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吻越来越深。
初时只是轻贴, 可当秦渝池轻轻试探,舌尖探到林殊唇上,而林殊没有拒绝时, 秦渝池再也顾不上礼仪。
唇齿交缠, 十指相扣。
林殊被吻得喘不过气, 殷红从颈间爬上脸颊,紧紧握着秦渝池的手。
细小不稳的呼吸声缠绕。
秦渝池听见喘气声, 体贴地分开一瞬, 让林殊喘上一口气,又再度吻上去, 紧紧相贴, 不留缝隙。
“唔——!”
林殊发出一声闷哼,觉得羞赧,又赶紧收了声音, 肩膀也紧缩。
这闷哼是秦渝池曾常听到的美妙声音, 本该习以为常。
现在却如同情药, 听得秦渝池头皮酥麻, 一根根发丝像有了生命,在头皮上轻挠。
全身血液下涌。
秦渝池抱着林殊翻过身, 掌心放在林殊身侧, 怕把林殊压着, 自己撑着身体。
唇分开时, 林殊睁开眼, 双眼已经迷离,晕着水波, 愣愣看着秦渝池, 唇发红发肿, 很是勾人。
秦渝池的眼神直勾勾的,带着不可压抑的侵占性,就这么凝视林殊,不说话也不再继续吻。
四目相对。
秦渝池的视线向下移,竟发现林殊毫无异样,除了脸颊被染红以外,全无曾经欲望袭来时的异样。
秦渝池再看自己,兴奋不已,像个被欲望支配的失智之人。
欲望被现实浇灭。
“抱歉。”秦渝池翻过身,坐到床边背对林殊躲着,不想让自己显得太难堪。
林殊坐起身,秦渝池失落的样子看得他难受,赶紧解释道:“夏医生说过,我现阶段性.欲缺缺是正常的,今后会慢慢恢复。”
“没事,我知道,”秦渝池轻呼一口气,站起身说,“我先去洗个澡。”
秦渝池正要走,胳膊却忽然被林殊拉住,身后传来一句小声的“我帮你”。
秦渝池顿住,沉默片刻,叹着气转身,俯下身凑近林殊,额头贴着额头。
“不要勉强,等你好了,想做多久都可以。”秦渝池低声说。
“可是......唔!”
林殊还想再说话,却被秦渝池吻住,唇舌轻柔交缠。
这一次的吻持续时间不长。
秦渝池吻够了才分开,站起身无奈地说:“我真得去洗澡了。”
林殊也有些不自在,没敢看秦渝池,尴尬地说:“好,我去准备早餐。”
林殊准备早餐,不过是点个加急外卖,他两辈子都没有做过一次饭,况且家里的刀全被收走,一个不留。
有过今早尴尬的经历,秦渝池很快就学精了。
从第二天起,秦渝池会在林殊醒来前一个小时清醒,先偷偷亲一亲林殊,再跑到浴室里洗澡,在林殊醒来之前回房,抱着林殊装作刚刚睡醒。
秦渝池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却没想到,林殊在第三天就发现了异样,因为沐浴露的香气实在浓郁。
林殊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为性而发愁,身体状态是好的,可他就是没有欲望,和吃饭一样,能吃却没有胃口。
这问题很困扰林殊,所以在一周后去医院的谈话中,林殊向夏医生提了这个烦恼。
“你们的进度这么快?”夏医生惊讶地问。
“这也不算快吧。”林殊认为他和秦渝池已经在一起两年,本就是对老夫夫,身体重生了,记忆又没忘。
“这种事情要顺其自然,就像你的食欲和睡眠恢复一样,讲究契机,等契机到了,感觉就来了。”夏医生说。
林殊也不清楚契机是什么,走出诊室时高静歌已经在门外等。
林殊不让高静歌来照顾自己,一周只准见一次,高静歌便决定要接送他们来医院。
“夏医生怎么说?”高静歌担忧地问。
林殊长叹一口气,抱怨着说:“夏医生说让我顺其自然,慢慢恢复,不要强行进行性.事”
性.事......?
高静歌想问病情,却被林殊这句话噎得无语。
直到秦渝池也结束谈话,三人坐上车,引擎启动,高静歌才回过神来,忆起自己要和林殊说的事。
高静歌踩下油门,在后视镜里瞄了眼林殊,直接说:“林祈芯疯了。”
林殊本还在为性.事发愁,一听这话,立即提高警惕,转过头,视线落在秦渝池的侧脸上。
秦渝池面无表情,似是没听到一般,但微微抿起的唇却将其出卖。
“怎么回事?”话是对着高静歌说,林殊却直直盯着秦渝池。
“林港把林祈芯捞出来之后,送进精神疗养院。看管他的医生不知受了谁指示,给林祈芯做‘巴甫洛夫电击实验’,他现在一看到食物就会条件反射地抽搐,然后发狂。”
林殊不说话,高静歌又瞄了眼秦渝池,“那家疗养院是陶家的产业,所以林港现在和陶濯斗起来了,谢琦君也在暗中收购原始股。”
狗咬狗。
只是听高静歌的简短描述,林殊都觉得这场面滑稽可笑。
最让他无法理解的还是谢琦君,要林氏这么个破危房有什么用?
不过林殊并不关心他人,而是在乎秦渝池背着他偷偷做了什么,会不会受牵连。
一路上,林殊都盯着秦渝池看,直到回了家,秦渝池都一言不发,当作没听到过高静歌的话。
砰——
门合上时,秦渝池想要上楼,却被林殊一把拉住。
“去哪儿?你不把话说清楚,哪儿都别想去。”林殊冷声说。
“我要说什么?”秦渝池回头,面色无辜,“我什么都没有做。”
林殊不信,冷冷瞪着秦渝池,“你再敢说谎,等我生气了就把你赶出去,永远别再想回家。”
秦渝池听不得这话,改口道:“我没有做犯法的事,也没有干涉任何人的选择,是他们自己选择这样做的。”
“那医生做的实验,不是受你指使?”林殊冷哼着问。
秦渝池摇头,否认道:“他根本不认识我,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和我无关。”
林殊很快从这话里听出漏洞,“你只说他不认识你,难道你认识他?”
闻言,秦渝池左边的眉毛微微翘起,那是要说谎的征兆。
“行了,你别给我装。”林殊无力地叹口气,自顾自去沙发上坐着,头靠在椅背上失神。
他知道秦渝池注定会做这些事,不惜代价去报复,尽管只是旁敲侧击,连教唆都算不上,因为别人根本不认识秦渝池。
可他不愿意秦渝池这样。
在林殊心里,秦渝池从没有做错任何事,就算曾经是个哑巴,所谓的“冷暴力”他,那也不过是抑郁和渴望自由的外在表现而已。
他可以亲自去报复,只是他现在没精力去管,等他的病好了,他有的是手段报复。
可秦渝池是干净的,本就不该为了他去做这种事。
他总是犯错,连带着秦渝池也跟着犯错。
林殊知道自己陷入了一种自厌的怪情绪,夏医生说过这是正常的。
但他仍然无法改善,无法奋起,心里很累,身上的力气似是被抽干了,乏得很。
见林殊满脸疲态,秦渝池也很无措,总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如果现在不说话,他又会变成曾经的哑巴。
思来想去,灵光乍现。
秦渝池坐到林殊旁边,将下巴靠在林殊肩上,亲了亲林殊的脸颊。
林殊斜过视线,“作什么?”
“你先不想去见苏阿姨?”秦渝池勾起笑,双眼晶亮,“她很想见你。”
秦渝池忽然提他母亲作什么?
林殊不解,微蹙起眉,没立刻答话。
“你害怕?”林殊有想逃避的趋势,秦渝池就故意阴阳怪气,“林先生竟然怕见自己的妈妈,胆小鬼!”
这人又在演。
林殊听了倒不生气,反而想笑,从没觉得“林先生”这个称呼有这么好笑过。
“秦渝池,你几个月没去剧组,演技都变差了。”林殊故意道。
激将法行不通,还被林殊嫌弃,秦渝池冷哼一声,“差就差,我又不当演员。”
秦渝池气呼呼的,林殊没忍住伸出手,戳戳那消瘦的脸,解释道:“我先考虑一下吧,我不敢面对她。”
“为什么不敢面对?”秦渝池不解。
“我,觉得我是林港的帮凶,十几年不闻不问,让她被关在精神病院里。”林殊失神地说。
“谁说她被关了十几年?”秦渝池皱着眉说,“她第二年就翻墙出逃了,不过身无分文,又受了刺激,所以才忘了回家的路。”
这和林殊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林港把她关在一个偏远内陆小城。因为害怕,苏阿姨逃了大半年,而后在一个海滨城市被好心人收留,前年时终于想起自己是谁,才想着来B市寻亲。”
事情其实很简单。
林港不爱苏清敏。
那时苏家风头正盛,苏清敏是个恣意骄纵的大小姐,并不受林港控制。
婚后没到两年,林港就以旅游后失踪为由,把苏清敏关进精神病院。
初时几年,苏家人还在找苏清敏,后来苏家的工厂不景气了,人人焦头烂额,再分不出精力去找。
后来林氏越做越大,林殊和林港如日中天,而苏家的工厂关了大半,就算苏清敏回了家,苏家也不敢张扬,甚至把苏清敏送出国去躲藏。
直到林殊与林港彻底闹掰,秦渝池找上门来,苏家才敢将苏清敏接回来。
“你说,她身无分文地逃了大半年?”林殊失神地问,脑海里已想象出苏清敏悲苦的眼神。
秦渝池知道林殊在想什么,打趣着说:“胆小鬼,你去见见就知道,你和苏阿姨真的很像。”
他和苏清敏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