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大步走进厅内,对表姐点头示意,坐在爹爹左手边,“爹,你吓到了表姐夫。”
柳三郎汗流浃背地站在待客厅的中央,因为害怕双腿都在发抖。
田文秀坐在椅子上,脸色也发白,眼神却格外的明亮。
春晓看着脸色惨白的柳三郎,不诚心地道:“爹爹今年杀匈奴杀的有些多,身上带着煞气,并不是因为不满针对表姐夫。”
柳三郎,“......”
所以还是对他不满!
柳三郎不敢表现出来,现在杨悟延比他爹的官职高,在他的眼里,杨悟延面目可憎,凶神恶煞,他大气都不敢喘。
杨悟延收起煞气,不理会柳三郎,对着田文秀露出笑容,“你就是文秀,一直没机会见你,这是托你表妹的福,我才能跟着一起进京,丫头,这些年你受苦了。”
田文秀眼眶发红,忙用帕子擦拭眼角要流出的眼泪,“姑父,我现在很好。”
的确很好,她初嫁柳家受了不少委屈,可随着姑父升为五品武将,表妹又被皇上封赏,她的日子好过起来,姨娘不敢再挑衅,婆母也不会再明目张胆的苛待。
现在姑父和表妹进京,她的腰杆子更硬了。
春晓眉眼弯弯,“表姐,我说过再次进京一定为你撑腰,你有委屈不用再独吞,你表妹我厉害着呢!”
杨悟延大手按着闺女的头,笑着道:“你表妹的确厉害,你有委屈就和她说。”
田文秀抓住重点,“表妹和姑父为何进京?”
杨悟延问,“你不知道?”
田文秀看向柳三郎,柳三郎也一脸茫然,要不是杨家派人登门,柳家都不知道杨家父女进京。
杨悟延一言难尽,他们父女进京并不是秘密,不提世家子弟组成的侍卫迎接,他们一路队伍庞大,消息早已满天飞,预防天花的痘液只是百姓不知道而已,京城的权贵基本都清楚。
他只以为柳家不知道他们父女到京的具体时间,万万没想到,柳家竟然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杨悟延询问,“前日从宫中出来庞大的封赏队伍,柳家也不知道?”
柳三郎心有惶恐,信息差不对等糟糕透了,“家父只知道有人得了皇上的赏赐,并不清楚赏赐给了谁。”
杨悟延看向悠哉的闺女,“还真让你猜对了。”
“柳大人年纪已经不小,又多年未曾升职,说明柳大人在礼部是可有可无的人,谁又会去告诉柳大人消息?何况注意力都在我们父女身上。”
春晓明明笑着,说出的话直戳柳三郎的心窝子。
春晓嫌弃不够痛快,继续道:“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柳大人在礼部连封赏给谁都不清楚,可见多不受同僚的待见,未来堪忧。”
还有一个缘由,有人故意瞒着方家和柳家,只要调查杨家就清楚其中的恩怨,故意留给他们父女打脸。
春晓猜测哪位的手笔,圣上有恶趣味底线也不高,但圣上要面对百官,还是会要些脸面,所以只能是几个皇子。
春晓不急,反正早晚会找上来。
厅内,柳三郎差点站不稳,因杨家对柳家的不在意,更忧心柳家的未来,如果表妹所言为真,父亲在礼部随时会被换掉。
杨悟延神情愉悦,闺女的话太解气,又添了一把火,“我听说有许多进士等着派官,柳大人危险啊。”
春晓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大夏建国百年,文官当道,冗官严重拖累大夏的财政,哎,大夏这颗大树已经长满蛀虫。
田文秀抓紧手帕,她不懂官场,却清楚柳家的支柱是公爹,相公中了秀才又如何,秀才上是举人,进士都要等着派官,相公又要多少年能中举人?
田文秀一时间有些迷茫,她不甘心,可又不知道不甘心什么。
春晓余光扫过表姐,又看向失魂落魄的柳三郎,只觉得没意思,起身扶着表姐,“我们回后院,我给表姐单独准备了院子,表姐去看看可喜欢?”
边往外走,春晓边道:“一会人牙子送丫头来,表姐帮我掌掌眼?”
田文秀回神,“好。”
柳三郎等着声音远去,恭恭敬敬的见礼,声音干涩,“还请姑父告知小婿,圣上为何再次封赏?”
杨悟延心里已经不耐烦,只想早早地打发柳三郎,“你表妹研究出预防天花的痘液,行了,时间已经不早,我也不多留你。”
说着,杨悟延起身大步离开,他也要学宫宴的礼仪,哎,他一个大老粗学的有些费劲。
柳三郎耳朵嗡嗡作响,等回神哪里还有姑父的身影,只有管事等着送客。
柳三郎脚步有些踉跄,他脑子要是不好也不会中秀才,他想到了更可怕的事,那就是有人为拉拢姑父故意向柳家隐瞒消息,只为了出气?
柳三郎对着管事拱拱手,飞快地往大门走,他要抓紧时间告诉爹爹。
后院,春晓带表姐去准备的院子,客院并不大却格外的精巧,这座宅子原属于江南的官员,宅子内的建设以江南为主,小院内有一处养鱼的活水,可惜冬日荷花已经枯萎。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