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2)
惠贵妃没去怡安殿, 却让人寻来了王公公。
朱侯爷没有说谎,秦家确实还有人活着,那欲孽就是如今陛下百般恩宠的漓妃。
王公公神色惊愕, “贵妃此话当真?”
惠贵妃道, “是与不是,只需看太上皇后的反应便知。”
当年谁人不知秦家和韩家交好。
秦家被灭,太上皇后这辈子都良心不安, 此时知道秦家还有个遗孤活着, 岂能还有理智, 必定会拿命相护。
而太上皇和陛下,当年是如何讨厌韩家, 讨厌太上皇后, 惠贵妃都清楚。
曾经她的姑母朱皇后在世时, 哪有她太上皇后说话的份。
这两年来,惠贵妃受够了。
二皇子的一条命已经赚够了本, 两年来陛下待她韩家如手足,若非如此, 太上皇后就应该在南苑过一辈子, 孤独老死。
如今却同陛下,犹如亲生母子。
她见一回陛下,还得看她的脸色, 她忍着, 忍气吞声了两年,如今不想忍了。
惠贵妃从没将太上皇后放在眼里, 她就想看看太上皇后知道秦家那个余孽还活着后, 会如何相护。
她护得越紧。
她越高兴。
陛下心盲, 她便让陛下认清形势, 陛下的母族并非是她韩家,而是朱家。
他不能忘了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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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公从荣华殿出来,心头实则已经相信了七八分,想起曾经朱侯爷子在太上皇面前说的那些话,他朱成誉聪明了一辈子,不可能就在这事上犯了蠢。
王公公又让人去查了一番太上皇后。
太上皇后竟没半分躲藏。
先是派了身边最为信赖的嬷嬷去了干武殿探望,过了午后,更是亲自跑了一趟干武殿。
王公公便知惠贵妃的那话八九不离十了。
那漓妃恐怕还真是秦家余孽。
王公公将消息报给了太上皇,太上皇这两日来,在周恒身上受到的冲击不少,此时又听到如此震惊的消息,那脸上的神色一时之间,似乎又回到了他当政的那会,眸子里的阴霾密布。
姜家庶女。
京兆姜观痕两年前带回来的外室之女。
“好一个秦家余孽。”太上皇咬着牙,那眼睛眯着了一条缝,“好一个韩家。”
他以为韩家这些年学会了认命。
学乖了。
没想到,竟藏了这么一手在这。
皇上为何突然判了朱侯爷死罪,他百思不得其解,如今明白了。
就是韩家。
是韩家蛊惑了陛下。
先是用二皇子的死,让他的恒儿背负了救命之恩的人情,开始补偿她韩家,如今再用秦家的余孽来蛊惑他的恒儿,慢慢地让他成为她韩家的一颗棋子,为她韩家所摆布。
二皇子死了都两年了,为何她韩家还如此不死心!
太上皇的嘴角一抽,眸子里的一道厉色闪过,唤道,“王安!”
王公公忙地退后两步躬身道,“奴才在。”
太上皇狠绝地道,“捉拿秦家余孽,包庇者,一个也不能姑息。”
王公公领命,带上了太上皇的亲兵,直奔太上皇后的福宁殿和长春殿的方向。
刚出怡安殿的巷子,周恒的禁军却早就守在了那。
一时之间,两方的人马对峙在甬道之间,如此情形,倒也出现过,太上皇开始打压韩家那会,二皇子同太子的人马便如此对峙过。
如今皇宫里又上演了一场。
却是一个父亲和自己最宠爱的儿子。
成了两代帝王相抗。
王公公回去禀报,太上皇气的捶胸,“都到这时候了,他还没看清吗,他还要护到什么时候,你让他过来,来见我!”
王公公刚出怡安殿,人还没走出去,周恒倒是主动来了。
“陛下,太上皇都是在为陛下着想......”王公公领着周恒过去,见他脸色也不太好,便劝一声,父子俩人有什么话好好说,何必在这宫里动刀动枪的。
周恒一脚跨了进去。
“父皇。”
太上皇盯着他,那脸上的肉都在抖动,劈头就开始训斥,“你是糊涂了!枉我还以为你登基了两年,凡事都能看得明白,没想到你竟如此识不清。”
周恒脸色没有什么波动。
太上皇质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她是秦家余孽?”
周恒没答。
没否认。
太上皇无可救药地看了他一眼,恨声道,“你去,你将那秦家余孽,还有你那位假母后,给我处决了!”
周恒不动,平静地道,“儿臣办不到。”
太上皇气得一袖子扫了桌上的茶件儿,痛心疾首地道,“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是他韩家蓄谋已久的奸计!”
周恒依旧不动声色,径直落了座。
太上皇看到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心急如焚,“你,你竟被蒙蔽至此,是为什么?因为你那个假母后,还是因为那个秦家的余孽?”
周恒半点都没着急,“母后真心待儿臣,儿臣孝敬她有何错。”
太上皇气得失了理智,“你怎知道她真心?她存心包庇余孽......”太上皇说到一半,见他依旧一副瘟猪子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眼睛一闭,强压住心口的火气,点了点头,“好,你孝顺,你不拿她是问,那个秦家余孽呢?”
周恒没回答,突地抬起头看向了屋子里那副朱皇后的画,“父皇曾为了先皇后做过不少事。”
太上皇看着他。
周恒回头,“父皇应该能理解儿臣的感受,父皇对母后是何感情,儿臣对秦漓便是如此。”
太上皇一惊,一巴掌拍在了那几上,“荒唐,她如何能同你母后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