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以往我是自信的,觉得自己模样挺好,一撒娇谁都心疼,咋的到了你跟前就不灵了呢。”
齐荀稳如泰山地坐在床沿上,适才安娴的那一扑搭进了半条命,容不得他挪动分毫,一语毕,人直接窜进了他怀里。
实际上他也没动。
跟前灯火摇曳,齐荀微怒的表情并未支撑多久,盯着那方灯光,总觉得看什么都是模糊的。
“你还对谁撒过娇?”这话问的有多离谱,齐荀自个儿都尴尬地眼神打飘,但能从她嘴里套出来点东西也好,横竖她如今意识不清楚,明儿醒来也记不住。
“我还渴......”安娴没让齐荀如愿。
整夜安娴的思绪仿佛与齐荀根本对不上拍,明明前一刻还是糊涂的,一碰到事情,立马就能往外岔。
齐荀怀疑的目光刚瞧过去,就见安娴双手环在他腰间,脑袋在他怀中胡乱蹭一阵,仰起了一张巴掌大的嫩红小脸,哀怜地瞧着他。
齐荀憋着铁青的脸,心头的两字又崩了上来,妖孽!
当晚屋外奴才一直候着,到天边麻麻亮,才见齐荀从东暖阁里出来,先前折腾出来的动静,也就前一刻钟才消停下来。
顺庆迫切地走过来,一夜未眠却觉得精神头十足,很想知道昨夜殿下与安娘娘的好事到底成没成,可一开口还是说起了正事,“殿下,今儿是除夕,皇后办了宴席,早就来传话说让宫中女眷都前去凑凑热闹,昨儿夜里安娘娘出了那事,奴才还未来得及通报......”
“过了饷午再说。”
顺庆这才敢抬头去瞧一眼齐荀,一瞧却惊了,往日殿下忙起来也熬过夜,但再累再忙,也没见他神情这般劳累过,眼圈微微浮肿,甚至还布了层血丝。
齐荀从东暖阁出来,又立马进了西暖阁,雷打不动的晨练却在今日罢免了。
被一个女人在怀里东拉西扯了整夜,换谁谁能精神。
“让太医院掌管药物的人过来一趟。”齐荀憋了一夜的火气,总是有地儿卸。
昨晚那场惊心动魄,西北两殿的娘娘还未听说,今儿一早起来就开始打扮,除夕当日皇后娘娘每年都会聚集大伙儿在御花园设宴,后宫嫔妃能去,东宫的也在受邀之列,平时难得出去露个面,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谁也不想错过。
许氏纵然昨日受了冷落,但除夕的热闹很快就冲淡了她的不快,这厢正兴致高涨地打扮着,身边嬷嬷一脸惨白匆匆进了屋。
“昨儿夜里出了事,殿下叫来了太医院的人。”
嬷嬷仔细地将打听来的消息说完,许氏手上的珠钗当场落地摔了个粉碎,恐慌是有,可也气的不轻,“合着那些汤都进了她安娴的肚子?”
难怪在殿下身上没见成效。
许氏扯着手里的丝绢,恨安娴恨入了骨,等心口的那口气顺过来,才知道问嬷嬷,“殿下没让人去查?”
“查了,太医院的秦大人亲自验的,汤罐子里面有什么一清二楚,娘娘如今还是别只顾着与安娘娘置气,还是想想该如何收场。”
嬷嬷说完,许氏脸上才渐渐变了颜色。
“殿下没派人来问?”许氏问完,又自个儿安慰上了,“汤罐子里也没放什么,即便是查了,也是对殿下身子有益的补药,能出事,怪谁?怪那贪嘴的东西!白白让她占了大便宜。”
许氏这边得了消息,林氏自然也知道了,与许氏的反应不同,林氏半点儿也不着急。
当初许氏往那罐汤里放东西的时候,想的是自个儿,可林氏眼光放的长远,想的却是安娴。
无论怎么说,安娴到底还是太子妃,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人都去了正殿,不可能还能越过身边的人,找到她和许氏身上,那些汤若是能对殿下起作用,幸了安娴,也是个大好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