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上班,李怀德就把周科长叫到办公室。
他直接吩咐起来:“老周,你去打听一下,看去年咱厂给纺织厂那500斤鱼,到底惹出什么事了?
特别是.....好好打听一下,看这事有没有和张建国他们家扯上关系。”
周科长愣了愣,没想到李怀德会说起这事。
“去年咱们给纺织厂那500斤鱼出了问题?可不应该啊,就算那鱼是张建国钓上来的,可她应该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啊。”
“先别管这些了,你赶紧去查!”李怀德敲了敲桌子,“这事不弄明白,张建国那儿肯定说不通,给厂里送鱼就更没指望了。”
“好,我这就去问。”周科长不敢耽搁,转身就往外走。
不过他的心里却犯嘀咕:不就是500斤鱼吗?怎么还出问题了呢?难道这里边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李怀德坐在办公室里,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心里暗暗叹气。
本以为是件简单的事,没想到还扯上了陈年旧怨,看来想让张建国给厂里送鱼,怕不是容易的事。
周科长领了李怀德的交代,不敢耽搁,立马就骑着自行车往纺织厂赶。
他知道这事得找知根知底的人问,干脆直接去了纺织厂家属院,找了个今天没上班的工人打听。
“老哥,问你个事,去年轧钢厂给你们厂支援过500斤鱼,你还有印象不?”周科长递过去一支烟,笑着问道。
老职工接过烟点上,抽了一口,眯着眼想了想。
“500斤鱼?哦.....想起来了!那会儿可稀罕了,全厂都吃了两顿,说是轧钢厂给的。咋了?”
周科长一听老职工说记得那500斤鱼的事,赶紧往前凑了凑,又递过去一支烟。
“老哥,您再好好想想,那鱼分到纺织厂后,有没有闹出啥特别的事?”
老职工把烟夹在耳朵上,不明白眼前这人怎么老是打听那500斤的事。
不过看在两支烟的份上,他还是慢慢回忆起来。
忽然他“哦”了一声:“说起来,还真有一件事跟这有些关系。”
他往墙角挪了挪,避开穿堂风,“那500斤鱼刚到纺织厂,就听说采购科里出了一些矛盾。
“后来呢?”周科长追问。
“后来?”老职工叹了口气,“后来我听说我们厂的张明不知怎么就离开了纺织厂。”
他摸了摸耳朵上的烟,再次叹了口气:“可惜了啊,那小伙子门路广,总能托人弄来鱼和肉。
他一走,厂里再没谁能弄到那么多好东西了,顿顿都是咸菜就窝头,大伙还念叨了他好一阵子呢。”
周科长心里咯噔一下:这张明不就是张建国的儿子吗?当初她还想让张明那小伙子来他们轧钢厂呢。
难怪张建国对那500斤鱼的事耿耿于怀,原来是替儿子抱不平。
“老哥,您细说细说,张明咋就因为这鱼被逼走了?”周科长往前凑了凑,语气里带着急切。
老职工摸了摸下巴,回忆道:“我听说啊,那会儿采购科的科长和张明好像有什么不对付,起了不少的矛盾。”
“结果呢?”
“结果就是张明那小伙子辞职不干了。”老职工叹了口气,“张明走了以后,厂里的日子可就难了,大家伙儿更是念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