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沈非晚眯了眯眼说,“如果对方不是冲着你来的,那还真有可能只冲我来的。要不我一个人逃走算了,你就留在这里待着吧。”
薄均行低笑出声,眼底结着冰,“你说你敬畏生命就是这种敬畏法儿是吗?不敢亲自动手杀了我就让我死在别人枪下?”
“算了,”沈非晚别过脸去,“……当我没说。”
两人同时转身。
薄均行推开房门,木质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沈非晚立刻紧随其后。
进入隔壁房间后,薄均行迅速从其中一个柜子中取出了一捆登山绳和一副皮质手套。
他将手套递给沈非晚,沈非晚接过手套戴好,指节在皮革包裹下灵活地活动了两下。
她轻手轻脚挪到窗边,刚把窗户推开一条缝她就猛地蹲了下来。
薄均行刚想问她怎么了,就见她她竖起食指抵在唇前,“先不急放绳子,他们没进屋,往这边来了。”
薄均行皱眉靠近,肩膀几乎贴着她的后背,“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沈非晚缓缓直起半身,透过窗缝往下瞥了一眼,骂了一句说,“他们在尿尿。”
楼下两个男人正对着雪地小便,白雾般的呵气混着交谈声飘进了沈非晚和薄均行的耳朵里。
他们说的是英文,沈非晚和薄均行都能听得懂。
其中一个埋怨,“你确定没找错?这鬼地方连个车影都没有。”
“所以叫你少喝点,”另一个提了提裤腰,金属皮带的锁扣哗啦作响,“那司机交代得很清楚,车停在后院。那女的被绑来的。”
“知道了知道了,”先开口的那个男人有些不耐烦了,“你总是骂我。赶紧尿,尿完去杀了那个女的我们就有钱了,到时候房子车子女人就都不缺了,想想我就兴奋。”
谈话声到这里戛然而止,紧接着就传来了靴子踩在积雪上的咯吱声。
薄均行冷眼扫了沈非晚一眼,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指腹在她突起的腕骨上重重一碾,“果然是冲着你来的沈非晚。”
“你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窗外雪光映得他下颌线紧绷如刀,他声音压得极低,眼底暗芒浮动,“他们看起来可没我这么讲道理。你也是真有本事,一落地就有杀手追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沈非晚反手挣开他的钳制,手肘狠狠撞向他肋间,“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要么你一个人留在这儿,要么我们现在一起走。趁着他们现在还在一楼,我们赶紧跑。”
薄均行没再与她拉扯。
他迅速起身,动作利落地将绳子一端固定在房内床柱上绕出三道死结。
然后将绳尾抛出了窗外,头也不抬地说:“你先下去。”
沈非晚已经跨坐在窗台上了,寒风卷起她散落的发丝,她瞥了薄均行一眼,“那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
“呵,”薄均行笑了声,忽地伸手扣住了她脚踝,“你只要别下去之后把绳子割断了就行。”
沈非晚懒得与他争辩,迅速握住绳子,身形如燕般轻盈地滑了下去。她的动作干脆利落,显然对这种逃生方式并不陌生。
薄均行见状,紧随其后滑了下去。
说实话,他还真是有点担心沈非晚自己一个人跑了把他留在这里给那两个杀手当活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