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姥姥家(1 / 2)
“当家的,你说的是真的!真,真找了水了?还是个鱼窝子?”余麦穗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高兴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她家人不会饿死了!
没等萧定国回答,余麦穗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捂住嘴“呜呜”地哭了出来。
这些日子,看着家里的存粮越来越少,她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
担心两家的老人,更担心家里的孩子,也担心当家的每次上山寻找猎物,会不会哪天就回不来。
她虽然每天风风火火地忙着忙那,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现在,突然有了好消息,她的情绪一下子就压抑不住了。
哭了几声后,她有点不好意思,笑着说:“你们别管我,我就是高兴的。”说着,擦掉眼泪,坐下来继续和大家商量鱼窝子的事情。
萧定国接着说:“这山上的东西都是无主的,能被我们发现,也能被别人发现,越早把东西揽自己家里越好。”
“没错,只是晚上上山危险,这样,咱们明天一早上山,先把鱼打上来。”萧守诚也是同样的想法。
“好在咱们家在村尾,早上这会儿人不会太多,咱们看着点,应该能避过大队的人。”萧定国又说。
“我把杂物房收拾出来,鱼收拾好,就挂在那里晾干。”王绘喜也说。
“我收拾地窖去,等鱼干做好了,都收起来。”余麦穗动力十足。
萧守诚听了不断点头:“那就这么着,这件事情,就咱们几个知道,再好好嘱咐一下孩子们,不要让他们说出去。”
“好。”大家都没有异议,这鱼窝子用的好,他们接下来的日子就不用担心被饿死渴死了。
萧玖大概能猜到家人在商量鱼窝子的事情,她原先还担心萧守诚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大队长,让大队的人都知道鱼窝子的消息。
好在,家里人都比较清醒理智,没有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不是萧玖小气自私,而是,她知道明年还有整整一年的干旱,小小的一个鱼窝子供养他们一家人都有些吃力了,更何况整个大队?
而且她听说书记是个耙耳朵,还是个藏不住话的耙耳朵。
书记他们家吧,拎不清拖后腿的人太多,所有事情要是书记知道了,等于他婆娘知道了,等于他全家都知道了。
然后就是他婆娘娘家人,他娘的娘家人,他兄弟媳妇的娘家人,连他奶奶的娘家人都能知道。
想象一下吧,好几个大队的人一拥而上,每个人能分到多少?
一两条鱼,一两桶水能抵几天呢?
萧玖叹了口气,现实就是这样,她也想做个正直无私的好人,但她觉得先活下去才是正理啊。
“妹妹,你想啥呢?怎么傻乎乎的?”萧铁蛋戳了戳了萧玖的脸蛋,觉得妹妹好像好看了很多,脸蛋光溜溜的,也白了很多。
萧铁蛋没有多想,他还在为没能上山感到郁闷呢。
萧玖见他心情不好,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妹妹,真的有很多很多鱼吗?”萧铁蛋的嘴成了“o”型,被萧玖形容的鱼窝子吸引了全部心神。
“嗯,很多很多鱼,哥,你也有功劳哦,虽然你乱走是不对的,但如果不是为了找你,我们也找不到鱼窝子的。”
“那,那起鱼窝子的时候,我让爹带我去,能行吗?”
萧玖想了想说:“这我也不知道,不过,爷答应我,等空了就带我上山,到时候我让爷也带上你。”
“真的?”
“嗯!”
“拉钩!”
两个小孩拉钩后,相视一笑,兄妹感情更加好了起来。
小孩子哪有什么烦恼呢,萧铁蛋知道鱼窝子的事情,又知道爷会带他们上山玩后,心情就好了起来,他说:“等家里把鱼打回来,我就跟爹娘说,把小黑接到家里来。”
萧玖觉得萧铁蛋大概率要失望,家里有吃的了,大人们只会瞒的严严实实的,肯定不会同意小黑来家里的,不然不是明晃晃地告诉别人,家里有余粮吗。
不过,她没有打击萧铁蛋的信心,也许呢。
萧家人的动作还是很快的,等事情商量好后,第二天一大早,萧玖起来的时候,家里的大人都已经不见了。
她知道家人肯定去起鱼窝子了,也没有找人,自己把自己打理干净,拿出《幼学琼林》开始看了起来。
重新回归小学生的身份,原本以为自己能变成世人眼中的天才,大杀四方,哪里知道,还是个半文盲,很多繁体字根本不认识。
她看到萧铁蛋晃晃悠悠准备玩泥土,心说:学习这种事情怎么可以懈怠呢?萧铁蛋同学要一起学习才对啊。
“哥,上次爷说让你背书,你背出来了吗?”
萧铁蛋正和泥准备摔炮听响呢,听到萧玖的话,不可置信地回头看自己的妹妹,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妹妹?
萧玖笑眯眯地说:“哥,要是爷说你没背出书,他就不带你上山玩,那怎么办?”
萧铁蛋一听还真会这样,看了看手里的泥,想着山上的鱼窝子,大兔子,依依不舍地起来去洗干净手,跟着妹妹一起背诵。
中午饭是余麦穗做好了放在锅里的,萧铁蛋生火热了热,兄妹两人吃完后,萧玖让萧铁蛋去玩了一会后,继续背书。
等大人们趁着夜色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堂屋点起了油灯,灯下,两个孩子看着一本书,摇头晃脑地诵读着。
看到这样的场景,他们劳累担心了一天的心陡然放松了下来,几个人相视一笑,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
余麦穗去厨房准备一家人的晚饭,萧守诚和萧定国还要上一次山,这鱼窝子的鱼很多,山上还有一竹筐呢。
王绘喜则开始收拾起了鱼。
萧铁蛋早就坐不住了,看到家人回来的一瞬间,就跑过去,看竹篓里的鱼。
“哇,这鱼都好大啊!”说完立刻捂住自己的嘴,还左右看了看,一副生怕被人听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