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老夫人声音哽咽。
“博哥,你可是受苦了。”
“大哥,你好些了吗?”
“祖母、二弟。”
程文博语气虚弱,虚虚挣扎一下,就被老夫人按下。
“你身上有伤,快别动。”
“祖母,孙儿不孝,劳您挂心。听说您昨个晕厥过去,孙儿担心的紧,您身子还好吧?”
“祖母没事,你这孩子也是,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在惦记祖母。让祖母心疼啊。”
楚瑶抬了抬眼,就见老夫人拿帕子拭泪,慈母深情模样。
就在刚刚,世子在老夫人面前提到,如何处理通哥弑兄时,老夫人那态度,分明是打算让程文博暗暗忍下。
这会子的眼泪也不知有几分真情。
一旁的崔厚枝面色凝重,扑通一声,跪在老夫人脚边。
“老夫人,孙媳斗胆今日为我夫君鸣冤。
五弟程文通,素日德行有亏、肆意妄为,屡次出手伤人,给侯府蒙羞。
昨日更是弑兄犯上,砍杀大少爷。
若非下人及时赶到,大少爷怕是性命不保。
程文通此等有违伦常、以下犯上,实难容于国法家规。
孙媳请老夫人首肯,将程文通扭送官府,由官府定罪处罚,还大少爷公道!”
老夫人听闻,眉头紧锁,面露为难之色。
“枝儿啊,通哥和博哥乃一母同胞。
兄弟之间,虽有龃龉,但终归血脉相连,应当同气连枝,互相包容。
将通哥送官,岂不是让外人笑话我侯府家事不宁?”
老夫人说罢,拿眼看向躺在榻上的程文博,想看他是如何打算。
虽说通哥砍伤他,可毕竟是博哥先砍下通哥一只手在先。
按道理来讲,这事通哥虽有错,但博哥也并非全然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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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两人勉强也算扯平了。
再如崔厚枝所言,将通哥送官,怕是不妥。
这事就算博哥委屈一点,那也只能如此。
老夫人一双眼饱含期待看着程文博,希望他能懂事按下此事,劝阻崔厚枝。
却不曾想,榻上程文博拧眉厉色道:
“祖母此言差矣。程文通心如虎狼、暴虐无道、性情歹毒、行事暴戾。
动则伤人,毫无人性。
今日他敢弑杀兄长,保不齐他明日就敢血洗侯府。
这种人乃十恶之首,万不可轻易饶恕。
祖母一再包庇他,只会让他在穷凶极恶的路上越走越远。
为了侯府着想,也为了通哥日后不犯滔天大错将侯府拖进深渊,还请祖母将程文通送官,由官府处置。”
老夫人身子一僵。
不料博哥同崔厚枝一般,竟也要求将通哥送官。
崔厚枝提这个也就罢了。
他们两个好歹也是亲兄弟,怎么能说送官就送官啊!
大齐以下犯上是大罪,就是不判流放,也要判拘禁数年。
通哥已经残了,哪里还受得了那些折磨?!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
孙儿间互相残害。
原本姿貌出众的两个孙儿都落下残疾!
如今还恨不得对方去死。
侯府如今出了这种事,他们还想要惊动官府,报官跟昭告天下有什么分别?!
是不想侯府日后再有好日子过了吗?
老夫人心中烦闷,暗暗怨恨博哥不懂事。
可抱怨的话又不好说出口。
只能将求助目光看向身后的渊哥和楚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