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去问奈费勒：“达玛拉有意封你为首席维齐尔，你怎么想？”

奈费勒听了一怔：“在这位苏丹的统治下，帝国目前的方向尚属正确，我并不贪求权位……”他停顿片刻，忽然笑道，“如果一定要给我什么权力的话，我希望是能在青金石大殿上想骂谁就骂谁，还不用受罚的权力。”

方既明把这话原原本本带给了达玛拉。达玛拉非常欣赏这种不慕权势的直率，一时龙颜大悦，大笔一挥，真就允了奈费勒这个看似毫无实权的特权。

至于后来达玛拉收获了一只整天围着他嗡嗡叮的“苍白牛虻”，并对这个决定感到后悔，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哪想得到，奈费勒那句“想骂谁骂谁”里的“谁”，根本是专指他一个人！

不过此时的奈费勒并没打算整天盯着苏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只想好好办学校、搞教育、做慈善，安静地推行他的理想。

制衡阿卜德的人选还没定下，方既明又推荐了阿尔图。

可达玛拉观察阿尔图的言行举止，总觉得这人聪明得有些过头。

他有能力，却令人难以放心。

阿尔图似乎还非常了解达玛拉的喜好，被他奉承一番的确能心情舒畅一整天。

但也正因如此，用起来更不踏实了。

所以尽管达玛拉早在登基前就把阿尔图拉进了阵营，却始终没给他实权。

对达玛拉来说，只要阿尔图不在敌对方就是好事。

让阿尔图去牵制阿卜德？万一阿尔图真有异心，阿卜德能不被吞掉都算能力出众、运气爆棚。

最终，在方既明保证会替他看住阿尔图之后，达玛拉迅速将阿尔图封为了副相。

阿尔图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反应是追着方既明揍，方既明则御着剑溜。

但最后，阿尔图还是带着一副“时刻准备在家扔排泄物以消除苏丹猜忌”、“时刻准备散尽家财给苏丹填国库”的悲壮表情，接下了首席维齐尔的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