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魔尊的父亲是个黑皮(1 / 2)
江暮阳心里稍安, 实在不想再看血淋淋的场面了,他偏头同裴清道:“也许, 玄龙的母亲当年也是这么对他的。”
断龙角, 剜龙鳞,抽龙筋。
就因为痛恨着欺辱自己,让自己不幸怀上孩子的恶龙。
所以连恶龙留在自己腹中的孩子, 都深恶痛绝, 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这种行为, 同时也认为,自己没有亲身经历,无法真正感同身受。
既然无法感同身受, 那么,他也就没有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评判。
裴清同样没有对此事作出任何评价, 二人也无法出手干预。
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母子相残的画面。
江暮阳看得脑壳子都疼,尤其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熏得他脑仁生疼。
他对魔尊的悲惨童年,一点兴趣都没有, 也没有窥探旁人隐私的癖好, 只想赶紧打破幻阵, 先离开此地再说。
蓦然, 就听见一道破风声从远处而来,江暮阳眉头一蹙, 下意识往裴清身旁一跳,沉声道:“小心!”
却见方才还压在小魔尊身上, 对其施加酷刑的男人, 瞬间被打飞出去。
整个人宛如断了线的风筝, 重重地摔倒在了水晶床上,宛如破碎的精美物件,还未能起身,一大口掺杂着内脏的鲜血喷了出来。他原本脸色就一片凄白,眼下更是毫无人色。
捂着胸口剧烈咳嗽着,哇啦哇啦往外吐血,似乎要将心肝脾胃肾通通呕个干净不可。
身下的被褥一片狼藉,满殿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浓烈得几乎令人作呕。
“狸奴,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伤本座的孩儿!”
江暮阳一听这话,眉头都狠狠蹙了起来,他非常厌恶,用“奴”来称呼一个人。
前世,他被几个邪修戏弄,就是称他为丑奴,这个称号也成为了江暮阳的禁忌,以及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此刻骤然一听,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被称之为狸奴的男人,抬了抬头,用那种怨毒到了极致的目光,狠狠瞪了过来。唇上淋漓的鲜血,顺着下巴滚落至了领口,他破碎又凄惨,竟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如此细瞧,真正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不得不说,老魔尊的审美,还是很可以的。
但很快,江暮阳又不这么认为了。
顺着狸奴的目光望去,二人就见眼前弥漫着一团黑气,隐约可见一道身影。
应该就是老魔尊了。
江暮阳从未见过老魔尊,但观魔尊离玄的容貌便猜测,老魔尊必定生得不丑。
他有几分好奇,老魔尊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到底长什么模样。
却见黑气渐渐散开,那道身影逐渐显露出来,让江暮阳当场大跌眼镜的是,这个老魔尊长得很一言难尽。
长相颇为凶恶,五官凌厉至极,甚至有些刻薄,唇薄显得很寡情,但并不算丑,一双蔚蓝色的眼睛,好像海水,皮肤黝黑油亮,但光泽很匀称。穿着一袭宽松的红袍,打扮得相当花枝招展。
领口非常之低,直接就拉到了精壮的小腹,露出了过分夸张的八块腹肌,纹路非常清晰,腱子肉夸张到,好似能生生夹碎人的脑袋,皮肤上布满了坚硬锋利的龙鳞,排列得匀称光洁。
戴着许多金光灿灿,又无比沉重的配饰,脖子上套着金项圈,双臂上都套着金色的护甲,好像直接镶嵌在皮肤上,就连肚脐眼上,都穿透了大小不一的金环。
走动间金环相碰,发出悦耳的声音。
总而言之,老魔尊打扮得相当华贵,旁人如果穿这么一身,一定土到极致,也俗气到了极致。
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老魔尊皮肤黝黑的缘故吧,如此黑金相衬,倒显得诡异地合适。
江暮阳嘴角微微抽搐,对老魔尊的审美实在不敢苟同。
想不到离玄一点没随他爹的长相,倒随他母亲了。
尤其是凄白的肤色,简直如出一辙。
不得不说,离玄比他父亲俊美太多太多了。容貌和肤色,都像极了那位狸奴。
而且审美也高出许多,抛开私心来说,江暮阳实在无法欺骗自己说,陆晋元没有狸奴好看。
单论美色的话,陆晋元很少会输给别人。
老魔尊冷眼瞥向蜷缩在血窝里的儿子,眼中不带任何一丝感情,就仿佛看待街头的流浪狗,即便离玄重伤至此,也得不到他的半点垂怜。
反而还冷笑,用无情的话语奚落道:“真是无用!本座怎么会有你这种懦弱无能的儿子?像极了你那没有用的母亲!”
“早知如此,本座当时就不该一时心血来潮,让一个修道之人,怀上本座的孩子。”
“到底不是天生的魔物,连血脉都低贱。”
冰冷的目光,从离玄身上划过,最终落在了散落在地的锁链,以及一枚金光灿灿的钥匙上。
魔尊抬手一抓,钥匙便飞入手心,冷笑着对离玄道:“你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偷本座的钥匙,去救你那不成器的母亲?”
“你以为,你能救得了他?他的脊梁骨中,有本座亲手穿过的金环,只要他一脚踏出魔界,便会寸寸爆裂而死。”
“不成器的逆子,当真是自作自受,怨不得人,这次便权当给你一个教训,日后再敢放肆,本座绝不饶你!”
老魔鬼一挥衣袖,冷哼一声,不再去管离玄的死活,任由一个小孩子,遍体鳞伤地躺在血窝里。
睁着一双通红的泪眼,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鲜血都淌进了眼中,连哽咽声,都显得那样有气无力。
他径直走上台阶,狸奴见状,撑着床,立马要起身躲闪,却被老魔尊一把掐住了脖颈,狠狠提到了自己面前,迫他同自己对视。
“狸奴啊狸奴,你怎么就不知道学乖?来了魔界,再尊贵的人,都不过是本座脚下的奴隶,你早该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何苦做那无谓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