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1 / 2)
齐荀脸色变得阴冷, 黑色筒靴没有半点情面地踩在朱东浩的身上,很不耐烦地说道,“孤就看你还能耍出个什么花样来。”
“连我都不知道她是谁。”朱东浩并没有停止, 自顾自地说这, 说完又开始笑。
齐荀松开了脚,看着他疯。
“齐荀,你连你自个儿喜欢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你比我朱东浩也好不到哪里去。”朱东浩从容地爬起来, 坐在了地上,看着齐荀疑惑的脸, 心头终于舒畅了些, 总算有一件事情,能让他齐荀也爱莫能助。
齐荀眸子暗沉,盯着朱东浩, “你真的是疯了。”
“看来她没有告诉你。”朱东浩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也是,你这样的人,蛮横无理,目中无人,从不讲道理, 谁又愿意同你说,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什么吗?”朱东浩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一个曾经心有所属之人,能因为什么原因才会突然改变心意, 去接受一个灭她国家,夺了她幸福的人?”
“为了百姓,为了稳固江山?”朱东浩又开始笑,“你相信吗?皇帝老子都救不了的江山,她能救得了?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她能因为什么,才会放弃我,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而去重新爱上你?”
“就算你不知,可你难道没有听过传闻,她为了抗拒与你联姻,曾经绝食、自缢过吗?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的人,却能在你收缴玉玺的那一日,主动说要嫁给你,你齐荀这么聪明,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这其中的玄机?”
齐荀身上又笼罩了一层可怕的冷意。
在安娴曾经经历过的事情上,他永远赢不了朱东浩,他能改变以后,却无法回头去改变过往。
也无法去改变安娴曾喜欢过朱东浩的事实。
如今朱东浩再提起这些事,他就特别恨,他可以不去追究安娴是怎么样改变心意要嫁给他的,但是他不想从朱东浩的嘴里听到,她与他之间的那些曾经。
齐荀又开始鄙视他,他朱东浩也就这点本事,拿过去来说事的本事。
齐荀走到了朱东浩的跟前,又有了抬脚的冲动,“朱东浩,你如今有什么资格在孤的面前叫?但凡你有点良知,就不会来找她,你来找她,是为了什么?”
齐荀眼里充血,满满地都是讽刺,“想与她叙旧?去对她说,你们之前有多么美好,多么恩爱?”
“然后呢?让她跪在孤面前求孤成全了你们?笑话!孤就算是将她给了你,你如今这副样子,你能照顾得了她吗?你们能过的幸福吗?”
“一个人没有本事,是有原因的,就算孤给你重新选一回,你也不会去陈国将她接走,因为你懦弱、怕死!你要真想救陈国,当初又有谁能阻止得了你,如今事情过去了,她成了孤的太子妃,活得光鲜,你看见了又不满意,你想要她对你念念不忘,想看到她为了你伤怀。”
“可耻!”齐荀要损一个人,戳的就是对方的痛处,“你没本事就算了,你其心还肮脏,你装的一副爱她的模样,却是处处都在为了你自己做打算,你巴不得她忘不了你,若是她的心里还有你,你该多骄傲,多满足,孤说的对吗?”
朱东浩的脸色一阵惨白,身子都在颤抖,那嘴唇动了几下,终究是说不出来话。
他说不出来话,齐荀却有很多话要说,“依你对孤的了解,你觉得她要是来求孤,孤会同意放过她,成全你们吗?”
“孤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齐荀凑近他,眼里的讽刺更甚,“你明明知道孤不会放过她,你还敢冒这个风险,你这是为她好,爱她?”
“我没有!”朱东浩双目通红,忍到了极限,猛地一阵咳嗽急喘了起来。
“你没有?你是没有想到她会来求孤,还是你从没有想过要求她来求孤,你只是情不自禁,想要表达你对她的感情而已,没想过以后,你表达完了你的感情之后,再对她说,让她同孤好好过下去,是吗?”
“如此,你就不只是懦弱,你还恶心!”
“你要是真的爱她,你就应该了解她,你这番厚颜无耻地找上门,若她心里如你所愿,瞎了眼当真还有你的位置,她会怎么做?她就算不来求孤,又怎么可能会再与孤好好过下去。”
“孤说的没错吧?你自己想想,你恶不恶心?”
朱东浩的脸色已经白的没眼看,整个人抖成了筛子,过了半晌全身似是被抽光了力气一般,绝望地看着齐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这嘴当真毒!”
“孤从来都不会让人安安稳稳地死去。”他知道朱东浩到了这会,肯定不怕死,那就在死之前,先让他尝尝落败的滋味,让他知道他一无可取。
朱东浩消沉了一阵,突然又笑了起来,抬起头看着齐荀,极为有把握地说道,“你怎么就知道,在我死之前会不会让你好过?”
“她在驿站那日,是如何晕过去的,太子殿下有本事,你查出来了吗?”
果然,朱东浩看到了齐荀的脸开始扭曲。
“你就没有想过,她为什么来了寺庙之后,就再也没有晕过?”朱东浩笑的差点断了气,他非常喜欢看齐荀此时的表情。
要论诛心,他也会。
朱东浩的衣襟被齐荀提了起来,就差将他当场勒死,“为什么?”
“我说了,她不是她,你不信我。”朱东浩没有丝毫畏惧,就算是死了能看到齐荀这幅着急的样子,也值了。
“你什么意思?”齐荀咬牙问道,他没功夫陪他玩这种绕口的东西,她不是谁?
“她不是娴儿。”朱东浩想激怒齐荀,语气却又带了苦涩的,“娴儿已经死了。”
“她一来,娴儿就死了,是因为不堪陈国皇帝逼迫,自缢而死,你知不知道你娶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陈国公主,她是谁,除了她自己,恐怕还没有人清楚。”
朱东浩说完,就被齐荀又丢在了地上,“荒谬!”,丢完之后,连他自个儿都没有站稳。
“信不信由你,今日她来见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我,她不是她,想让我别再来纠缠她,这些都是她亲口对我说的,你若是不信,你可以回去问问她。”
这回轮到朱东浩看齐荀变脸。
“你听说过,魂穿吗?”朱东浩压着齐荀,不给他任何喘气的机会,“我吴国寺庙兴旺,有些事情,岂是你们这些莽夫所能理解的。”
“你不过就胜在比我能打,你若是没有软肋也就罢了,一旦有,你恐怕连我都不如。”
“有本事咱们就瞧瞧,到底是谁能最终留在那躯壳里。”朱东浩挑衅地看着齐荀,只有在这件事情上,他能压制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