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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做运动(2 / 2)

“嗯,真酸。”

“她会做衣服,会骑马,打架也不错。”

谢迟抿唇笑起来。

“就是脾气有点大,今天还踹了我一脚,到现在都疼。”

“没看出来你这么脆弱的。”

“在外面刀枪不入,一到她跟前,就变成纸糊的,轻轻一戳就坏了。”

谢迟摁住他的喉结,“还有呢?”

“还有啊,她喜欢玩我的脖子。”他眯着眼笑她,“好玩吗?”

谢迟移开手,滑过他高挺的眉骨,“原来是我呀。”

“不然呢?”何沣手落在她的腰上,往下移,轻掐了一下,“早就说过,除了你,谁都不想睡。碰到你,睡个十天十夜都行。”

“这么厉害。”

“厉不厉害你没见识过吗?”

“忘记了,最近记性不好。”

“那好办,今晚让你记一辈子。”

何沣刚要抱她到身下,谢迟手撑住床,“你不问我吗?”

何沣停下动作,继续搂着她,“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不问。”

谢迟忽然冷下脸来,“我和他有过两次。”

何沣轻眨了下眼,“嗯。”

“嗯什么?”

“那不然怎么办?杀了你还是杀了他。”

谢迟看他认真的表情,忽然笑了,“当真了?”

何沣皱起眉来,“你敢骗我。”话音未落,他就开始到处挠她,谢迟被他抓得失声笑出来,立马咬住唇,踢开他,“别闹。”

何沣压她到身下,谢迟按住他的胸口,“还没聊完。”

“天亮再聊。”

“天亮还早,我想说说话。”

何沣躺到旁边去,“好吧,问吧。”

谢迟沉默地看着他,“算了,不问了。”

何沣斜睨她,“怎么了?”

“大概猜得到。”

“说说。”

“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大难不死,躲在某个地方,身体好些找到机会继续以小池泷二的身份渗入日军内部,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一直在南京。”

“离开一次,去了趟东京。”

“我在地下室留的字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我以为你是跟那几个美国人离开的,后来才知道是利用了一个日本人,没想到世界这么小,偏偏是藤田家的狗崽子。”

“那天晚宴看到我是不是吓到了?”

“对。”何沣坦然承认,“又高兴又害怕。”

“我知道你会参加宴会,我也是,高兴又害怕。在我来上海之前,对藤田清野的所有信息就已经了解十分透彻,当时上级给了我一份文件,详细写了跟他关系密切的所有人的信息,里面有你,从那时候我才确定你还活着。”

“什么时候?”

“三个月前。”

“那你不来找我?”

“组织有纪律。”

“不是说受不了拘束,怎么又入党了?”

谢迟沉默片刻,半晌,她的语气平淡却坚定,眼里带着微微的笑,“从踏出南京那刻起,我的身体和灵魂只属于国家。”

话题偏向沉重,何沣笑着缓解气氛,“看来我是劝不了你了。”

“现在好多人骂我女汉奸,我算是理解了当初骂你时候你的心情。”谢迟面朝向他,凝视着他的眼睛,“辛苦你了。”

“骂两句而已,又不会少块肉。”何沣闭上眼,揉捏着她的肩头,“曾经有个人对我说,‘你知道小池泷二这个名字,值多少粮草,弹药,值多少战士们的热血。大丈夫能屈能伸,战事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我不要你一战成名、舍身取义,我要军备、物资、鬼子的战略意图。’我信了他的鬼话,跑去小日本的地盘待了三年,后来几次三番受不了那窝囊气想要放弃,他又骂我‘你再快也没子弹快,你功夫再好,遇到坦克照样炸的粉身碎骨。上了战场,你能杀多少鬼子?一个营?一个团还是一个师?你的价值不是上阵杀敌,一个有用的情报远比得上一百个何沣有用。我们需要不畏牺牲的战士一个个前仆后继为祖国流血。但是你可以成为少让他们流血的那个人。’”何沣回忆起沈占说这些话时候义愤填膺的模样,心里像梗了口气似的,长叹也不能疏解,“可惜,没能见他最后一面。”

“后悔吗?”

“走到今天,没什么后悔的。从前一心就想着上战场,后来真的去了前线,发现很多事都是无能为力的,反倒是在敌后,好像还有那么一点价值。”何沣翻了个身,“所以我们要聊一夜国事吗?”

“好啊。”

“我只想和你风花雪月。”

“我们俩可是不同阵营的,要是被发现我和你苟且,我是要被处分的。”

何沣抵分开她的腿,“透露给你个消息,当做奖励。”

“嗯?”

“鬼子有个新建的军火库,在桐石镇,让你们的人去炸了它,按你们的实力来看,至少需要十到十五个人。”

“什么叫我们的实力?”

何沣提起她的腰,“要是都像我这样的,两三个就够了。”

谢迟笑着拧住他的胳膊。

“好疼啊——阿吱。”

……

等天亮何沣才回去,还在外面的小摊吃了早点。

刚上楼,就看到藤田美知耷拉着脸坐在沙发上。

何沣若无其事地走过去,“这么早过来。”

藤田美知抱臂,目光尾随着他,一改平日天真可爱的面目,严肃而不满:“这么早你去哪了?天没亮我就来了。”

“吃早饭。”

藤田美知走过去,见他双眸通红,质问道:“你是一夜没回来?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何沣懒洋洋地推开她,“没干什么。”

“你骗我,我要告诉小池叔叔你出去鬼混。我——我要告诉我爸爸。”

头疼。

“没鬼混。”何沣揉了揉太阳穴,随口道,“跑步去了。”

“跑步?跑一夜?”

“嗯。”

“彻夜跑步做什么?”

“身体不太行,锻炼一下。”何沣用冷水洗了把脸,窝被子里睡觉了。

“你是不是去找女人了?”

何沣不想搭理她。

“我听说上海有几家很大的歌舞厅和妓院。”藤田美知攥着他的被子往床下拉,“你不会是”

“没有。”何沣打断她的话,抢回被子,把自己捂了个严实,“单纯运动。”

“真的?”

“真的。”

“你发誓?”

“发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