甥舅俩相视一笑,皆是想起来以前的事。他们也都知道,嘴里的话都是打趣,只有感情没有半点作假。
范文起身:“我去请兰烬姑娘过来。”
兰烬等的时间里也没闲着,将周家的案子从头至尾捋了一遍,对于眼下该往哪里使劲也有了方向。
范文深施一礼:“多谢兰烬姑娘。”
“自己人之间不用如此。”兰烬起身托住他手臂:“走吧,待的时间太久不好。”
周述正在屋子里转悠,看到兰烬进来便笑:“这宅子保持得挺好。”
“上个买主买下这宅子就不曾住过,我多出了些银钱他就痛快的让出来了。到时周伯伯要是想把这宅子买回去,价钱不翻倍我是不会给他的。”
周述笑:“只要周家能起复,别说翻倍,十倍都没问题。”
“那我就等着收十倍的钱了。”兰烬把话结束在这句话上,转而道:“周叔,周家的事,你手里有握着什么线索吗?”
周述把贴身收着的一张纸打开来:“当年周家的罪名是收受巨额贿赂,卖官鬻爵。我和大哥都牢牢记着罪状上记着的收了哪些人的贿赂,卖了官给谁。这些年仔细复盘,把我们了解到的他们身后的人都找出来,再把这些一一串连起来,发现有几个交叉的点。”
兰烬看着这上边一个个人名,以及交叉的那几个点:“这些人我会再查一遍,看看他们现在如何了。”
周述二话不说,把纸折起来递给她,说起另一条线索。
“父亲还在时曾说过,他无意间曾撞见过付棣杀人,怕被对方发觉,他躲着不敢动,隐约间听付棣说了一句‘没有谁能拿这事威胁我’。后来他偷偷查过,但没有方向,也不好大动干戈的查,没查到什么后就放弃了。后来到了黔州,父亲恨透了付棣,病重时和我们兄弟说了这事。”
“多久前的事?”
“十六七年了。”
这么久,怕是不好查了,不过,也不能放过。
兰烬把这事记下来,又问:“还有别的吗?”
“有,当时那成箱的银票是从父亲的书房阁楼上找到的,那地方,外人进不去。”周述看向范文:“做下这事还能脱身不受牵连的,只有一个人。”
范文给出答案:“范绅。”
周述看着他的神情中没有半点吃惊,有点意外的问:“你早就知道?”
“我不确定,但我一直都怀疑他。”
“他何止怀疑,还悄悄查过,就是没查到什么。”兰烬笑:“所以我说你这外甥不错。”
周述有些心疼这看着长大的小外甥,这些年他要护着母亲,要努力上进,要应付范家人,每一步都走得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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