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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1 / 2)

兰希觉得自己好像在做一场荒诞的梦。

那被他从小养到大,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的虫崽,以一个保护性的姿态将他最爱的雄虫挡在身后,却将自己视为了洪水猛兽。

“哈。”

兰希想笑,不知为何却没了力气,唇角慢慢拉平了:“陆璟,你是什么意思。”

“你是要和我作对吗?”

兰希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着滔天怒火,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引爆。

然而陆璟却并不感到害怕,他知道亚雌现在正处于极端失控的状态,试图安抚他的情绪:“雌父,我不是这个意思。”

兰希的目光落在断裂的手环上:“那你是什么意思。”

陆璟说:“雌父,我们谈谈好吗。”

兰希还没说话,陆轻见状赶紧拉住幼崽,他对兰希的情绪很敏感,见状也顾不得平复自己险些蹦出来的小心脏了,急道:“崽,你先别过去。”

除了自己跑路那回,陆轻没见亚雌露出这么恐怖的表情过,他担心虫崽会被迁怒。

陆璟有没有被迁怒不知道,兰希是被激怒了:“好啊,真是好。”

也不知是不是气到极致,碧绿色的眼眸都凝成了一道竖线:“你们俩父子情深,到最后我才是恶人。”

陆轻:“不是,他、我、我们只是……”

“好了,雄父,您在这等我就好。”在事态升级前,陆璟拍了拍雄虫的手背,小大人似的道,“我和雌父谈谈,马上就回来。”

语罢,那对流光溢彩的虫翼被收回了背部,陆璟利落的跳下床,把即将爆发的亚雌拉走了。

“等——”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不等陆轻做出什么反应,虫崽就已经关上了门。

脾气上头的时候会说出多难听的话,陆轻最近深有体会,下意识就想追过去,结果一步没迈开,差点摔个狗吃屎——

兰希把脚环的重力限制升到了最高级。

陆轻:“………”

不是,这人什么毛病。

兰希和陆璟没有走太远,主要是兰希盛怒之下甩开了幼崽的爪爪。

“策反艾尔尼斯,绕过庄园监视网,还破坏我的手环……”兰希抱臂看着他,碧绿色的眼眸幽幽的,神色难掩阴沉,“你很行啊,陆璟。”

“真是我生的好虫崽。”

陆璟知道亚雌生气了,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雌父,我只是担心你们。”

兰希讥讽道:“我们的事不需要你担心,你现在应该立刻马上回帕菲克军校上学。”

陆璟摇摇头:“我会回去的,等您解开对雄父身上的枷锁之后。”

兰希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短促的笑了一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陆璟。”

“你猜我为什么要锁住他?”

不待陆璟回答,兰希就上前一步,视线牢牢的锁着他,“因为他要和我离婚。”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他不要我们了。”隐藏在怒火之下的是一种深切的悲哀和无力,兰希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我不会解开限制。”

“今天太晚了,明天让艾尔尼斯送你回学院,在下一个长假来临前不许再回来。”兰希眼里没有半分温度,他的心情差极了,态度更是强硬,“好好上你的学,不要再做多余的事。”

兰希语罢转身离开,而陆璟却抢先一步拉住了他的衣角:“雌父……”

兰希已经失去了交谈的耐心,回眸警告道:“陆璟,我养你到这么大,不是为了让你在这种时候和我作对的。”

陆璟却很坚持:“雌父,可这样做是不对的。”

“我错了?”兰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而震惊过后,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席卷了他,他没想到自己一手养大的虫崽会这样说。

“我想留下他,留住我们的家,这样也有错?”兰希语气咄咄,“指责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这样做,他早就走了。”

“你以为你回来的时候还能见得到他?”

兰希说的话一句比一句重,到最后甚至是质问的语气。

而陆璟并没有同他争吵,他知道这不是亚雌的本意,于是静静等他发泄完怒气,才轻声说:“可是您这样,只会把雄父越推越远。”

兰希的气息陡然一凝,连瞳孔都微微缩紧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狼狈的移开视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您知道的。”陆璟牵住自家雌父冰凉的手,似乎想要为他驱散深夜的寒意,“您也知道他在怕您,知道这些强硬的手段只会让雄父更想远离。”

“您在一点点切断和雄父之间最后的可能。”

兰希闻言就像一只被戳破的气球,勉力维持的气势在这短短几句话间化为了泡沫。

“陆璟,你什么都不懂。”兰希的语气里有一种深深的疲惫,略显无力的靠在墙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支撑自己不倒下,“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陆璟摇了摇头:“雌父,也许如您所说,我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我无比确信一件事。”陆璟很认真说,“那就是您爱雄父,雄父也很爱您。”

“您吃了那么多苦,才等到雄父回来我们身边。我知道您并不是真心想这么对他,只是不想再一次失去。”

陆璟仰头看着兰希,碧绿色的眼眸纯粹而澄澈:“可在所爱面前要克制天性中的卑劣欲望,尊重包容彼此的一切。”

“这是您教我的,您忘记了吗?”

幼崽的声音很轻,但不知为何每个字都像是千斤一般,重重的砸在兰希耳边,他神色复杂,沉默着不知说什么。

陆璟蹭了蹭亚雌的掌心,像是幼年还是小豆丁时那样,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雌虫父亲,连虫翼什么时候伸出来都不知道。

“雄父从前大抵是受了很多的委屈。”陆璟说,“他的勇气很少,却也很珍贵。”

“您不要那么对他,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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