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挺有原则的,张学强微微一笑,继续低头吃烤肉。
时间飞逝,他们盘里的肉光了,客人还没到。
张学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不会是被放鸽子了吧。
店里见他们没了肉,把张学强后来要的肉上了桌。
王在亮立刻埋怨起来,“是你小子要的肉吧,咱吃得了?浪费啊!”
张学强没搭茬,反而问起了客人怎么还没来,别是忘了。
王在亮也有点皱眉,“这不应该啊,难道是下班又遇到急诊了,没事,咱吃咱的,吃饱了等他!”
张学强无语,只好继续烤肉,先填饱了肚子再说吧,别亏了自己。
就在二人大吃特吃的时候,旁边那一个炙子上烤肉的几个人不停地往这边看。
有人还小声说,“好家伙,两个人三斤肉了哈!”
另一个家伙说道,“呵,人家喝的还是汾酒呢,酒比菜贵!”
年龄最大的人说道,“瞎嘚嘚个啥,给我收着性子点,再要两个烧饼堵你的嘴!”
这声音不大,却被张学强听了个清楚。
他不由得将注意力放在了这桌人身上。
借着眼角余光,他打量这几个家伙。
他们一个个的穿着非常土气,说话也满嘴芬芳,那个年龄最大的眼中还露着凶光,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张学强装着捡掉在地上的打火机,特意看了一眼他们的鞋子。
竟然都穿的是胶鞋,有一个人鞋上还沾着一些白色的胶泥。
这年代穿胶鞋的人可不多,这玩意得要工业券,北方农村的几乎不买它。
今天又没下雨,天又冷,这单薄的胶鞋穿在脚上岂不是找罪受?
还有一个古怪之处,这些人都带着长条形的包裹,还都放在脚边,有一个包裹里露出了沾着泥土的白蜡杆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张学强莫名地将他们和张富贵那类人挂在了一起。
他感觉那人脚上的泥像是封土堆下的灰泥,而那个白蜡杆子很可能是洛阳铲的杆子。
有句话突然冒上心头,想要牢底坐穿,身背洛阳小铲。
张学强抬头看向王在亮,给他打眼色,示意他注意那些人。
王在亮连头都没抬,自顾自的吃肉喝酒,只是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腰际。
张学强这才看出来,他衣服凹陷时,露出了臌胀胀的一块,像是腰上带着东西呢。
张学强顿时心安,继续吃喝,但是眼睛总有意无意地到处踅摸。
王在亮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高声喊了一句——上烧饼!
随后他踉踉跄跄地就要去厕所。
恰在此时,那边有个人高声说道,“哎,你们那酒没喝完,是不是不要了?”
王在亮打了个酒嗝,拿起那瓶酒放在他们那边。
“这酒我们喝不了了,我这人喜欢交朋友,拿去喝吧!”
说着他哼哼唧唧地向厕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