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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2 / 2)

谁知,纪忱江下面的话直接炸翻了全场,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新朝初立,自当节俭,老子还没成亲,那成亲和登基一起,直接双圣临朝,不用分先后,这是最省钱的法子。”

“为了更节俭点,我也不必有自己的寝殿,就跟女君住在绫罗殿便可,一切以女君的喜好来。”

所以,他才叫人将绫罗殿布置得简单些,方便他家阿棠发挥。

御史台最先炸开,御史中丞跪地反对,“陛下万万不可!女子怎可临朝……”

祈太尉幽幽打断他的话,“在南地,夫人早就临朝了。”

御史中丞噎了下,还是铁青着脸反驳,“南地和京都如何一样,一个是封地,一个是整个天下,夫人能掌控整个天下吗?”

周奇点头,“反正我们打仗,后头的事儿都是夫人在处理,肯定没问题。”

御史中丞:“……”

众官员:“……”

你们南地人怎么回事?

这么多儿郎不用,为何要叫个女子做这些?

丞相和太尉连同他们下头的附属官员已全军覆没,殿内官职最高的就属二品的御史中丞。

一品大司空御史丞也被下了大狱,所以这会儿众官员都看向御史中丞。

御史中丞不肯放弃劝说:“陛下在百姓中威望极高,为君已是足够,如何能叫女娘牝鸡司晨,传出去,定会有人以为绫罗夫人是红颜祸水啊陛下……”

“您说得对。”

纪忱江善解人意地打断御史中丞的话,甚至从上首站起来,走下九步台阶,亲自扶起御史中丞。

对这种只讲规矩,不贪不坏的好官,他也得给几分尊重,否则天下文人都得骂死他。

纪忱江从不会在这方面洛人口舌。

御史中丞颤巍巍起身,还不等他为纪忱江难得的温和感动到热泪盈眶,纪忱江下一句话就给他差点惊晕过去。

“若不然,叫绫罗夫人登基,我入后宫为后也行,到时候陛下想干嘛干嘛,朝政还由我来操心,我一个大男人,总不是牝鸡司晨了吧?”

众人:“……”很有道理,下次这种吓人的话,您就别说了好吗?!

乔安差点没哈哈笑出声,俩人低着头肩膀抖得厉害。

祈太尉也差不多,当初他和王府丞那老东西……也这么想过呢。

御史中丞含着泪,怀揣着死谏的决心抬起头,还没说话就看到了纪忱江的表情,一口气没喘过来,直接晕过去了。

一把年纪,文质彬彬了一辈子的御史中丞,晕过去之前,在心里好大声骂了句脏话。

这特娘的,新君表情太认真了,是真这么觉得!

他觉得这新朝……不立也罢,迟早要完啊!

*

胳膊拧不过大腿,尤其是是纪忱江登基,除了天授玉玺的存在外,他纯粹就是靠武力打上去的。

御史中丞晕了,其他官员没晕,在纪忱江的坚持下,不得不按照纪忱江的意思去操办。

别庄里纪云熙和宁音不知道这一桩,在纪忱江回来的路上,还在给纪忱江上眼药呢。

纪云熙身为堂姊,说得格外不客气,“夫人,咱们入京这么多天,别说帖子,就是张纸都没见着,那糟心玩意儿明显没把您放在心上啊!”

北地地下都铺了地龙,外头冷得厉害,但屋里很暖和。

贤均和长悦就在屋中央铺好的地毯上玩耍,听到云熙姑姑这么生气,都好奇扭过头来看。

贤均还往这边爬,“熙呼呼,不气,窝们乖!”

长悦手里拿着个小巧的鲁班盒,扭头看这边,见阿娘脸上带着笑,又扭回头去。

只要阿娘没生气,那就没事。

傅绫罗确实不气,无奈安抚纪云熙,“现在京都的权贵和官员都被清算呢,你往外头看看,也没人出来走动,不急于这一时啊。”

宁音鼓着腮帮子,气得叉腰,“那也不能就这么住在别庄里呀,我都听到有人说闲话了,说王上不打算叫您做皇后,明摆着是要将位子留给世家女,要拉拢世家呢!”

凭什么!

王上能如此快的拿下江山,改立新朝,□□劳,她们娘子起码三分功劳是有的。

“以往话说得好听,入城都不肯叫您接受官员拜见,往后谁还把您当做一回事?”

身为封君,夫人怎就不能跟王上一起接受官员拜见了?

宁音最生气的就是这个。

傅绫罗倒不在意,有些人见不见没那么重要,见了反倒是给他们脸。

往后时间长得很,等长舟觉得皇庭可以住的时候,以后有的是机会立威。

她就不信,纪忱江会委屈她。

如此想着,傅绫罗脸上就露出了笑来,以前俩人吵架,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不信任。

也不知怎的,明明分开那么久,可她现在竟然对纪忱江只有信任,毫无怀疑。

卫明问过卫喆的话,她也想问来安抚下二人。

只是没等她出声,门口就传来凉凉的声音——

“我说你们,别教坏了我们家长悦,说我坏话动静小点,好歹我也现在也被人叫陛下了。”

“纪云熙且不说,宁长御,就你这脑子,和卫喆一样啥都想不明白,往后怎么过日子?横不能遇见事儿,都找大伯来解决吧?那多劳累我大舅兄啊!”

纪云熙还好说,宁音也确实没想到自己说坏话会被正主儿听见,心下一惊,圆脸发白,都顾不上羞。

傅绫罗瞪纪忱江,“你别吓唬宁音姐姐,她陪我一路北上不容易。”

纪忱江轻哼了声,先到孩子跟前。

他一手一个将孩子抱在怀里亲香了下,等孩子推他的时候,先将孩子递给阿彩,让她们带着孩子出去玩。

宁音憋气了好一阵子,不敢跟在自家娘子面前一样怼回去,却也要反驳。

“您只知道跟夫人学臊人的话,好歹将夫人的体贴也学一学可好?我们夫人这阵子委屈着呢。”

“嗯?我怎么没发现,你委屈了?”纪忱江捏了捏傅绫罗柔软的小脸,调侃笑问。

傅绫罗拍掉他的手:“纪长舟!”

纪忱江笑了笑,好好坐在傅绫罗身边,“好,我好好说话。”

他指着傅绫罗跟宁音解释,“你也知我是跟夫人学,我这妇唱夫随还不够?生怕哪儿做不好惹了夫人嫌弃,哪儿敢叫夫人受委屈。”

纪云熙挑眉,“那你为何不叫夫人受官员拜见?”

纪忱江轻笑,“他们也配?我们女君,岂是旁人想见就能见的?”

倒是有官员不止一次提过,要拜见傅绫罗。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是听说了傅绫罗的绝色,想着开开眼,看看什么女子能叫他这个新君色令智昏。

他就只能说,长得不好看,想的还挺美!

他笑着看向傅绫罗,“旁人不信我,你还不知道我?本来想给你个惊喜,可我刚才进来,见你身边最不爱说话那个都偷偷瞪我,再不说,只怕夫人的门槛我都摸不着了。”

傅绫楼被逗得直笑,知道纪忱江说的是阿彩。

她看向纪云熙,“听见了吗?你们一路陪我北上,都辛苦了,回头都多发半年的月例,阿彩多发一年的。”

宁音也反应过来,就是担忧神色不减,毕竟……跟在自家夫人身边久了,对惊喜的感觉,那就跟遇到惊吓差不多。

纪忱江捏了捏傅绫罗耳垂,“你还挺高兴身边人不待见我?”

“谁叫你非要卖关子,我心疼自己人,不都跟你学的吗?”傅绫罗一点不怕他,反倒拉着他的手哼笑。

纪忱江也忍不住笑,看到傅绫罗,他心情总是特别好。

所以,说话时,连无奈都掩不住笑意。

“我倒不是想卖关子,只是还没安排好,不想叫你跟着担忧,总得将反对你临朝的声音都摁下去了,才好来女君面前轻功嘛。”

纪云熙和宁音呆住,临朝?

傅绫罗也确实没感到惊喜,只有惊吓,她瞪圆了眼,“你不是说不会叫我操心那些事吗?”

纪忱江看了眼纪云熙和宁音,有没有眼色?

俩人着实是太好奇了,只当没看见,精神抖擞看着纪忱江,等他继续解释。

纪忱江正气凛然轻咳了声,沉声道——

“接下来,该是我们两口子的贴心话了,这天儿也冷了,厨房里柴火还够不够?该干什么,还要我吩咐?”

傅绫罗:“……”

纪云熙和宁音:“……”

骚死你得了!