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费勒靠在灶台边，看着下方跳动的火苗，沉默不语。

方既明也不说话了，心里琢磨着怎么拉拢伊曼。

奈费勒这种吃软不吃硬的，软磨硬泡哭哭求求一下或许就心软了，但伊曼那样的，大概需要扛着攻城锥狠狠撞开他的心门。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奈费勒忽然开口。

方既明微微挑眉：“你敢说，要是阿尔图是你的革命战友，在纵欲卡到期前的最后一天哭着求你，你会不答应？”

奈费勒摇头：“我会帮他想其他对局势更有利的办法，或者帮他想想爱他的人。”

“那如果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了呢？”

奈费勒沉默片刻，似乎在认真思考：“那是他滥用杀戮卡，把爱他的人都杀光了才会如此。这样的他，不会是我的革命战友。”

方既明知他意有所指，再次陷入沉默。

直到水咕噜咕噜沸腾，又煮了一会儿，将谷粒彻底煮软。奈费勒盛出两碗，端到餐桌上。

方既明看着餐桌上精致装饰与摆设，忍不住笑了：“这鹦鹉粮和你这儿的布置可真不搭。”

奈费勒没理会他的调侃：“你什么时候来苗圃上节课？”

方既明想了想：“等把前几日攒的事处理完，不忙的时候一定来。”

他毫不优雅地吹凉勺子里的粥，嚼了嚼咽下：“不是说人都在崩溃中成长吗？我这崩溃不了，要怎么成长啊。”

奈费勒用木勺缓缓搅动碗里的粥，等它凉下来：“那你觉得自己有成长吗？”

方既明认真回想了好一会儿：“有！可太有了！”

奈费勒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