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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深渊(2 / 2)

村人听老道士这么说,自然是求他大发慈悲,帮他们消灾解厄。

老道士捻了捻小胡子,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彻底把南明离火镇压,才可以平息事端。”

“这?”有村民质疑,“道长不是说,神火是正义的吗?”

“咱们诚心诚意去给神火道歉,献上三牲三祭,再磕头求神火,它会不会就原谅咱们,然后,继续保佑咱们了?”

“是啊是啊。”大多数村民都是这个想法。

既然,神火是好的,又有灵性,那最好的结果,当然是,他们以后能被神火眷顾,然后,安居乐业了。

但是老道士的话让他们的期待一下子落空了。

“愚不可及!”老道士斥责,“此火与你们结下仇怨,已然生怨,如今已经魔化,你们竟然还想祭司它?”

“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老道士的话,让在场的村民不敢再起旁的心思,就希望老道士能帮他们把这火魔解决了。

说服了村民后,老道士又说自己道行不够,要把自己的师弟找来,一起联手封印这魔火。

几天后,老道士和他的师弟就过来了。

那老道士看着还是仙风道骨的模样,他的师弟却长得委实吓人,面上还有些疙疙瘩瘩的,一副青面獠牙的模样。

这要不是大白天,人又是老道士领来的,村民早就把人驱赶走了。

“好了,现在,你们每个人割破自己的左手食指,将血滴入湖中。”

老道士掐了个法诀,又往卧离湖中丢了几样法宝。

村民们依言照做。

就见原本平静的湖水又开始翻腾冒出白烟。

“魔火显灵了,魔火显灵了,快跑。”

村民们见到异状,立刻撒腿想离开这里。

没想到,下一瞬却被长长的黏腻柔软的东西缠住了脖颈,被拉回了卧离湖边。

这个时候,村民们才骇然发现,湖边哪里还有什么道人和师弟,竟然是两个人高的巨型ha蟆。

ha蟆口吐人言:“尔等愚民,能助我兄弟二人得到巨宝,得道成仙,也是你们的造化了。”

说完,他们就要缠着村民们往湖里扔。

正当这个时候,卧离湖中飞出两束纯白的火光,直接把两个巨型ha蟆烤成了石头。

但是,之后,这卧离湖也开始不平静。

翻滚着红色的湖水,像是要把湖边的村民吞吃入腹。

正当村民绝望的时候,从天而降一位白衣术士,说了一声“可惜”,就着手布阵镇压卧离湖。

就见白衣术士随手一挥,从远处移来两座万仞深山,直接一东一西放在了卧离湖的两头。

这两座万仞深山把卧离湖围得严严实实的。

白衣术士还以手为笔,画了两张镇魔符贴在两座万仞深山上。

之后,白衣术士就跟村民说:“这南明离火原本是感应到你们身周有妖物,过来助你们除妖的。”

“没想到,你们不仅用民心水灭它火种,还要用精血让它沾染因果。”

白衣术士看了一眼已经石化的两只ha蟆精,继续说道:“它刚刚是用最后的清明助你们灭妖。”

“但如今,它已经魔化,虽然有我的伏魔阵镇压,但是这周围已经不适合人居住了。”

“你们速速离去,另寻他处居住吧。”

“这?”村民们刚刚亲眼见识了ha蟆怪,现在听白衣术士这么说,虽然不舍,但还是顺从地搬离了这里。

沧海桑田,地势变迁,千万年后的现在,万仞深山成了天险深渊。

“那,那边怎么会有铁索桥的?”汪季铭问道。

如果那边因为传说而无人过去的话,案铁索桥的出现就很违和了。

“战争年代,西南这边常常有人想要越境。”

“要应对内部和外部的敌人,西南军想要获胜,就得有依仗,天险深渊易守难攻,就是最好的战场。”

“有一次,西南军被围困在天险深渊那边很多天,眼看弹尽粮绝,无生还的可能了。”

“谁知道,第二天一觉醒来,围困西南军的敌人就全部消失了。”

他们解开身上的绳索,到处搜查,在铁索桥那边发现了很多脚印。

看着,像是敌军忽然想不开集体跳深渊了似的。

看着他们因为知晓天险深渊这边的诡异,为了保险把所有人绑在一起的绳子,每个西南军的脸上都出现了庆幸。

虽然那次战争看着是西南军胜利了,虽是侥幸,却也是惨胜。

因为没有补给,西南军牺牲了很多人。

后来,就是军民一心,在那里架上了铁索桥。

又考虑到战时需要运送枪支弹药和其他物资,铁索桥修的很宽很牢固。

这座铁索桥在战争年代具有极重要的战略意义。

即使有敌军疑似整体跳深渊的举动,战争结束后,也没有被拆除。

不过,军区怕有人不怕死猎奇,非要过桥,造成未知的后果,就在入口的地方设置了岗亭。

非战时期,想要通过铁索桥出西南地界,必须有正规手续和口令。

“咱们这样的卡车通过铁索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驾驶员笃定道,“就是得防备着那边可能会出现意外的情况。”

对于驾驶员口中的“意外情况”,汪季铭心里有数,这是怕又会出现上次敌军毫无征兆集体跳深渊。

驾驶员害怕他们也赶上。

汪季铭心里思量开了,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破的案子多了,汪季铭对巧合与意外都是持怀疑态度的。

他不相信,他们出西南军区的时候,是因为巧合被人看到了。

然后,那些人巧合的成功跟踪了他们,知道了他们此行的目的,还巧合的在他们通过大桥前,把大桥炸塌了。

更加巧合的是,只有唯一一条备选的路。

更加巧合的是,这条路还充满着危险与不确定,一旦在这条路上出点什么意外,那都是合理的。

现成的理由就在哪里啊。

天险,深渊,镇魔的地方,之前还有无故跳深渊的。

每一个词都向世人展示着危险重重与不确定因素。

最绝的是,现在汪季铭没有办法阻止事态的发生。

因为停下来,必然会有人一哄而上。

要么避着他们往天险深渊那边走,要么,直面被抢,立刻动上手。

“你刚刚说战时才会走天险深渊那边,那现在?”汪季铭又问道。

“哦,有首长在,没问题的。”

那个年轻的驾驶员说道:“那边在离天险深渊很远的地方有个岗亭。”

“那个岗亭是由我们西南军轮流值守的。”

“像我这样的小兵过去当然要手续,要指令,但是首长本人就没有问题了。”

胡胜利过去当然是没有问题的啦。

那手续上看的还是他的签字,指令也是他定的。

汪季铭的心沉了沉。

现在事态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他的意料了。

想到三卡车的国宝,汪季铭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怎么办?

怎么解决这次的危机?

怎么把这些国宝完整平安地送到京城?

汪季铭想了一路都没有想出什么应对的办法。

觊觎国宝的人已经把一切都算计明白了。

这么短的时间能做出这样的安排,还能有足够的火药炸桥,这个人是谁,简直呼之欲出。

车缓缓停下,汪季铭立刻下车,拍了拍前面秦砚的车门,示意他下车。

两人在极短的时间里交流了一下各自的想法与计划。

最后,他们能做的只有四个字:兵来将挡。

不管怎么样,总要先离开西南地界的。

只有离开了西南地界,向别人求助也好,硬刚也罢,总不会出于孤立无援,被围着打的地步。

秦砚本人当然是不惧怕什么的。

说难听点,他真的动手,那就是降维打压,多少对手都不够看的。

所以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枉然。

当然了,秦砚不能随意出手就是了。

这其中的度,他自己就要掌握好。

像现在这种情况,他当然不能“嚯”一下祭出五色·界直接把嫌疑人团灭了啊。

他又不是弑杀的魔。

魔:……勿扰!

两人没有多说几句,胡胜利就来找他们了。

“老汪,这回是我的责任,这边的岗亭我已经打好招呼了。”

胡胜利严肃地说道:“相信驾驶员都跟你们说过天险深渊的凶险了。”

“那边是真的有神异无解的事情发生过的。”

“我最后一次向你确认,真的要走这条路吗?”

这是想把坚持走天险深渊的锅甩给汪季铭了?

汪季铭此时很想问一句:为什么?

但他知道,不能问,问了,他们就永远都没有机会过铁索桥,安全的带着国宝和专家们回京城了。

“去!”汪季铭斩钉截铁说道。

他看出来了,这些军人大概率都是没有问题的,那么,他还有机会。

“好,走!”

三人重新上车后,卡车通过关卡,往一众人都害怕的天险深渊开去。

最前面的一辆卡车上,胡胜利的眼睛亮得惊人。

他在西南等了很久的机会就要到了。

协助带国宝回京城,哪里有负责带国宝回京城的功劳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