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眉头依旧紧蹙,凌东言知道,她没有全信。
但是神色松动,没有刚才避他如蛇蝎的防备了。
“烟烟,你还想知道什么?只要你问,我保证不瞒你。”
聂行烟脑子是清醒的,马上就抓住了话中的漏洞,“凌东言,凭什么要我问了你了才说?你就不能主动全说吗?”
他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我也要有那个机会呀,之前你问我的时候,我都全告诉你了,说我喜欢你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是你自己不信。”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
“那如果我早说,拿你的这些照片去追你,你是不是会觉得我是个变态?会对我退避三舍?”
这倒也是。
就算是她现在去看那些,也觉得心里膈应的慌。
谁没事会保存她那么多照片,不是变态是什么?
“所以,烟烟,我只能找合适的时机告诉你,但是没想到,你这么聪明,更早发现了。”
还顺带拍了下她的马屁。
虽然前尘往事悉数对上了,但聂行烟还心存疑虑。
“那墙上的那些酒呢?”她话音刚落,就看见凌东言的眸光缩了缩。
很明显他还没有完全说实话!
聂行烟聪明地很,“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可别忘了,我是喝过这酒的,想清楚了再说。”
……
聂行烟没想到,自己最后问的这件事,竟然还让凌东言的私人医生上了门。
“请喝水,刘主任真不好意思,大晚上的把您叫过来。”聂行烟眼风扫了一眼双腿交叉稳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转头把热水放到刘虹面前的茶几上,满脸歉意。
刘虹赶紧半起身站起来接过,“谢谢太太,这是我份内的事。”
她从下往上打量了一下聂行烟,面色红润,气息又稳,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那叫她来是……
她又转头看向凌东言,没说话,意思很明显。
这些年,凌东言花费重金养着她的医疗诊所,她是外科医学博士,之前在公立三甲医院做主治医师,急症科太累,又太耗费心神了。
身为女人、身为妻子又身为妈妈,所背负的太多,她苦心孤诣读书,结果到医院学识不受赏识,干得都是最苦最累也是最出力不讨好的杂事。
就这样,她还忍气吞声干了六七年。
直到凌东言找到她,开出让人无法拒绝的条件,让她可以家庭事业兼顾,还不用受领导画大饼PUA,精神状态都好了不少。
她是个拎得清的人,知道谁才是她的衣食父母。
今天半夜被叫来,老板一句话不说,全程都是他爱的女人在张罗。
刘虹在心里嘀咕,是吵架了吗?
那不应该啊,如果是吵架,老板怎么还气定神闲的坐在这里?
可要是没吵架,刚才太太那斜视过去又是什么意思?
刘虹脑门上瞬间沁出一层薄汗。
她接到电话就来了,之所以来得这么快,是因为凌东言真的算得上是一位非常、非常好的老板。
她作为私人医生,虽然说是全天轮候,没有休息日,必须随叫随到,但是凌东言并不是一个多事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