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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1 / 2)

魏佳提不上陈宇宙的裤子, 只好拿了条毛巾毯,要帮他围在腰间。

但陈宇宙把脑袋压得低,屁股撅得高。

魏佳一抖毛巾毯, 再那么一围,原本应该是脑袋的地方,更彰显地露出了一颗圆润的翘屁股。魏佳轻拍了下, 嫩生的屁股肉摇了摇,陈宇宙配合地还喊:“快来打我呀, 打我呀!”

自家儿子不知羞,陈爸倒是知道丢脸的。

眼看陈妈拍视频拍得津津有味, 他泄了怒气, 讪讪地说:“算了算了。”再挽尊般地多威胁一句, “下次再敢这样, 连着这次的一起揍!”

他示意陈妈赶紧去哄孩子。

陈妈把手机里的照片和视频存了档, 这才怜爱地抱起了陈宇宙, 对着怀里冻得发红的屁股蛋说:“乖崽儿,别生气了哈。”

陈宇宙的声音从毛巾毯里传来:“我没生气。”

陈妈以为不用挨揍, 陈宇宙会高兴一点。然而当她把陈宇宙的脑瓜翻回来, 凑近了听他的小声嘟哝时,却听见一句:“我就是不后悔!”

陈妈诧异地问:“你就这么喜欢林老师吗?”

陈宇宙说:“是啊!”

这可真是不得了!

考虑到陈宇宙历经了顽强抵抗,在不知第多少次与陈爸的对峙中,破天荒地,头一遭获得了胜利,陈妈也觉得应该支持一下儿子了。她扯了扯毛巾毯,把陈宇宙的冰凉小屁股捂严实一点, 走到了魏佳面前,她问:“魏老师, 不止是林老师离职,听说院长也同时离职了是吗?”

魏佳有一瞬间的迟疑。

被闹了这么一场,周遭已经有很多人在围观了。她此时再说什么,被人听去,也都将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要说吗?她深吸了一口气,道:“宇宙妈妈,如果你想听,我愿意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你。”

*

施妤帮知遥洗完澡后,把小姑娘放在了沙发上。打开电视,找到少儿频道后,她还往知遥的怀里塞了个切好的果盘。

“换姨姨去洗漱啦。”

知遥点头说:“好。”

她乖巧地一动不动,只等着晾干了脚上的水,她才从沙发上滑下来,穿上毛绒拖鞋,“哒哒”地跑书房里去找林奢译了。

林奢译正比照着清单,要从书架上挑几本书出来。

知遥自然看不懂那一长串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其实林奢译也不明白,但不耽误他扫一眼书名,就很快找到了书本摆放的位置。

挑完书,再去找清单上备注的其他物件。

他对家中所有的布置都熟稔于心。以往施妤不在意,通常用完随手放,林奢译紧接着都会规整地收拾起来,物归原处,他甚至于斤斤计较,绝不接受任何一件有关于施妤的东西找不着。

然而随着临行的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家中还是无可避免的空旷起来。

虽然施妤没觉得哪里少了——可林奢译坚持说——确实是少了。比如电视柜上原本六个一套的小摆件,就只剩五个了。他放了一个在施妤的行李箱里。

知遥安静地看上一会儿。

林奢译便耐心地放慢了动作,一步步教她怎么打十字结。

知遥努力地记,突然道:“我没有跟姨姨说希望她留下来的话。”当她得知施妤要走的消息,她伤心又难过,追问着“为什么”,但她没有说“不要走。”

林奢译应了声。

这也是他在去阳霁家接知遥前,两人约定好了的事。

“姨姨一定要走吗?”

“……”

知遥心里还是有一丝希冀的,她不由期待地看向林奢译:“你也留不下她吗?”

林奢译手里的动作顿了一瞬。

他想说:留不下。

但动了动唇,他没说出话来。

知遥眼里的光芒暗淡下来了,自顾自地说:“我不希望姨姨离开。”

“我……”

林奢译不自觉抓了下衣领。如触电般,他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后,立刻又松开了手。只当领口错移时,他身上那些狰狞扭曲的抓痕,才会漏出来一星半点。

——真的没办法留下施妤了吗?

他逼迫地不去想答案。

——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行吗?

林奢译想说:不行。

但其实他是知道的。

他不仅知道,还如奉邪典般,曾经一笔一划地往他骨血里篆刻,刻在心肺上,在一呼一吸间渗出珠珠血迹,鲜活着,随一呼一吸间的疼。

恍然间,林奢译仿佛又回到了那间密闭的监狱会客室里。

他隔着一层探视的防护玻璃,看向被镣铐束缚着的祝沁澜。祝沁澜在笑,她心满意足地高举起双手,对照着白炽灯,反复欣赏手上沾染过的血迹。

只当她视线一转,与他对视,场景在一瞬间被调转,被判入狱的人变成了他!

林奢译感觉指尖温热。

滴答,属于施妤的血迹在他的指缝中流淌过,滴落在了他的脸上,眼睛里。是心满意足吗?在他杀死了施妤的那一刻,尘埃落定,他终于彻底地拥有了她,把她永远留在了手里。他和她牵起了手,他贪婪地要更抓紧她,却扑了个空。

林奢译微微睁大了眼。

一双黑不透光的眼珠,涣散的瞳仁,麻木到极致冷漠的表情,偏生像是有什么还在破碎和熊熊燃烧。他不能失去施妤,所以他不能伤害她。

在得与失,跗骨难剔的痛苦中,林奢译低下了头。

他轻轻地覆盖住了知遥的眼睛,他早已在心里预演过了无数次的窒息和惨败,说:“感情也留不住施妤,”语气奇异地上扬一些,“只有责任感会困住她了。”

小姑娘听不明白。

林奢译说:“很晚了,去睡吧。”

施妤从浴室出来时,林奢译自然而然地接过了她手里的干发巾。

先把湿发细致地擦一遍,再用吹风机簌簌抖落的吹着,施妤问:“知遥呢?”

林奢译说:“我工作的地方距离阳霁家很近,如果你想她,我可以多带她回家来。”他的手指缠绕在她的发丝间,细细地摩挲,难得要求了一句,“但现在不准你找她。”

“嗯?”

吹风机的声音有些吵,施妤没听清。

自从两人见了面,她一直在陪着知遥玩,林奢译暗搓搓地几次抢话均以失败告终。苦苦忍耐到了九点——“已经九点了,你之后的时间都是我的,好不好?”

施妤说:“好吧。”

林奢译得了一点承诺,于是贪心地还要求:“你今晚也要和我睡。”为了避免有任何的歧义,让施妤挑出漏洞来,他强调说:“一个房间,一张床,睡同一个被窝。”

施妤:……

一股脑地说完后,没听见施妤的回复,林奢译怕惹了她不快,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哀求地补充:“也没几天了,多陪陪我吧。”他守着某条底线,其余的话几乎沾到了唇齿边,被他硬生生吞回去,撕扯着,一路痛到心脏的最深处。

施妤有些感慨:“确实没有几天了啊。”

原本富余的时间仿佛越走越快,让一分一秒都显得珍惜起来。

林奢译想到了叠成堆的行李,更难受了:“我会尽快把东西都收拾好的。”

施妤提醒他:“确实,把那些无关紧要的都拿出来。”

她明明列出了物品清单,却架不住林奢译什么都想往她的行李箱里装,凭空捏造,简直补充了一张更长的新清单出来。他反过来还劝她:“装进去的都是很重要的东西。”有些是实用的,有些能让施妤在看见的时候,多想起他一点。

施妤没理解到林奢译的细腻心思,但她感同身受,能明白他未尽的不舍之言。

转个身,她把脸埋进了林奢译的肚腹里。林奢译穿着件毛绒绒的睡衣,抱起来也软绵绵地,像个安静乖巧的玩偶熊,施妤眷恋地蹭了蹭,闷声说:“我会很快回来的。”

林奢译帮她梳顺了头发。

施妤微阖了眼,轻声说:“谢谢你,同意我走。”

*

施妤在交接表上签完字,意味着她在这个阶段的工作全部都结束了。

她有些怅然若失。

回想刚毕业入职时的手足无措,在领导手把手的提点和指导,同事们热心的帮助下……她犯过错,学习,不断提升,被选调参与到各种重要项目的研发,履历表上荣获的嘉奖见证了她每一次的顽强成长。直至现在作为集团优秀员工,获得出国进修的机会,也是对她这几年工作成果的最大肯定。

陶妍妍说她的失恋日记都写不了这么长。

在得知施妤要走的消息时,她同样哭得也比失恋更惨。此时她特意先从安抚室里哭完了,补了妆,再和施妤告别,按照她的说法,一定是得留下最美的最后一面。

施妤将盖了公章的文件资料放进包里,笑说:“那我先走了,今天提前下班。”

陶妍妍立刻举手:“领导,我太伤心了,能申请工伤吗?”

领导正送施妤往外走,回头淡淡地说一句:“那就留下来多加会儿班,公司难道不是你最温暖的家吗?最能治愈你受伤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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