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烬一直都觉得,自己什么苦痛都是能忍的,毕竟这些年就是这么过来的,可现在,她却觉得有些难忍,果然啊,心里有了人,就有了软肋。
好在,她的枕边人比她更强,接得住她的所有情绪,咬牙道:“轻一点还是快一点,你选。”
林栖鹤选择长痛不如短痛,加大了力道,疼得兰烬差点嚷出来。
等到全身青紫都揉了一遍,兰烬已经一身的汗,跟从水里涝出来的一般。
林栖鹤拿帕子给她擦汗,轻声道:“难受也先忍忍,等药性散开了再去沐浴。”
兰烬张开双臂。
林栖鹤抱起她自己坐下,然后将人安置在臂弯里,像护珍宝一样抱着她。
兰烬问他:“你猜,会是谁?”
“贞嫔。”
“巧了,我也猜是她,她恐怕已经对我起疑了。”淤青被揉开后更疼了,兰烬一动不想动,好在笑起来不费劲:“她要再不怀疑我,我就要怀疑宁家那一局的背后是不是真是她了。”
林栖鹤将她头上的首饰一一摘去:“打算怎么接这招?”
“不接。”兰烬回得干脆:“她这分明是在试探,那就让她试探着,看她能得出个什么结果来。”
轻捻一缕头发,林栖鹤低头看着她:“我有个想法。”
兰烬轻拍他胸膛一下:“快说。”
“去年皇上身体有恙,没有去秋狝,今年因为你用袁家和周家的案子牵连出来不少人,整个七八月都没有消停过,自然也没人想起去秋狝。现在才八月底,秋狝,还来得及。”
今年何止是秋狝,就连中秋节都算得上是近些年来最没气氛的一年,吃个月饼草草走了个过场就当应了节气。
兰烬猛的坐了起来,又因为拉扯到伤处疼得她弓起身,缓了缓忙问:“仔细说说?”
林栖鹤揽着她靠着自己,让她能省力些,边道:“我也是刚刚才有了这个想法,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贞嫔已经疑了你,与其等着她耍手段,我们被动接招,不如我们掌握主动,给她一个对你下手的机会。”
兰烬顺口就接:“她虽然被贬为嫔,但以她的手段,一定会让皇上带她去秋狝,而我是你的夫人,当然同去。秋狝猎场来来去去那么多人,太适合被她利用起来做局了。”
“没错,京都局势复杂,各家耳目众多,不好下手,一不小心还会被人抓住把柄,若是去秋狝,她更好动作。”林栖鹤低头看着她:“你觉得是否可行?”
“可行!”随着这话说下来,兰烬就做出了决定:“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是,由谁来提及秋狝这事才不会让她疑心。”
“最不会让她疑心的,当然是四皇子。”林栖鹤轻笑一声:“放心,这点事不难办到,明日早朝,四皇子会在早朝上提及秋狝。皇上被关在京都两年了,肯定想出去。你给大皇子那边递话,让他们做做样子反对即可。后边的事,自然会有人做好。”
兰烬捧着他的头亲了一口:“这颗脑袋真好用。”
“不好用一点,怎么配得上我家琅琅。”林栖鹤抵着她额头笑道:“别人家是夫唱妇随,我家是妇唱夫随。”
“你随得甘愿吗?”
“乐意之至。”
两人相视一笑,这种灵魂共鸣的感觉,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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