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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画舫男尸案完结(2 / 2)

许多小动物经常来这里捕鱼捉虾,湿泥中藏着好些鱼鳖虾蟹的骨骼尖刺,他愣是给扎了好几下。

那衣服外层满是泥巴,但仔细分辨就会发现右臂和前胸处有许多深褐色的血迹。

大家略清了清污泥,拿着衣服找到成衣铺的伙计进行比对,确认正是当日陈思来买的那件。

至此,人证物证俱全,只要陈思画押认罪便可结案。

一开始两口子还想负隅顽抗,但铁证在手的开封府没有再给他们机会。

大禄律法明文规定,若证据确凿,罪犯仍不开口,堂官有权在不危及罪犯性命的前提下动刑三次。

然后董平和陈思就开口了。

事情和大家之前推断的差不多,只不过经过两人补充细节之后,显得越发骇人听闻。

原来陈思和那周巡其实并没有血缘关系,只不过都曾在一个村子长大,儿时互有好感。

后来陈思随家人搬走,周巡也去外地读书,两人渐渐没了往来。

再相逢,就是在开封。

四年前的一日,董平照例出门收粮,在家无所事事的陈思又去城中闲逛,竟无意中碰见多年不见的周巡,四目相对的瞬间,旧情复燃。

真要说起来,董平对陈思非常不错,虽不够细心,但银钱尽着她花用,也从不问去处。

但董平时时不在家,陈思又不是能守得住的老实女子,天长日久,难免芳心浮动。

况且丈夫远不如周巡长相俊俏能说会道,又有儿时的情分在,两人迅速打得火热,俱都发骚卖浪,真个如胶似漆,端的好一对狗男女。

从那之后,陈思便时常以进城玩耍的名义与周巡私会,当真是快活似神仙。

但好景不长,几个月之后董平收粮归来,陈思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时常出门。

忍耐几日后,陈思竟想出一个法子:

她知道丈夫素来敬仰读书人,便骗他说自己的娘家表弟来了开封,还是个秀才。

她也看明白周巡并非那等专心一意的良人,与其放任他在外面与那些个妓女厮混,倒不如直接拦在家里,也好看着些。

那董平一听果然欢喜,“既是一家骨肉,怎能叫他孤身流落在外?咱家又不缺屋子,又不缺那一口饭,就叫他来家里住。”

然后就是这一住,惹出许多祸事。

“姐弟”团圆之后,董平见周巡一表人材风流潇洒,更兼才华横溢,不由得仰慕到了十二分,自此之后,更是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渐渐地,竟生出一点别样的心思。

合该是命里有此一劫,但凡这三个人里有一个正人君子,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那周巡是个浪荡性子,也曾尝过龙阳滋味,知道其中的妙处,眼见这位“姐夫”看自己的眼神不对,非但不躲,反而暗中勾搭起来。

董平不想他如此上道,简直喜得浑身发痒,借着兄弟俩酒后谈心的名头脱裤子入巷,将那一应下流事都做尽了。

自此之后,两人越加亲密无间,恨不得时时处处都滚在一起。

周巡天性浪荡,从不将声名节操放在眼里,而那董平欢喜过头,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料早被妻子看出痕迹。

周巡来到董宅之后,陈思原本还担心被丈夫识破,谁知渐渐地竟发现丈夫竟比自己还热心?

其中必有古怪。

那日听说他们两个又在前面饮酒作乐,还打发了一干丫头小厮,陈思便偷偷摸过去看,愕然发现两人竟光天化日之下脱了裤子干那事!

她理亏在前,没敢当场喝破,只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几乎昏死过去。

后来见周巡越发不知收敛,忍无可忍的沉思私下找他摊牌,周巡竟大咧咧道:

“你我本就苟合在前,还讲什么规矩体统?他日得你,我又如何日不得他!

左右肥水不流外人田,肥肉烂了都在锅里,你自关起门来过你的好日子,又不缺衣穿,又不缺银子使,我们也不碍着你什么……

若不快活,我自当抽空再去陪你,若还不知足,大家不如摊开来讲,日后大被同眠,岂不快哉!”

陈思哪里肯受这样的气?

两人当场大吵一架,然后不欢而散。

周巡也不是那等和软性子,当天就搬了出去,胡乱找了家妓院睡下。

自此,他又回到了原来流连花丛的日子,好不快活。

周巡一走,董平十分失落,还偷偷去青楼找过他。

奈何周巡最是个喜新厌旧的,玩了一段时间之后便有些腻味,只胡乱道:

“这些日子你我放任太过,难免让我表姐听到风声,不如先消停些时日。”

董平没法子,又不能丢了生意,只好私下里让妻子来劝他,自己出去收粮。

陈思哪里将董平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胡乱混了几个月之后,到底思念以往滋味,又试探着勾搭起来……

却说周巡离开董家之后又有些想,况且之前跟陈思并未尽兴,便也顺水推舟厮混起来。

中间陈思逼着他发誓,以后不再和董平往来,周巡都胡乱应了。

但万万没想到,数月后董平归来,周循旧态复萌……

被反复欺骗的陈思怒不可遏,意外偷听到他们要在锦泽私会后决定跟踪……

她本想当场抓奸,却又舍不得这些年的荣华富贵,就决定暂时放董平一马。

原本她还想着,如果周巡能够认错,并再次保证以后不再跟董平往来,她也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谁知周巡这几年被众女子追捧惯了,不愿再看陈思的脸色行事,当场冷嘲热讽起来:

“哈哈哈好表姐,你哪里来的底气说这些话?也不看看自己如今什么模样,人老珠黄……我与他私下往来,给你留一席之地,已是给足了你颜面了……”

空前的愤怒彻底冲昏了陈思的头脑,她看着背过身去,甚至都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的周巡,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抓起柜子上的烛台朝他背心扎去!

事发之后,陈思自己也吓坏了,胡乱丢了烛台,转身就跑。

半路上,她寻了一个僻静的所在,匆忙将血衣掩埋,顾不得被人认出的风险,换了自己之前的衣服匆匆赶回戏院……

案子结了,可马冰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复。

实在是本案内中之曲折,之匪夷所思,超乎想象,着实令她大开眼界。

“唉,色字头上一把刀啊!”马冰摇头晃脑道。

直到现在,她还是觉得董平和陈思夫妇的关系难以理解。

若说两人有感情,却又双双背叛对方;

若说没有感情,却又在案发后相互包庇……

情之一字,实在难懂。

“别瞎想,”谢钰忽然出现,“不饿么?”

马冰眼前一亮,“大人要请客么?”

谢钰嗯了声,指了指外面迫不及待的元培等人。

元培笑着朝他们招手,“大人,二两,快点儿快点儿,晚了没座啦!”

“你才是二两!”马冰笑骂着冲过去。

走到半路,她又折回来,对谢钰歪头一笑,“辛苦大人月月破费啦!”

说完,转身又追着元培跑了,“站住,看我不打死你!”

谢钰一怔,她知道了?

见众人笑闹成一团,谢钰也不自觉轻笑出声,摇头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