大了，我奈何不得你了。”

“但本帝不妨告诉你，用无辜之人的性命换来的时日，本帝不稀罕！”

“本帝拦不住宝贝女儿，但还是有选择生死的能力的，纵是再见，也是最后一面！”

“你敢用这种办法，我就先弄死你的师尊，再挥剑自刎，死在你面前！”

如果有办法，谁又会拿自己的性命威胁一个爱着自己的人呢？

幼稚的办法，但却很有效。

苏城和叶轻寒都明白，叶母能这么说，她便会这么做。

她本就选择了死亡，只为让北域的子民免受战乱之苦。

苏城想到了叶轻寒常说的话，人或许很多地方，真的不如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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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离别的话语，苏城显然打搅了母女的重逢，但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这般行径牵扯因果太大了，于情于理，苏城都不希望叶轻寒这样做。

但苏城作为师尊，却做不到拦住一个救母心切的孩子，更何况是他的亲传弟子。

这已经是苏城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叶轻寒就这么跪坐在地上，不曾哭泣，不曾喊叫，只是愣愣地坐着。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通过读心，她也知道师尊的想法，也知道师尊不会拦她。

她知道母上也是爱她的，但与师尊的爱是有区别的。

师尊从不在乎其他，眼里就只有弟子。

“师尊，是轻寒错了吗？”

“于为师而言，轻寒没有错，轻寒只是救母心切，岂能说错？”

“轻寒不明白，那世人有什么好的？那苍生又有什么好的？”

“轻寒站在一楼，自然看不见二楼的风景，轻寒可以试着爬上二楼，看看轻寒母上曾看过的风景。”

不是轻寒错了，那错的又是谁呢？

“师尊，轻寒该怎么办？”

“轻寒若不愿违母之命，便要待其寿终，再去收集残魂。”

叶轻寒心说，师尊这是要她耗死那些人？

“师尊，那要多久啊？”

“苍生之间，习仙法者毕竟是少数，寿元不过百十年，纵是有少数人轮回转世为修仙之人，也不过少数，何况成仙几率极小，最多也不过数百年罢了。”

叶轻寒心说，数百年？还罢了？

若不是母上以死相逼，她一刻都不想等！

她没那么想当一个好孩子，但......她又能怎么样呢？

“那也只能如此了，轻寒叩谢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