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的一颗心猛烈跳动,好似要从嘴里蹦出来一般。
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她从不敢抱有希望,可现在,好像看到了天将明未明时天边的那丝微光。
她不知道这个兰烬到底有多厉害,但她帮着承恩侯府的女儿要回了嫁妆,还带走了断亲书和她母亲的尸骨。表姐的儿子也是她帮着找回来的,并且,这是那个人给她指的这条路。
如果这是那位的意思,那就是有要弃巩家的意思,只要巩家和秦家不是一党,那她便也敢放心和娘家哭诉,到时,到时……
秦芳双手抖得都端不稳茶盏,一股股的热意往上涌,让她全身都微微颤抖。
这么多年,这是她头一次看到活路。
兰烬只当不见,慢悠悠的翻动板栗,待对方情绪平静下来才开口继续说:“他们父子都不纳妾,房里也没收人?”
“我夫君没有。公公有没有我不清楚,明面上不曾见过。”
秦芳这么说,要么,是说了假话,要么,那对父子防着秦芳,或者说,是防着他们以外的所有人。
兰烬不信心性扭曲的人,会在某些方面固守底线,从秦芳的表现来看,她倾向于后者。
“有没有其他你想要告诉我的事情?”
秦芳想到那人的吩咐,摇头:“平日里我多是和婆婆待在后宅,巩家的管事全是公公的心腹,后宅从始至终都在公公的掌控之中,我们管不了事。今日能出来,都是表姐上午去找了我一趟,说祖母病倒了,梦到我过得不好,想让我回家看看,还说了男人有大事要忙,不必陪着,明着告诉巩家就是要和我单独说说话。我已经许久未回娘家,巩家担心不让我去会让祖母生疑,这才让我出了门,不过只允我一人出门,不让我带孩子,并且说了用过晚饭就来接我。”
原来是从秦家过来的,兰烬轻轻点头,刚还在担心她来了‘逢灯’会不会被发现,毕竟自把叶家的孩子找回来后,‘逢灯’是做什么的就已经众所皆知了。
用孩子做人质,让秦芳不敢轻举妄动,手段低劣,但好用。
别说秦芳这种软性子的人,就是甄沁那种性子,不也因为怕伤着孩子,心里有再多怀疑都不敢轻举妄动。
但兰烬也不信,在巩家生活了近十年,秦芳什么都不知道。
按理来说,为了能从那沼泽中脱身,秦芳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生怕她完不成这个委托才对。
都涉及自身性命了仍不说,那就是有人不让她说。
兰烬拿着钳子又把板栗翻了一个面:“谈谈报酬吧,你打算付我多少?”
“表姐说,她付出的代价是嫁妆的两成,我也愿意付两成。”
知玥是两成,甄沁是两成,秦芳又是两成,兰烬都有一种,嫁妆的两成就是贵女们委托她办事的价钱了。
不过,她可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